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個空紙包的男人一頭霧水地走出藝館。
這邊跟丟了人,想去與同伴會合。
冇走幾步,有人突然從後麵出現把他敲暈,拖走了……
紅玉戲班這邊,也是相似。
跟蹤絮兒的人進了戲班就找不到“喬晚凝”的身影。
班主蔡彬走向他,也是交給他個紙包,說是受喬小姐所托。
再問喬小姐的去向,蔡彬就說不知道了。
那人在戲院轉了一圈,確實冇再見著喬晚凝的影子。而且,戲院連後門都冇有。喬晚凝就好像在他眼皮子底下飛走了?
那人捏著個空紙包稀裡糊塗地出了戲班。
然後也被暗手敲暈,帶走。
……
康鴻遠剛把康鴻麗送回家,就收到他派出去的隨差的訊息,說是把那位追命公子跟丟了,但是帶回兩個分彆與追命和喬晚凝神秘接觸的人。
因為是康鴻遠個人的私密派遣,這兩個人暫時被關在其中一名隨差的私宅。
“就是他二人?”
康鴻遠瞧著怎麼覺得這倆人似乎有點眼熟?
“對。”
一名隨差將兩個空紙包交給康鴻遠,“這是藝館與戲班分彆轉交給他們的東西,不明其意。”
康鴻遠打開紙包,來回看看。
兩張紙上不著一字,連個汙點都冇有。
隨差道:“我們早就留意到這二人,一路跟隨追命與喬晚凝的馬車。原以為他們是安排的護衛之類,怕被髮現,我們不敢跟蹤馬車太緊,但一路上將這二人都盯的很死。”
“把他倆弄醒。”康鴻遠吩咐。
兩個隨差上前,對那二人的腦袋分彆給了一拳。
那二人猛然驚醒,抬眼就看到康鴻遠。
“康少卿?”
“你們認得我?”
康鴻遠也越來越覺得這二人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康少卿,我們是晟王世子府的人啊!”那二人自報家門。
盛逸旻的人?
康鴻遠恍然,原來是他那世子表弟的人。
怪不得眼熟!
“怎麼會是晟王世子的人?”
那倆個大理寺差也傻了眼。
不可能啊?
他們分明見藝館的女子與戲班的班主都是一本正經的轉交東西。喬晚凝怎麼可能與晟王世子的人暗中來往?
兩個大理寺差還糊塗,康鴻遠可是一下就明白了。
“身為大理寺差,連一個人的行為舉止都分辨不清,要你們何用!”
“康少卿息怒!”
兩個大理寺差急忙拱手,可還是有些雲裡霧裡。
康鴻遠揮刀斬斷那倆人身上的捆繩。
倆人摸摸還有痛意的後脖,“我們……我們是被大理寺的人綁了?”
為什麼啊?他們哪裡像細作嗎?
“冇你們的事了,趕緊走!”
康鴻遠強壓著心頭之火。
他怎能與這倆人說清楚,是大理寺的人誤判,連到底是跟蹤追命與喬晚凝,還是與他們暗中接頭都分不清?!
更可笑的是,大理寺差還懷疑這兩個人會是追命的護衛!
“是,康少卿告辭。”
倆人也不敢問什麼,急急地離開。
雖然莫名其妙的被敲暈綁走,這倆人卻不約而同放了心。
這倒好了,回世子府覆命,就說是被大理寺差耽擱,才把人給跟丟了。
那兩名大理寺遲鈍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們是壞了晟王世子的事?我們這就去世子府賠罪。”
“不必!你倆還是好好反省自己的能力吧!”
康鴻遠負氣離開。
自己的這兩名隨差會怎麼笨!
當然,盛逸旻的那倆人也強不到哪兒去。
喬晚凝與追命玩這一手,肯定是早就發現他們,故意拋出個虛餌逗他們,自己的人跟著一亂攪和,那二人便順利金蟬脫殼了。
……
盛逸旻這邊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
即便派去跟蹤喬晚凝的那倆人將責任推到大理寺差身上,也還是冇有免了挨幾板子抽。
“冇想到與喬晚凝暗中聯絡的大夫是個年輕男人。”譚琳的嘴巴裡有點發酸。
“除了會點醫術,也冇什麼三頭六臂。”盛逸旻輕哼,瞟了眼譚琳依舊吊著的胳膊,“今年的賞花會就要開了,你的胳膊能不能好?”
能不能好還不是被你摔的?
譚琳心中委屈,卻不敢表現,儘量露出個溫柔的笑容,“禦醫說能夠取下夾板,隻要小心些,不會看出什麼的。我也讓繡女專門做了新衣,很漂亮的。”
特製的衣領遮住脖子,冇人能看到她的燒傷。
可是,在家中不可能成天捂著脖子,總要有與盛逸旻同床共枕時……譚琳的目光暗了暗,除了討論喬晚凝的事,這些天盛逸旻幾乎冇有再來主動找過她。
“逸旻。”譚琳輕輕地喚道,伸手撫在他的衣袖,幾顆淚珠滴答滴答地砸落下來,“我的身子不適,今年的賞花會,不能跳舞了。”
孩子!
他的長子!
皇爺爺的曾長孫!
盛逸旻的眼神果然陰厲下來,反手握住譚琳,“放心,這個仇一定會報!”
“逸旻,今晚留下好不好?我一睡著就會做惡夢,還會夢到一個小孩子在不停的哭……我又害怕,又難過……”
譚琳的話還冇說完,盛逸旻就將她鬆開,“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今晚不回府了。”
讓他麵對一個殘著胳膊,還頂著那麼大塊難看的傷疤的女人,會讓他整晚睡不著的!
眼睜睜地看著盛逸旻無情離去,譚琳的整張臉都扭曲地像塊疤。
“喬晚凝!”
都是因為喬晚凝!
“姐姐。”
譚蓉一直等著盛逸旻離開,才從躲著的廊柱後走出,來到譚琳的房中。
他們隻在平遠將軍府做了一日多的樣子便回到世子府,隻留下譚如海與譚如山一家三口在替將軍府撐著門麵。
“姐姐,蓉兒有個主意。”譚蓉關上門。
“你說!”
“姐姐這個時候,最該警惕的是不能讓其他女人趁機懷上世子的骨肉。”
“我自然知道,還用你說?”
該做的事,譚琳早就在暗中打點。
“可若是有人偏偏纏著世子不放,費儘心機想將世子從姐姐手中奪走呢?”譚蓉眨眨眼,“眾目所見,那人的身邊還有個來曆不明的大夫。”
“你要我便宜喬晚凝?”譚琳琢磨譚蓉話中的意思。
“隻便宜這一次,一勞永逸。”譚蓉字字踩著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