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卿寧出神遲遲都冇有應聲回答她的問題,林婉兒不由偏頭問道:“你怎麼了?”
“哦,我隻是在想,外麵那是什麼情況?”想了想慕卿寧又趕緊找補了一句,努力讓自己顯得侷促不安,“我平素不太喜歡旁人打攪,何況還是…這麼多外男。”
林婉兒笑著安撫她,“你彆緊張,他們應該是來搜查的,不是什麼大事。”
“嗯。”她點了點頭,但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安,半真半假。
外麵林婉兒的侍女還在交涉,但聽動靜恐怕不是特彆順利。
“大膽!你們搜彆的房間也就罷了,知道裡麵的是誰嗎?那可是我林家的大小姐,也是你們能冒犯的?”
阿意滿臉怒氣,前來搜查的護衛不屑又輕蔑,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林家?哪個林家?我們今日來是為了捉拿逃犯,就是天王老子在裡麵也得進去搜上一搜!”
他直接粗魯地將阿意推開,大步闖了進去。
男人根本不信北嶼中權勢極盛的林家裡的那位,最受寵的大小姐會在這裡,要知道,林婉兒長期抱病,通常大半年都不出一次門,今日怎麼可能會這麼巧。
而當他闖進去時,林婉兒恰好抬起如冰雪般的眸子,清冽中透出一股冷意。
“你們膽子是越發大了。”
幾個人幾乎是嚇得一顫,直接就對林婉兒跪了下來賠罪,“林小姐恕罪,我等不是有意的,隻是奉命而來,無奈才闖進來的。”
林家如今可是下一任盟主的大熱人選,在各個世家之間不僅說話分量極重,與各部的關係都很是不錯。
就算不是林家繼任盟主,林家這般如日中天,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但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抬眼,想去瞧林婉兒的臉色,卻注意到她麵前還坐著一個女人。
慕卿寧是背對著門口的,看不到門口的情況,闖進來的幾人也看不到她的臉。
那人頓時起了疑,試探著問道:“這位是……”
慕卿寧心都提了起來,背脊微微僵硬。
但這時,阿意忍不了了,氣極反笑,“還有臉說你們是無奈?我看你們分明就是冇有把林家和小姐放在眼裡!”
“姑娘誤會啊,我們…”
他還要再辯解,卻被阿意氣得打斷,“你什麼你,明知我家小姐身有惡疾,受不得驚,竟然膽敢擅自闖進來冒犯我家小姐,若發病了我看你們如何向我林家交代!
奴纔沒個奴才樣,還敢在主子麵前你啊我的,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哪家派來的人,這麼放肆無禮!”
今日阿意是不肯輕易罷休了,林婉兒也難得冇有阻止,由著她去教訓。
阿意吩咐了其他隨從,非將這件事追究到底不可,最後直接找上了本家。
“林小姐,我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過幾日我再親自去你們林家拜訪吧。”
外麵的事情鬨成這樣,是不方便再繼續下去了,慕卿寧也冇那個心思。
林婉兒以為慕卿寧是受驚了,有些歉意,“今日之事很抱歉,讓你受驚了。”
慕卿寧從容得體的笑著道:“那倒不至於,本也不是什麼大事。”
“那……三日後我在府上等你可好?”
“冇問題。”慕卿寧應下,兩人約好了時間,她戴好幕離後趁著天還冇黑匆匆離去。
暗衛在茶館附近不遠等她,慕卿寧給林婉兒看診時將暗衛都派出去調查了,如今也都回來了。
“太子妃娘娘,您冇事吧?”
暗一湊上前壓低聲音問道,無意間抬眼看到了從茶館門口走出來的林婉兒,纖瘦細長的身影,柔弱又如空穀幽蘭的氣質,彷彿風一吹便散,卻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冇有,咱們回去吧。”
慕卿寧出聲暗一纔回過神,匆匆看了一眼站在風口中的女子,便隨她離開了這裡。
先前那幾個擅自闖進來的護衛被教訓的不輕,尤其當林父得知後,更是找上門去算賬。
最後賞了一頓板子全都被革職,可見林家主有多重視這個女兒。
林父問起林婉兒今日出門麵見那位名醫之事,阿意便將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如實告知了林父,當中便重點提及了慕卿寧。
“老爺,您是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名醫,八成是糊弄咱們來的,架子還敢那麼大,讓咱們小姐紆尊降貴的去見他。”
林父不悅地擰起了眉,這位名醫還是其他世家舉薦的,結果就這。
阿意忙道:“雖說不順利,不過今日小姐倒是遇見了一位貴人,醫術看起來倒比那位名醫好許多,能分毫不差的診出小姐的病狀,還說有法子能讓小姐的病痊癒。”
“哦?竟有這樣的人?”林父眼眸微亮,也提起了精神。
這麼些年了,為林婉兒診治過的那麼多大夫裡,誰都不敢直言能治好林婉兒的病。
“小姐還與她約好了,三日後來府上為小姐診病呢。”
“三日後那怎麼行,明日天亮就去請!”
林父比任何人都更加激動不能自已,想儘快見一見阿意口中能治好婉兒的人,到底會是什麼樣的神醫。
慕卿寧並冇有將住址告知任何人,林父便派人四處去查。
東方瀾的人收到訊息,正想攔下糊弄過去,卻被慕卿寧阻止。
“這個不必,是林家的人,想來冇有惡意,我去看看。”
“那你小心些。”
慕卿寧出去和林家的人交涉,他們極是客氣,將林家主的意思告知於她。
“若能治好小姐,家主必有重謝。”
“那便請二位帶路吧。”
慕卿寧去往林家,而林家家主林遂竟是一早就候在門口,看這架勢是準備親自接見,驚呆了林府上下的一眾人。
林遂的小妾更是出聲不滿的嘟囔:“老爺,這不合規矩吧,就算來的是能給婉兒治病的醫師,也不配您親自……”
話還冇說完,就被林遂嚴厲打斷。
“閉嘴,再廢話就滾進去。”
林遂向來是妻妾分明,怎能容一個妾對嫡親女兒的病指手畫腳。
馬車剛停下,慕卿寧就聽見這麼一句話,不免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