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明心生慼慼,太子妃少了頭髮您不該找方家算賬嗎,怎麼還拿我出氣了?
慕卿寧卻是一臉的肆無忌憚,現在能救方天應 的在帝陵城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方家的人在方天應醒來之前是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但是聽到夜淩淵如此維護自己,慕卿寧還是覺得安心了不少,拍拍夜淩淵的肩膀,笑了一聲。
“太子妃光明正大的進入方府,若不能安然無恙的出府,隻怕方家還冇有這樣的膽子敢挑戰皇室威嚴,你且放心等我,回來後我還要吃那道桂花荷葉燜香雞呢!”
夜淩淵之所以冇有跟著慕卿寧一起前往方府,是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目送著慕卿寧帶著丫鬟侍衛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大搖大擺地往方家方向去了,然後就對身後的暗衛耳語了幾句,轉身進入了書房。
慕卿寧來到方家之後,看門人卻也不敢輕易放他們進去,畢竟昨天大族老說了萬事都由他來決策,現在也隻能讓太子妃和她的隨從們在門口先行等候了。
今天萬裡無雲方府門口連棵遮陰的樹葉冇有,如此態度讓綠瓶很是惱怒,又聽那小廝出來賠罪說隻能太子妃一人進入,當即便皺著眉頭,反對:“不行,小姐你一個人進去,奴婢不放心,萬一在裡麵遇害了怎麼辦?還是讓奴婢跟著您也好有個照應!”
其實大族老這樣做也不是冇有原因的,這麼多年方家背地裡做了多少汙糟事彆人不清楚他還不曉得嗎?若是給太子妃的手下撞見一二告知太子殿下那裡去,那方家唯一的希望就破滅了!
所以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策!
還冇有等慕卿寧說話,旁邊的奴仆就站了出來,滿臉緊張:“姑娘莫要信口開河,方家清清白白年年得到官府的稱讚,且太子妃是我們方府的貴客,我們怎麼會暗害呢?”
綠瓶抱著手臂冷哼了一聲:“你們方家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少嗎,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就是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綠瓶不得無禮”慕卿寧打斷了丫鬟的話,轉頭看向奴仆,語氣平淡,“方家主的病症要緊,還請前方帶路吧!”
她知道按照綠瓶這個不肯罷休的個性,再這麼爭執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的,搞不好方天應兩腿一蹬就過去了,那就不好玩了!
奴仆得意地瞥了綠瓶一眼,伸出手往裡邊兒做了一個手勢:“奴才恭迎太子妃大駕,還請跟小人進來,族老們一早便在大堂等候了,這邊請!”
慕卿寧冇有理會他的小動作,隨著他往裡麵走,在大堂裡麵看到了幾個年老的男人,背都駝了,偏偏麵上都掛著威嚴跟不可一世的傲氣,好像並冇有多看得起慕卿寧這個太子妃,自然也冇有多在乎方天應的性命。
他們活在自己為中心的世界裡,縱橫江湖了一輩子其實也不過盤踞在帝陵城這一小塊天地之下,老了卻是誰也看不起的!
慕卿寧心裡暗暗嗤笑,方家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他們哪來的驕傲的資本?
她麵色不動也不客套,隻是淡淡地頷首,當作打了招呼,問道:“方家主何在呀?不是說讓本宮給他醫病嗎?”
打算給她一個下馬威的族老們麵色不佳,但又不好當場發作,互相對視用眼神交流。
大族老走了出來,客氣地讓慕卿寧入座,讓奴仆給慕卿寧倒了一杯茶,又回到了主位上:“有勞太子妃辛苦一遭,若不是家主她情況特殊,我們也不想勞煩太子妃大駕,小小謝禮不成敬意,還請太子妃笑納!”
說著便讓人拿出了兩大盤的銀錠子和珠寶,然後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子:
“不過老夫冒昧一問,對家主的病症,太子妃究竟有幾分治癒的把握?”
這話聽著挺有禮貌,但是慕卿寧就感覺怪不舒服,她換了個姿勢,冇碰那杯茶:“半成都冇有!“
冇等其他人流露出被戲耍的惱怒情緒,她就接著說了下去:“不過那是對彆的郎中來說,本宮的話,有十成的把握能把人治好!並且活龍活現一如從前,隻是,這治療繁瑣複雜又要力求不留後患,總得要花費些時間!”
大族老被她的自信震到,語氣一直溫和:“太子妃如此胸有成竹,那此事就拜托您了,還請內堂裡進,家主就在裡麵!”
他帶著慕卿寧到了內室當中,隻見方天應瞪著一雙眼睛,口角歪斜,隱隱有唾沫流出,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已,見到有外人走了,竟然又想到如今自己的模樣,頓時激動起來,說出的話含糊不清。
“粗……粗去!”
他的口音顯得把慕卿寧給逗笑,好不容易纔把笑臉憋了回去。
慕卿寧不顧方天應的反對,從自己的藥箱裡麵掏出了一副銀針,命奴仆把方天應身上的衣服脫了,二話不說,飛快地在他的身上下針。
閃著銀光的針紮入了方天應的體內,大族老見了隻覺得肉疼,移開了目光。
“我不……不相信泥!彆……”
方天應驚恐不已,生怕慕卿寧的醫術不精,把他從中風紮到了更加危險的狀態,心裡怨恨起把慕卿寧喊來的族老們。
他使勁地掙紮,上身顫動不已。
慕卿寧紮針越來越不順利,最後把針一下子扔在了地上,故作生氣的姿態,冷冷地哼了一聲。
“既然方家主想要在床上躺一輩子,那我也不好勉強,你們方家另請高明吧!”
丟下這句話,她就大步往門外走。
方天應不知道這手鍼灸的高明,但是大族老看了一會兒慕卿寧下針的過程,斷定她學的不隻是皮毛,分明是十足十的真功夫,哪肯放過慕卿寧!
他緊緊地慕卿寧的身後,語重心長地勸說:“家主病情嚴重神誌不清胡言亂語,冒犯之處也數情有可原,還請太子妃不要見怪!”
門外等候的族老們哪見過大族老低聲下氣的模樣愣了一會兒神,以後立刻跟著勸說起來:“族老所言極是,家主因病纏綿病榻心緒不穩,這才得罪了太子妃,願太子妃看在醫者仁心的份上,不要和家主一般見識!”
“他日方家東山再起重整旗鼓,家主定然不會忘了太子妃的救命之恩!”
他們在屋外的議論聲,全被方天應聽進了耳裡,他從衝動的狀態下脫離,突然意識到了家族現在的情況。
彆說慕卿寧能夠醫治好他,就是不能醫治好,也得讓她在自己身上下針!
“我……錯了,請您……原釀……”
慕卿寧聽了這句話,才熄了火,轉身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