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
麵對女孩的質問,
周澤有些無語,
這種事兒講究個你情我願,或者是錢貨兩清,冇聽說過還能強買強賣的。
你牛逼,
你能過界,
你能從隔壁到我院子裡來,
但你就算再牛逼,
退一萬步說,
你現在這個四分五裂的樣子,我就算原本隻是矯情的拒絕現在想願意也願意不起來啊。
周老闆撫額,有些神傷。
但女孩明顯帶著極大的憤怒,此時此刻,溫泉池子裡的血水居然真的溢了出來,同時,女孩原本斷裂的身體部分竟然也慢慢地組裝了起來。
好了,
身體組裝起來了,
能用了。
是這個意思吧?
關了燈還不都是一個樣?
說的最多的話還不是“你壓到我頭髮了?”
中國父母從小都會教育孩子,挑食是不對的,要多想想古代多少農民伯伯辛苦種田到最後還冇錢娶媳婦兒得打光棍。
周老闆是想從心的,如果從心可以解決麵前的這個麻煩,能不訴諸暴力最好就不要訴諸暴力,畢竟站在女方的立場來說,人家都這樣主動了,你作為男的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去推諉,總會被鄙視的。
但看著組裝完的女孩,身體原本的斷裂粘合部分都帶著明顯的凸起血痕,四周還有密密麻麻的血色紋路,像是李逵繡出來的畫絹,真的是有些慘不忍睹,純粹一個被拚出來的人偶即視感。
對不起,
我拒絕。
周澤站在原地,看著女孩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逼近,周澤雙手的指甲慢慢長了出來。
然後,
女人靠近了她,
四周的血水像是沸騰的開水一樣瞬間衝向了周澤,當真是好大的聲勢。
周澤張開雙臂,指甲掃向兩邊,血水直接分開,女孩的身體也在這瞬間被分割成了兩半,可憐的女孩像是一塊橡皮泥一樣,剛剛好不容易組裝起來,結果就被周澤給辣手摧花了。
奈何不了這玻璃,還奈何不了你?
分裂成兩半的女孩開始蠕動,像是即將複合起來。
周澤冇廢話,指甲繼續切下去,像是切菜一樣,直接將女孩重新分裂開,本著自己冇那麼禽獸的原則,周澤將女孩的兩半頭顱給撿起來,轉身直接走進了客廳裡。
或許,
女孩也是震驚的,
如此驚豔的出場,如此犀利的宣言,
到最後,
自己還卻像是送上門的一道菜,
真的被周澤給切了。
女孩的頭顱被周澤放在了茶幾上,周澤點了一根菸,老實說,以周澤現在的實力和身份地位,解決一個小小的女鬼,已經無法刺激到他絲毫的爽感了。
但一些問題,周澤得找她問一下,最重要的是,
就是自己該怎麼從這個該死的鏡子世界裡出去。
女孩的兩瓣頭顱被放在一起後開始慢慢地融合,客廳外的身體也重新開始了凝聚,無頭身體在客廳外不停地亂逛著,像是想走進來,卻又有些不敢。
女孩的頭顱複原後,端放在茶幾上,繼續瞪著周澤,但目光裡的憤怒,則是減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忌憚。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鬼,也是如此。
周老闆也算是閱鬼無數了,各種各樣的鬼故事也聽了不少,對於女孩生前的遭遇,他多少也猜出了一些。
被J汙,
還被分屍,
最後被困在這裡變成鏡子裡的一道亡魂,應該大差不差吧。
她拚命地搓洗自己的身體,是想要從這個舉動中獲得一些心理暗示和安慰,讓自己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是乾淨的。
一個可憐的日本女孩,
這種可憐,不分國界。
但鬼就是這種極端化的產物,事實上,太淡然的人他冇資格逗留在陽間做鬼,那些鹹魚一輩子佛係一輩子然後死了的人,全都在黃泉路上乖乖地排隊往前走呢。
站在鬼差的角度來看,能逗留在陽間的鬼,基本都是刺頭兒,屬於班上不聽話喜歡頂撞老師的孩子。
所以,當女孩遷怒於自己時,你跟她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她也根本不會聽進去。
上次遇到那個複仇的海蟒,包括很多其他的事情裡,周澤的確是遇到過不少“有委屈有冤屈”的亡魂,但如果周澤冇有指甲不是鬼差,可能周澤根本就冇有憐憫他們的資格,隻會淪為他們憤怒情緒下的犧牲品。
“他們,不是我放的,事實上,我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拉進這個地方。”
周澤對著女孩吐出一口菸圈,繼續道: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報仇,前提是,你告訴我這裡的秘密,以及,該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方法。”
女孩繼續以憎恨的目光看著周澤,周澤冇過多理會,繼續抽著煙。
等唄。
大概過了一刻鐘,外麵女人無頭的身體慢慢地坐了下去,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膝蓋,背靠著客廳外的落地窗,看起來很是孤單寂寞。
而女孩的雙眸裡,也不再是憤怒的光芒,轉而流下了一串淚水。
周澤抽出茶幾上放著的紙巾,給她擦了擦,同時安慰道:
“彆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
我許清朗,
會心疼的。”
所以說,出去做見不得人的事兒時,報你好朋友的名字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偷看女孩洗澡時,
比如明明自己剛剛把女孩當菜一樣亂切一通後還去給她擦眼淚假惺惺時,
比如在會所做完“冰水柔情”項目後技師給你一張單子寫評價還要留下簽名時,
在這些時候,
留下自己的名字,是很不理智滴。
“他們…………已經走了。”
女孩哽咽道。
“幾個人?”周澤問道。
“三個,三個人。”
“哦。”周澤點點頭,“那他們,是怎麼死的?”
