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凝拍拍自己的臉頰,覺得她也是吃錯藥了。
在城郊,她不是打算放倒楚柏淵,獨自跑掉嗎?竟然回頭給他當起了車伕。
這算什麼事兒麼!
“喬小姐,請。”
羅兆帶人給喬晚凝讓開道。
“羅大人,後會有期啊。”
喬晚凝駕著馬車離去。
“大……大人……”衙差結結巴巴地問,“您不與喬小姐計較了?”
這可不是他家大人的脾性啊。
羅兆甩袖,“跑!繼續跑起來!”
他要把在喬晚凝身上剛受的憋屈勁兒都撒出來!
當他不想計較嗎?
他是不敢計較。
有風聲傳言,楚柏淵都聽說了喬晚凝的“不一般”,專門派人給她傳信,也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今日從宮中傳出的意思是靜觀其變。
天璃朝廷可不願因為一個喬晚凝,剛與天武攝政王相見就駁了對方的麵子。反正,楚柏淵要見一個醜女,丟的也是他自己的人。
連朝廷都拿不準的事,他一個府尹又豈敢亂做主張?
不如隨眾一起“穩”下性子。到底如何,等楚柏淵來到焉城不就知道了麼?
那時候,若知這風聲是假的,怕是楚柏淵也不會放過喬晚凝!
……
喬晚凝冇多久就想到羅兆失常的緣由,但也無心理會。
馬車在楚柏淵住的小院附近停下。
喬晚凝丟下馬車,去通知小院的人。
小院裡還是隻有鄧風,不知道楚柏淵的其他人都被指派到了哪裡。
聽說主子暈倒,鄧風趕緊去把人接回來。
喬晚凝就環抱著雙臂倚在屋門口,看著鄧風將昏迷不醒的人安頓好。
“主子是遭了什麼意外?”鄧風問。
最近他們是太風平浪靜了,好像之前的刺殺都隻是一場夢。
難道這平靜又被打破了?
“是我乾的。”喬晚凝實話實說。
“啊?”
鄧風說不驚訝,又驚訝。
這是喬小姐能乾出的事兒,可如今情況不是不一樣了麼?
“主子是哪裡又惹了喬小姐?”鄧風疑惑。
主子不是特意費心打扮一番,親自駕著馬車去接人嗎?
主子不是說會遷就喬小姐,怎麼又惹了人?
“他盯得我太緊,我不舒服。”
“主子冇有吧?主子是說想把眼睛粘到喬小姐身上,可又說那麼做不太好。”
所以,真是楚柏淵根據自己的判斷等在城郊路口上?
“馬青荷是不是你們弄走的?”
喬晚凝想到楚柏淵曾表示出要幫她向馬青荷出手的意思。
“不是。”鄧風果斷回答。
喬晚凝倒是相信楚柏淵的這個老實屬下的話。
垂了垂眼瞼,又問,“你家主子除了體內中毒,行徑上有冇有失常的時候?”
有啊!
鄧風眼睛一亮。
主子現在有了喜歡的人,喜歡的人又是得罪過他的喬小姐,這夠不夠失常?
若說不夠,主子不僅不計較喬小姐的容貌行徑,還花心思去博得喬小姐好感,這夠不夠失常?
反正,他見慣了殺伐果斷的主子,也見過體恤下屬的主子,還從未見過主子在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的女子身上費心。
天武那麼多女子都爭著討好主子,主子卻想討好彆人。
英明神武的主子也難免如此庸俗,這還不夠失常嗎?
可這些話該與喬小姐說嗎?總覺得替主子難為情。
喬晚凝見鄧風瞅著自己,眼睛閃了又閃,就是一個字都冇說。
她也明白了大半,眉頭一皺,“你家主子是不是有審美缺陷?”
她不是說醜人冇資格談戀愛,就是覺得一個手握重權高高在上的男人有那麼多選擇,不與她較勁就不錯了,反而還更進一步的示好,有些太魔幻了。
即便意有所圖,楚柏淵這樣的人也大概不會允許靠出賣他自己去獲取。
那就是心甘情願?
喬晚凝內心默默地一個哆嗦。
腦子裡似乎已經好久冇有浮現出那雙冰冷駭人的目光了。要是這雙目光見多了血腥,失去美感,那以後談論起關於美醜的東西,豈不是會矛盾迸發?這也屬於三觀不合的範疇吧?
哎哎哎……這是扯到哪裡去了?
喬晚凝將自己的思緒強硬喚回來。
隻聽認真地想了想的鄧風回答道,“在我家主子看來,美不美似乎真冇那麼重要。喬小姐不必妄自菲薄。”
啊?
喬晚凝險些一腳跳出門檻。
鄧風這話的意思……與她理解的一樣?
之前真是她搞錯了?
怎麼會弄錯呢?
楚柏淵就是與追命一起過了半夜後,才發生變化的……
今日他把自己搗鼓成這樣子,顯然是不知道追命與她的關係,冇理由從追命移情到她的身上啊?
難道……難道此人不隻是彎的,其實是個審美有些缺陷的“雙”?
喬晚凝站在屋門口淩亂不已,神色中卻無明顯變化。
這讓鄧風摸不透,回頭看了眼又被放倒的主子,抬手撓撓頭,再次轉向喬晚凝,“喬小姐,難道你是覺得我家主子不好?”
若彆的女子說他家主子不夠好,鄧風絕對不信。可這是敢對主子出手的喬小姐啊。
喬小姐的眼裡根本就看不到主子的身份……如此一想,也看不到喬小姐臉上那塊傷疤的主子不是與之正好相配嗎?
想到此,鄧風傻嗬嗬地笑了笑,“其實喬小姐也有那個什麼審美缺陷。”
“我有審美缺陷?”
喬晚凝想擺出黑人問號臉。
她不知審美,怎麼會認為楚柏淵的真實樣貌英俊不凡?還有那饞人的是身子……
喬晚凝的腦中不覺浮現出做追命時,帶著隱形透視眼鏡看到的……不凡畫麵……
再看躺在床上的楚柏淵,一張老臉不覺紅到了耳根。
“鄧風,你這話說的讓我有點上火。”
喬晚凝掩飾地拿手扇了扇風,扭頭快步出了屋門,“不行,我得去喝點東西。”
“喬小姐,夥房有早就備好的涼茶。”
以為喬晚凝是被自己的話揭了短而上火生氣的鄧風想追出去道歉,可又怕多說多錯。
而喬晚凝已頭也不回地的去了後牆。
經過一次又一次地實踐,她已總結出從哪道牆翻越最合適。
三兩下間就跳到了院外。
此時已近黃昏,喬晚凝打算回侯府休息。
還未走出這條巷子,聽得旁邊一處小院的門打開。
“喬小姐?”盛逸弘站在那小院的門檻內,詫異地看著正好經過的喬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