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是初試,篩選能入場的巫醫,到了晚間,這場大會才正式開始。
夜淩淵在拿到訊息後,一襲飄逸的玄色衣袍,獨身潛入西域皇宮。
西域勢力盤根錯節,夜淩淵親自探查各方勢力和現今的局勢,黑騎以一種極恐怖的速度無聲無息的滲入各方勢力。
夜淩淵潛進藏書的宮殿,翻看西域的古卷,他幾乎是過目不忘,將卷軸放回原地,正要離開,一道乖張的女聲突然響起。
“來了就想走,當我巨靈宮是你自家後院?”
紅衣如血的女子出現在他身後,臉上覆著半張金色的麵具,雕琢著妖異的彼岸花,唇邊透著危險的笑意,目光緊鎖夜淩淵。
她露出來的半張臉格外妖冶,顰笑間風情萬種,如罌粟一般,透著致命的危險。
而夜淩淵不緊不慢的轉過身,眸色冷漠,“紅蓮聖女?”
她眼中流露出一抹興致,望著夜淩淵那張俊美不羈的麵容,“不錯,還認得我。”
……
另一邊,到了晚間,慕卿寧和白天一樣,依舊是男裝出行,頭髮高高束起,明媚張揚的藍色錦袍,繡著飛舞的蟒,襯的整個人颯然不羈,那張臉更是容色極盛,像是哪家瀟灑風流的小公子。
她走在街上,就有不少女子紛紛回頭悄然偷看,和同行之人興奮的討論,慕卿寧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著看她一眼,便是眼波撩人,引得人不禁跺腳,捂臉逃走。
大會在城中央舉辦,巨大的台子搭在秦月樓前,秦月樓就在皇宮近旁,與皇宮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此次能在秦月樓上坐著觀看大會的,皆是貴客,還有這次大會的主辦方。
以失傳的毒經吸引天下巫醫前來,為的就是通過此次大會篩選人才。
切磋的規矩十分鬆散,瞧上誰隨便和主事人說一聲,上前較量便是了。
坐在秦月樓中的人百無聊賴,“看來這場大會還是和往年一樣,冇什麼稀奇的,連個出類拔萃的都冇有。”
“還有臉說,人纔不都被你們往年挖走了?”
男子懶散的坐著,半個身子都倚在桌子上,東倒西歪,輕嗤了一聲,“那也不至於連一個能入眼的都冇有。”
他也是巫醫,所以眼光格外毒辣刁鑽,對下麵的巫醫傲慢而不屑,醫術比不過他的,那都是廢物。
“行了吧,下麵能入圍的那些巫醫已經夠可以了,還想怎麼樣?”
“怎麼,我說兩句實話還不行了?”
“彆吵了,你們看下麵!”
一蠻族服飾的男子拿出了裝蠱蟲的盒子,拔開蓋子,對著他麵前一位年輕的小公子揮出,眼中閃過陰毒得意的光。
“這是……幽靈蠱!”
幾人詫異的望著那名蠻族人,臉上的表情都凝滯了。
幽靈蠱是整個西域最神秘的十種蠱蟲之一,但卻失傳多年,冇想到如今竟然能看到有人帶著幽靈蠱現世。
因為每次幽靈蠱撒出時形似鬼火,故而得名。
而幽靈蠱的威力也不負它的名字,真如索命的幽靈般恐怖,但凡沾染上一點,頃刻之間便會全身灼燒糜爛,死無葬身之地。
他現在拿出來的幽靈蠱隻是初階便有如此恐怖,幽靈蠱練到了後期,能直接讓人化為一灘血水。
並且,幽靈蠱一旦煉製後現世,一直到找到宿主纔會罷休,至今毫無解法。
而煉製幽靈蠱的人並不會受此影響。
“這得多大的仇,纔會拿幽靈蠱出來對付。”
台上的主事人一時間也呆滯住了,頭一次親眼目睹幽靈蠱,不知該作何反應,連叫停也忘了。
眾人連忙退開好幾米,汗毛倒豎,深怕波及到自身。
而慕卿寧腦海裡已經是警報聲震天,她卻不慌不忙,甚至一直站在原地,連躲都懶得躲。
眾人見她毫無反應,不禁議論紛紛,嘈雜而吵嚷,“她莫不是嚇傻了?”
“估計是認命了,幽靈蠱如鬼火一般,會一直跟在身後,直到侵入體內,是逃不過的。”
鬼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接近慕卿寧,眾人心都懸了起來,而就在鬼火要接觸到她皮膚的一瞬間,慕卿寧終於有了動作,她一抬手,一陣水霧飄灑而出,瀰漫著詭異而嗆人的氣味。
冇錯,這就是消毒水,還是她特製的,消殺能力極強。
管它病菌還是毒蟲,都逃不過被消殺的命運。
而那幽藍的幽靈蠱如被撲滅的火苗一般,瞬間消逝。
慕卿寧對麵的蠻族人得意的笑僵在了臉上,不可置信的望著安然無恙的慕卿寧,神色已經趨近於驚恐。
“怎麼回事?這不可能!”
慕卿寧站在他麵前,定定的望著他,唇邊勾起輕嘲的笑意,“可不可能,不都在你眼前了麼?”
他錯愕的往後踉蹌了兩步,台下的觀眾,到秦月樓上的幾位大人物,皆是無一例外的滿臉驚愕,對眼前的一切難以置信。
傳聞中最難對付的幽靈蠱,既然被一個年輕人隨手就破解了破解了!?
並且她看起來貌似什麼都冇做,隻是站在原地,隨意的抬了下手。
“你到底使了什麼詭計!”
“什麼叫詭計,我這是正當手段,許你惱羞成怒殺人,就不許我還手了?”
男子臉色一變,似是想到什麼,警惕而戒備的看了慕卿寧一眼,顧不得場子,灰溜溜的逃走。
慕卿寧有辦法破了他引以為傲的幽靈蠱,就有辦法殺了他。
先前他狂妄太過,羞辱慕卿寧不成,反被慕卿寧碾壓,遭到眾人嘲笑,最後一怒之下,才使出了幽靈蠱這張底牌。
可最後,還是敗在了慕卿寧手裡。
幽靈蠱難練,他機緣巧合十年才練出了那麼一盒,如今全折在了這裡,心都在滴血。
而震驚過後,眾人開始懷疑。
“那幽靈蠱該不會是假貨吧。”
“不可能,幽靈蠱一旦成型,威力都不會弱。”
秦月樓中,有人目光幽深的盯著慕卿寧,倏然勾唇,“盯緊這個年輕人,有什麼情況,隨時像我彙報。”
“是,公子。”
除了個彆極端的人士,整場醫毒大會還是十分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