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幫我們請大夫!”
三個學子誰都顧不得喬晚凝,悶頭衝進書院大門跑去。
倒是吳平進了門,很快想起來,又折身走出門檻,“喬姑娘,既然途經書院,不妨請進門一坐?”
“我又不是什麼特彆的人物,無所事事的走進皇都書院的門似乎不太合適。”喬晚凝婉拒,“我今日來此就是為接兄弟回家,來的有些早了,便在外麵轉轉,不打擾院長了。”
“這……”
“吳院長不必客氣,畢竟這是書院,而非院長私宅。”
吳平拱手,“喬姑娘如此識大體!”
冇想到這喬晚凝給他的印象與傳聞不同,看起來懂事還有名門風範。
“院長大人快去忙吧。”喬晚凝道,“哦,對了,日後還有勞院長費心,對我那性子溫和的兄弟多加教導。”
吳平自然明白喬晚凝之意,“令弟隻是年紀小,有些膽怯而已。喬姑娘放心,我必定儘心教導。”
“那就謝謝吳院長了。不過吳院長在我那兄弟跟前不要提是受我所托,免得他麵子上掛不住。”
喬晚凝見開門的人已經跟著那三個學子一起離開,又道,“還有,想來吳院長不願讓人知道自己的病情,也定不希望讓人知道得我贈藥,此事你知我知便是。”
吳平對此求之不得,“喬姑娘考慮周到,我依姑娘所言。”
待喬晚凝與絮兒離去,吳平攥著手中的藥瓶,疑竇叢生。
這位喬小姐說是來接兄弟回家,怎麼正好帶著他需要的藥?即便喬晚凝知道了他的病情,又怎正好就有他需要的藥?難不成是她口中所說的大夫特意給的她?
神秘的大夫……吳平又突然想到之前聽聞的城中傳言,皇都府尹羅兆逼不得已向喬晚凝認錯的事,在那件事當中,似乎就提到了一位當年曾受譚老夫人恩惠的遊方大夫……
吳平登時更加相信喬晚凝的話,認定她贈藥便是為譚承鋪門路,而那神秘的大夫與她關係匪淺,會不會來給他診病,也要看喬晚凝的心意。
那麼他們便各取所需吧!
回到書院,吳平便把譚承叫去。
“院長大人,學生冇有惹事。”譚承以為又有人誣告他。
“我知道,你是個乖巧的好孩子。”吳平笑嗬嗬的朝譚承招招手,“叫你來是告訴你,之前的一些事我已經查清,是你受了委屈。以後啊,你有什麼麻煩直接跟我說明,不就用不著我費勁去查了嗎?不要有什麼事都自己吞在肚子裡。”
譚承聽了吳平這席話,有些受寵若驚。
要知道,剛開始發生一些事時,他曾與吳院長申辯的,是這位吳院長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勸他要有大度的胸懷,不了了之,所以他之後纔不會再多言。
“院長大人,您真的都查清了嗎?”譚承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我說查清便查清了,你不信我的話?”吳平繼續心平氣和道,“不過,過去的事便過去了,你堅持以和為貴正是大度的品性,冇有錯。但為人處世還需有個底線,以後若再遇到什麼問題,一定要堅決弄清楚。還有——”
吳平拿起身旁桌子上的一個本子,“這是你寫的文章,我看了一下,文采是有的,不乏亮點,但有的語句不太好,我已幫你批註。”
“謝謝院長大人!”譚承激動地雙手接過自己的本子。
院長經常會抽查學子課業,可自從他來到皇都書院,他的課業一次也冇有被抽查過。見那些學子拿著院長親自批註的課業炫耀,他都好生羨慕。
“好了,先回課堂去吧。”吳平笑著擺擺手。
譚承從來冇有覺得,吳院長的笑容那麼親和,好像已故的祖父。
……
陳勇將被暗繩絆倒的馬車收拾好,駕到書院門前。還有那三個學子被馬蜂趕跑後留下的絆繩也被陳勇撿來。
喬晚凝掃了眼繩子,“倒是挺結實,留起來萬一以後用得著呢。”
“小姐,這是證據,我們拿繩子去書院找那三人質問去!”絮兒氣鼓鼓地道。
喬晚凝不屑一笑,“就這點伎倆,我懶得費口舌。”
“那三個人被馬蜂蜇的不輕,若頂不住蜂毒,搞不好還得大病一場。”陳勇道,“我有個堂兄小時候被馬蜂蜇了胳膊,還燒了一夜。”
“真的?那他們就是活該了!”絮兒這才心裡痛快些。
如今小姐做事真不含糊,與之相比,言語質問一點都算不了什麼。
等到了散學歸家的時間,城中也有人家來接自家的兒子,書院門前的空地熙熙攘攘地候了不少人。
喬晚凝坐在車廂裡,透過車窗一眼就看到在眾青衫學子中夾雜的那點純白,身著孝衫的譚承歡快地走出書院大門。
“三公子!”陳勇先衝著譚承招手迎上前。
譚承詫異,看著有點麵熟,“你是侯府的馬伕?”
“是,小的陳勇。與喬小姐一起來接三公子回府。”陳勇道。
喬晚凝從車窗探出頭,“譚承!”
這一聲叫,登時吸去了不少目光。
譚承一向冇人接,今日怎麼侯府來了人,還是名女子?
再看那女子臉上還遮著白紗,不是喬晚凝還能是誰?
彆說書院學子,就連來接學子的人都紛紛朝那輛馬車與譚承望去。
“這就是在如意樓鬨事的喬晚凝!”
“哎呦!她竟然又跑到書院來,不會是又來鬨事的吧?”
……
那三個豬頭臉也從書院裡走出。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
其中一名學子家中派來人接,見到自家小主子腫的不成人樣,險些認不出。
三個豬頭臉都恨恨地朝喬晚凝瞪去。
就是那輛馬車!
他們三個守在杏林馬道兩側,眼看著馬車奔來,拽起暗繩。
馬車絆翻,本該看到車廂裡的人摔出,砸在他們鋪好的碎石地上,結果還冇等他們反應,一團馬蜂黑嗡嗡地從廂底飛出……
“喂,怎麼回事?我家公子在書院被弄成這模樣,冇人管嗎?”那家仆支棱起脖子,相幫自家小主子出頭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