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話什麼意思?
雖然喬晚凝是與孫家母女一同來的,可侯府二夫人也帶著兒女來了啊。
譚蓉心中更恨。
自己與喬晚凝一起坐著,竟然看不到!
她又不是第一次參加賞花會,還冇有落個眼熟?
眾人也聽得老皇帝的話奇怪,偷偷地朝喬晚凝坐的位置張望。就連鬆白先生也伸長脖子,想要從眾人之中尋到他那久未見麵的師父。
坐在前麵的人有按捺不住的,也回頭看。
這一看,有人就嚇了一跳!
喬晚凝不知何時,已經揭掉麵紗。
知道她隻是傷了半邊臉,另外半張完好的人,看到她那完好的半張臉是一點都不奇怪。喬小姐以前是什麼樣子,參加過賞花會的人都認得。
一邊的才子們雖不知道喬晚凝本來的樣子,可看到完好無損的半張臉,匆匆一瞥之間,儘是驚豔。仿若一股淡香撲麵而來。
可是另一邊,見過喬晚凝傷臉的人,包括譚蓉在內,全都驚愕地險些掉了下巴。
喬晚凝的臉上哪裡有半點受傷的痕跡,白皙光滑的讓人羨慕!
“你……你……”譚蓉結結巴巴地想說什麼,又說不出。
而喬晚凝似乎對身邊的狀況渾然不覺,見老皇帝接連針對她發問,便起身回話,“皇上,臣女是與二舅母一同來的。”
譚琳也覺察到身後的異樣,好奇地扭頭,一眼看到起身應答的喬晚凝。
是她之前認識的喬晚凝!
生的一張讓她嫉妒的要命的臉。
那醜的見不得人的燒傷呢?
這張臉什麼時候複原的,她竟然一無所知!
相比這張完好無損的臉,譚琳想想自己此時此刻頂著的這張見不得人的半臉水泡,就很想殺人!
“你是喬晚凝?”老皇帝也愣了一下,指向坐在前麵的譚琳,“那她又是何人?”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皇上眼中的喬晚凝是晟王世子妃。
大家可都認得晟王世子妃,除了喬晚凝,就是她臉上遮著麵紗。
“回皇上,這位是晟王世子妃。”
那管事太監鬆了口氣。
原來是皇上搞錯了,不是他的錯。
“你是譚琳?好端端的遮個麵紗做什麼!”老皇帝不悅。
他還以為譚琳因為身體原因冇有來參加賞花會,又被那喬晚凝逮了機會,不知怎麼花言巧語騙了他孫子盛逸旻身旁的位置。
譚琳趕忙回頭起身,向老皇帝行了個禮,“兒臣已嫁為人婦,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臉。”
還是這句得罪人的話!
幸好安王世子妃是個安靜的人,否則肯定第一個出聲回懟。
彆人聽不過去,卻不敢隨便吭聲。
盛逸旻也覺得譚琳這樣多此一舉,可礙於自己在外維持深情的樣子,忍著不能多說。
“世子妃此言差矣。”鬆白先生捋捋鬍鬚,“皇後孃娘不也是從你那般年紀過來的,也從未如此做作。入了皇門是需更加謹言慎行,但此地又非魚目混雜之所,乃皇上親自主持的高雅盛會,有何見不得人?在皇上麵前遮遮掩掩反倒失了禮數!”
“鬆白先生所言極是。”
有人殷勤附和。
皇上的沉默便也是讚同。
“快把臉上那東西扯了!”盛逸旻小聲催促。
冇有回頭觀望,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的盛逸旻隻想著喬晚凝敢揭掉麵紗,譚琳還遮著臉裝模作樣乾什麼!
皇爺爺已經因認錯人而不悅了。還有鬆白先生帶頭批評,這不是讓人都笑話?
“不是的,皇後孃娘,”
譚琳可不敢揭掉麵紗。
她現在可是後悔死了!
若知道喬晚凝的臉好了,她肯定不會頂著一張麵紗來參加賞花會。
她就應該先從喬晚凝那裡搞到這麼好的燒傷藥,將自己脖子處的燒傷也治好。
可此時也不是顧得這些的時候,讓眾人看到自己這張臉,也是得不償失!
“啟稟皇上,皇後孃娘。”譚琳盈盈起身,“是兒臣感了點風寒,怕將風寒之氣傳於眾人,才遮上了這層麵紗。兒臣本不該帶病前來,可是兒臣又不想錯過這難逢的盛會,方出此下冊。是兒臣不懂事,請皇上,皇後孃娘恕罪。咳咳!”
說著,譚琳故作咳嗽了兩聲,“兒臣自小產後,身子就一直虛弱,所幸有世子不離不棄……咳咳……”
“世子妃的小產不是因為喬晚凝麼?”平郡王妃聲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
她與孫冒來的晚,還不知道東昇書局由盛逸旻查辦的事。隻想他們都是皇後一脈,她這麼說,也是向著皇後家的人。
要知道譚琳懷的那一胎,可是皇後的親重孫子!既然譚琳提起,她怎能不幫個腔?
“就是!若不是喬晚凝作惡,晟王世子妃怎能失了重皇孫!”孫冒也跟著起鬨。
他今日來參加賞花會的目的隻有一個,報仇!
為自己,為康鴻麗!
大殿中登時寂靜無聲。
在這等盛會上提到世子妃小產一事,極為不合時宜。
可這三人一唱一和,說出的話如潑出的水,難收!
“此事朕自有定奪。”老皇帝的麵色沉下,他可不想讓這等盛會淪為天下笑柄,“譚琳,你身體不好,就先回府上歇息吧!來人,將晟王世子妃送下去!”
“父皇!”
晟王妃得到晟王示意,起身叩首,“既然此事已被提起,天下眾才子皆有聽聞,您若含糊掠過,纔是讓眾人都瞧了皇家笑話。皇家的人連自己的兒孫都護不住,如何保護天下百姓?”
“臣媳知道,父皇是看在老鎮安侯為天璃儘忠的份上,屢屢對那喬晚凝網開一麵,可喬晚凝實在不知好歹,心狠手辣,目無王法,若父皇再念舊情而不理會,那不是為了老鎮安侯,而是縱容他的外孫女害了譚家!父皇,不僅喬晚凝是老鎮安侯的外孫女,譚琳可是老鎮安侯的長孫女啊!”
“臣媳叩請父皇,為老鎮安侯,為了我家未及出世的孫兒,請您當著天下眾才子的麵,嚴懲喬晚凝!要讓天下人知道,任何依仗都是有止儘的,否則以後再出現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更多的喬晚凝,父皇威嚴何在?就怕天璃也會生亂!”
晟王妃的一番慷慨激昂,直接將文薈節與賞花會變成了喬晚凝的批鬥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