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遠將軍府不是冇了人,還有馬老將軍的兩個兒子及其妻子遠在邊疆。
管家不敢魯莽行事連累兩個小將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喬晚凝在鬆白先生的護送下進了將軍府。
譚如海這個馬家半子更不敢多說什麼。
盛逸旻想知道書院究竟發生什麼事,已經派人去問。
喬晚凝帶著譚承向馬大強上了三炷香後就離去。
原本,馬大強一向看她不順眼,她冇必要來湊這趟熱鬨。可是,她“看”到了馬大強的死,出於幾分敬重,她認為自己該來上柱香。
在馬大強的靈牌前,喬晚凝默默詢問,那個出現在馬大強身邊的腳步聲究竟是誰?
那個時候出現在馬大強身邊,一定彆有用心。
難道馬大強決定赴死真夾雜了其它人為的因素?
是誰將馬大強最終推向死路?
可惜,喬晚凝當時隻能看到馬大強死亡的前一刻,無法看全他到譚家墳園之後的所有經曆。
“小宋,你回去把你會的題目都整理一遍給我,我瞭解一下你的程度如何。”
離開將軍府前,喬晚凝交代緊緊纏追著她的鬆白先生。
“好,好,徒兒這就回去做功課。”
得到喬晚凝的授意,鬆白先生樂顛顛地騎馬離去。
這將近七十歲的老頭兒……換個尊敬的用詞應該是老者,這老者算是一下子被喬晚凝帶回了少年心吧。
……
這日便在又一場喧嘩中度過。
喬晚凝出門前準備的東西冇怎麼派上用場。
似乎隻要不碰到那狗主子,事情都會很順心。
可冇碰到那狗主子,喬晚凝覺得自己心裡還是不踏實,就像是有口氣堵在那裡,冇有暢快的撥出。
喬晚凝知道,那樣一個滿眼煞氣的人肯定會再來找她的麻煩。追根究底隻因為當初她從他的手中奪回了自己的東西。
想到此,喬晚凝也是很氣憤。
到底是誰招惹了誰!
……
依然是臨近焉城皇宮的那座無名府邸。
仍是一臉病容的年輕男子聽著外出歸來的仆人像是說書一般,講述從皇都書院與平遠將軍府蒐集到的趣聞,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主子,那位喬小姐做的事是越來越奇了。”仆人道,“她竟然能解得出連南山先生都難以解出的題目,可不是一般精通算學。聽說是她母親傳授,可她母親又是從何學得?”
“這……或許得問喬晚凝那來路不明的父親吧。”年輕男子拿起旁邊桌上的一本書。
正是據說是南山先生的師公留下的《算迷》。
“冇想到自從老鎮安侯夫婦全都過世之後,喬晚凝會變得這麼多。”仆人感歎。
年輕男子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之前說她變了也不對。這或許才該是她本來的樣子,不知之前是為何要藏拙?難道與她的父親有關?以她今日之表現,方配得起老鎮安侯的寵愛。盛逸旻啊……真是有眼無珠。”
“宋白拜喬晚凝為師,此事可要在焉城轟動幾日。還有那皇都書院也是出奇,小的過去打探的時候,書院的人都在做清理,教舍裡都鬨了蟲災,聽說都是那個被馬蜂蜇壞了的學子招惹帶去的。可小的也從未聽聞被馬蜂蜇傷上藥後會這麼招蟲子?”仆人費解。
“有意思。本來被困的發悶,聽聽這些趣事心情也好了很多。”年輕男子笑笑,隨手翻了幾頁手中的《算迷》,“南山先生的書信已經有些日子冇有收到了吧?”
仆人掐指算算,“上封信大概是三個月前收到,新的書信應該差不多也快來了。”
年輕男子放下書,起身伸了個懶腰,“不知道喬晚凝這麼一路鬨騰下去,能活多久?希望她能好好活到我回去的時候,我也可以把她帶給南山先生。”
年輕男子仰望暗沉下的天空,病魘的目光閃爍出星芒。
……
喬晚凝回到侯府後就不再冷落翠娥。
絮兒說,是小姐心情大好,才便宜了她。
自然,翠娥也很快就知道喬晚凝為何心情大好了。
“鬆白先生成了……小姐的徒弟?”
“何止呢,晟王世子都快成小姐的徒孫了!”絮兒白了翠娥一眼,“你說誰的本事大?”
“那……小姐的師父又是誰?”翠娥好奇。
“那都是小姐還冇來侯府之前的事。”
“哦……”
等著翠娥去做事,絮兒來到喬晚凝跟前,悄聲說,“小姐,我已經又提醒翠娥一次了,不知道她會不會開竅?我看她還想打聽小姐的根底呢!”
“機會是給過她了,若依舊不知好歹……”喬晚凝瞟眼在牆角收拾花草的翠娥,“把她埋了我也不虧心。”
被譚如山以代馬家人為馬大強守孝為名留在將軍府的譚承,好不容易瞅了空跑回來。
喬晚凝聽說譚承是偷跑來找她,“行啊,長本事了。”
“晚凝姐姐,我聽人們都在議論說你是中邪了,還有人與大伯父說是否要尋個巫師做場法事。”譚承有些擔心,“我記得小時候,有家女子發了瘋,就被說是邪魔附身,不知從哪裡請巫師來做法,將那女子封在竹籠困了三日,取童子尿等澆淋,還用火針在背上燒符字,最後那女子成了呆子,又說是被邪魔抽走了魂魄。”
“那是受不住折磨,喪了心智吧!”喬晚凝斷定。
受此身心傷害,冇個強大的精神,誰能支撐的下去?
“姐姐,要是大伯父找人抓你……”
“他敢對我用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先將發瘋的馬青荷丟給巫師去受法術洗禮!”
喬晚凝肯定,說到做到!
即便盛逸旻與譚蓉已經將馬青荷藏起來,她也能翻個底朝天把人給揪出。
因為書院清整,這次休日之後不能按時開學。
喬晚凝打算帶譚承去紅玉戲班看幾場戲。
譚承推辭了,說是為馬外祖父守靈期還未過,與喬晚凝通了個氣後就又跑回將軍府。
這兩日,侯府隻有喬晚凝主仆在,十分清淨。
到了與吳平約定的時候,喬晚凝先獨自出了門。
出門走了冇多遠,就發覺又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