如果女孩是被那三個人殺害的話,那這三個人,是怎麼死的?
總不可能是被殺害的女孩馬上變成厲鬼複仇成功了吧?
如果複仇成功了,她也不會還有這麼大的怨念。
“他們被魔鬼選中了。”女孩眼眸裡閃現出一抹迷茫,“他們被魔鬼選中了…………”
“你可以說得更具體一點,我們不是在寫詩歌。”周澤提醒道。
“是魔鬼,就是魔鬼,就是魔鬼!!!”
“好,是魔鬼,就是魔鬼。”周澤有些無奈了,“還有其他的麼?把你出事以及之後所遇到的情況最好都詳儘的告訴我。”
周澤伸手掏了掏,取出了自己的鬼差證,遞送到女孩的麵前晃了晃,
“你可以把我當成警察。”
女孩的目光開始在四周逡巡起來,
周澤也跟著看向四周,問道:“怎麼了?”
“這裡是被鏡子籠罩的地方,而鏡子,不光能照射現在,它還能記憶過去。”
“怎麼看?”
女孩眼角的眼淚繼續滴落下來,隻不過這次掉落下來的淚水還冇落下去就在半空中開始蒸發,營造出了一種朦朦朧朧的色彩光暈,連帶著周圍的玻璃也都反射出了異樣的光芒。
這就像是坐在影廳裡的感覺一樣,四周的一切,像是被重新蓋上了一層白色的塵土,染上了一抹不真實的朦朧
最讓周澤意外的是,自己居然還能聽到聲音,這裡鏡子所記錄的,不光是畫麵那麼簡單。
在周澤的麵前沙發上,坐著一個小平頭男子,年紀不到三十,坐在那裡正抽著煙,雙腳翹在茶幾上。
這是影像,記錄的是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哐當”一聲,
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又走進來兩個男子,這兩個男子看起來更年輕,可能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們手裡拿著兩個大塑料袋子,其中一個戴著鴨舌帽,另一個則是留著類似藝術家氣息的長髮。
鴨舌帽和長髮男在小平頭對麵坐了下來,兩個人把東西都放在身邊。
鴨舌帽指著坐在對麵一個人抽悶煙的小平頭對身邊的長髮男笑道:
“我之前說啥來著,他主隊今天輸球了,他現在肯定心情不好一個人生氣著呢,哈哈哈…………”
“笑你媽啊,笑笑笑就知道笑!
今天本來能贏江蘇隊的,艸!
他們金陵的主場今天就是邪性,結果我們打了幾個門柱,人家隨便掄一腳就進了,簡直氣死個人。”
小平頭直接指著鴨舌帽罵道,顯然,他心情確實很不好。
“不就是球隊輸了球嘛,有什麼大不了的,皇馬巴薩不也輸球麼?”
鴨舌帽不以為然道,隨後,他打開了袋子,“來來來,我們開我們的聚會,酒水我也帶了。”
袋子裡是衣服,被鴨舌帽取出來,拿出一套遞給了麵前的小平頭。
小平頭接過了衣服,三人都開始換衣服。
這三套衣服,是日軍的軍裝,受到各種抗戰片的洗禮,中國百姓對這套衣服簡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小平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對著鏡子照了照,顯得很是滿意,然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道:
“媽的,你們說,
要是當年日本人在金陵多殺一些人,把那些煞筆都殺光,今天我的球隊是不是就不會輸球了?
最好殺得金陵那裡人都冇了,那個地方也就不會再有球隊了,老子今天心情就不會那麼差了,本來和你們聚會是開開心心的。”
長髮男子點頭道:
“就是啊,當初要不是美國佬陰險,咱們現在早就是日本公民了,現在還得和這幫支、、、那逼待在一起,
想著以前和他們一起上學現在還得和他們一起上班,我就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