李鏗鏘剛剛踩完腐爛死雞的屍體之後，鞋子上沾染的也是黑紅色的血肉，而過了幾分鐘後的現在，李鏗鏘右側的鞋邊已經變成了純黑色，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純黑色的範圍越來越大。
這便是讓張凡和李鏗鏘產生疑惑的地方。
張凡把手電筒重新移回到那死雞的身上，被李鏗鏘踩碎時，還是黑紅色的軀體，現在近四分之三也已經變成了純黑色。
“一具普通的腐爛的雞的軀體，縱然在被踩碎，與空氣的接觸麵積更大，氧化反應或者其他反應更加劇烈，那也不應該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顏色變化這麼大。
這樣的死豬、死雞我跟我妹妹小時後見多了，都冇發生過這種情況，這根本不符自然規律。”李鏗鏘道，“這又不是埋葬了上千年出了土就褪色的兵馬俑。”
張凡略作沉吟之後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這雞應該是中了蠱毒，有一種蠱毒會讓死去的動物有這種表現。
在動物身子保持完整的情況下，肌體色澤與正常死亡的色澤並無二致，一旦身體破碎，肌體便會在短短幾分鐘內變黑。”
“雞中蠱毒？”李鏗鏘有些不解的道，“對付一隻雞，冇必要用蠱毒吧？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張凡擺了擺手，“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因為施布蠱毒者的主要目的不是殺雞，而是利用蠱毒聚集動物體內身體中的精華。
這蠱毒名為聚精蠱，中了聚精蠱的動物，脖子位置會有一個非常明顯的黑色孔洞，那是體內精華噴出的位置。”
王鏗鏘走到了雞跟前，在雞脖子上翻找了起來，雞脖子的正中央位置，正是一個直徑大概在半厘米左右的血洞。
“還真有啊！看來這雞還真中了蠱毒。”李鏗鏘道，隨後，李鏗鏘把目光投向了張凡，“張先生，這聚精蠱也能施布在人身上吧？”
“聚精蠱主要是施布在人身上的，奄奄一息之人，吸入聚精蠱聚集的他人體內精華之後，可最多維持兩個月的性命，但無論是人還是其他動物法都隻能利用這個辦法續命一次，再使用的話，是冇有效果的。”張凡道，這是張凡得到的《百蠱秘法》裡記載的內容。
“也就是說，假如我處在奄奄一息、馬上要死的狀態，我依靠聚精蠱竊取了他人體內的精華，最多還能活兩個月，兩個月期限一到，即便我利用聚精蠱再次竊取了他人體內的精華，也不能再為我續命，是這個意思吧？張先生？”
“對，就是這個意思。”張凡點了點頭。
“雞的精華也能用在人身上？”李鏗鏘下意識看了一眼地麵上，那已經被踩的稀爛的雞。
“按照《百蠱秘法》上的記載，這種續命的方法，隻能用在同類物種身上。”張凡回答道。
“那也就是說，這隻雞為另外一隻雞續命了？”李鏗鏘接了一句道。
“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張凡回了一句。
“如果這件事跟趙福順有關的話，趙福順的手中應該有一隻奄奄一息的雞。”李鏗鏘接了一句，“他如此大費周折的為一隻雞續命，這隻雞應該有大用處。”
李鏗鏘這種說法還是站的住腳說完，這隻雞如果對趙福順不重要，趙福順何至於此？
“張先生，他這次來此是為一隻雞續命，那他之前‘跑步’是乾什麼去了？”李鏗鏘問道。
“喂服人或動物聚精蠱之後，中毒者會當場死亡，但是精華聚集、噴射出的時間卻是在半個月之後，而趙福順恰好是間隔十五天‘跑步’回家一次。”張凡道。
聽到張凡這話，李鏗鏘下意識輕聲呢喃了一句，“難道他每次來這裡，都是為那隻雞續命？不對啊！您剛剛也說了，這種續命辦法隻能用一次。”
李鏗鏘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繼續道：“難道他手裡還有彆的對他十分重要，需要續命的動物？之前他每次來都是給那些動物在續命的？我找找，看看這裡有冇有其他動物的屍骸。”
李鏗鏘一邊說著，一邊翻找了起來，翻找了一會兒之後，李鏗鏘道：“張先生，您過來看一下，這裡還有一隻雞？”
張凡走上前去，將那隻雞的屍體剖開，很快，這隻雞的肌體從一開始的黑紅色變成了現在的黑色，雞脖子位置也有一個黑色的孔洞，顯然，這隻雞也是中了聚精蠱。
隨後，張凡和李鏗鏘又找到了幾隻這樣的雞，當然，有的雞死的時間太長，軀體在風吹日曬之下已經破了，已經變成黑色，這些變成黑色的雞，脖頸位置都有一個血洞。
“這趙福順為啥要用這聚精蠱救這麼多奄奄一息的雞呢？”李鏗鏘滿臉的疑惑。
對此，張凡也十分的不解，這已經超出了張凡的認知範圍。
兩人在這裡待了足足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了，被這味道熏的是暈頭轉向、噁心至極。
“咱們先去旁邊的路上歇會兒吧。”張凡提議道，“我打個電話，詢問一下，這些超出我認知範圍的事。”
李鏗鏘痛快的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一起向著坑上麵走去，踏過了無數的垃圾，纔到了坑旁的路上。
張凡用車上的礦泉水洗了洗手，使勁聞了幾下，纔將手機掏了出來，李鏗鏘則是背對著垃圾坑，大口喘著粗氣，他將他那隻已經徹底變黑、散發著惡臭的鞋子，直接撇到了垃圾坑裡。
張凡撥打了午君的電話，午君再怎麼說也是苗族部落的族長，雖然族群不大，午君也並不怎麼會配製蠱毒，但是對蠱毒的瞭解，應該要多於自己。
電話很快便接通了，話筒裡傳來了午君非常客氣的聲音，“喂，張先生……”
“午族長，吃飯了嗎？”張凡先是寒暄了一句。
“吃了，您吃了嗎？”午君笑問道。
“還冇，我這次打電話，是有事想問問你。”張凡直入正題，“聚精蠱這種蠱毒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