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光一閃,化成了一個囚牢,長孫雪纓根本無法擺脫。
百年時間,對於天人而言,尤其是長孫雪纓修煉者而言,不過彈指間。
可如今正值帝莘和葉淩月成婚之際,至上道君在這種時候,關了長孫雪纓緊閉,明麵上是懲罰,實則上,卻是斷了長孫雪纓的念。
無垢天是道門懲罰門下弟子的地方,同時也是參悟之地。
至上道君此舉也是用心良苦,他希望長孫雪纓在無垢天力能夠有所領悟,突破五印之身。
“雪纓,百年之後,世事難料,若是你那是依舊喜歡那男人,他又有資格在三十三天立足,為師就成全你。在此之前,你需心平氣和,再不可有邪念,否則一身修為必毀於一旦。”
至上道君的話,讓長孫雪纓又是一愣。
師父言下之意,是讚同自己和帝莘……
可不等長孫雪纓問出口,她就消失了。
至上道君歎了一聲,身影一逝,再出現時,卻是身在一片山峰之間。
其中最高的一處山峰,那山峰很是古怪,看似是山峰,卻又不是山峰。
它是一座斷頭山,山體和峰體斷裂開,峰替懸浮在雲海之上。
有一名青衣老道,孑然一人立在了峰上。
老道的道袍上,卻有一個醒目的太極八卦圖形。
夜風吹得其道袍獵獵作響,老者身姿挺拔,就如一棵山間翠柏。
老者隻身站著,有種孑然立於天地之間一切都很是渺小之感。
此人,正是道門的掌門無極太君。
老道聽得了背後的腳步聲,卻並未回頭。
“太君,一切如您所料看,熾皇出手乾預九十九地的事了。”
至上道君上前行禮。
原來長孫雪纓所做的一切,以及熾皇得符這一切,至上道君都是知情的,就連他去熾宮看病,都是得了無極太君的授意。
至上道君不知無極太君為何為如此安排。
至上道君見無極太君冇發話,張了張嘴,卻冇有出聲。
可無極太君背後,就跟長了眼般。
“你可是想問,為何要把縮地符送給熾皇,又為何要關押雪纓?”
至上道君老臉一紅。
“弟子愚鈍,還請太君明示。”
長孫雪纓是至上道君的愛徒,她對帝莘情根深種,說來和無極太君有些關係。
長孫雪纓好好的,自不會前去九十九地。
她孃親重病,原本隻要無極太君出手,即可一救,可無極太君卻指了另外一條路給長孫雪纓,讓其前去九十九地尋找封天令,說封天令上可能有解救之法。
長孫雪纓為此才遇到了帝莘,纔有了後麵的糾纏。
此後熾皇前來求醫,至上道君也是到了無極太君的授意,纔去熾宮的。
長孫雪纓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無極太君的緣故。
“本君這麼做,看似對雪纓不公平,可等到百年之後,她閉關而出,就會感謝本君。隻要她能突破六印,本君會賜她一份福緣。”
無極太君拂了拂鬚,一臉的高深。
六印?
至上道君大驚,太君之意是說,長孫雪纓有機會突破六印?
可她如今明明還隻是四印罷了,一百年內,突破兩印,這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些,除非她有過人的機緣。
“太君之意,是打算撮合她和那個叫做帝莘的?那小子……”
至上道君猶豫著。
“你可是覺得,帝莘配不上雪纓?”
無極太君搖搖頭,至上道君最大的缺點就是過於護短自打,總是覺得自家的徒弟是世上最好的。
無極太君承認,長孫雪纓的實力和天賦非比尋常,曾幾何時,在道門也是獨一份的。
可這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道門在不久的將來,會迎來鼎盛繁榮的百年。
會有不遜色於長孫雪纓的奇才們出現,隻是哪怕擁有了這等妖孽級彆的奇才,也未必能的比得上佛宗的那一位。
若是訊息無誤,那一位已經返回佛宗。
隻要佛宗有他坐鎮,佛宗很快就會在天外天中獨領風騷,這一點是無極太君不願意看到的。
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無極太君纔會考慮和熾皇合作。
畢竟帝莘背後,除了一個熾皇之外,還有……
“本君一直教導你,凡事不能隻看眼前和表麵。彼時非此時,等到祖星大成,新天河誕生,不少人的命運都會改變,相應的三十三天也會跟著發生變格。道門到底是崛起還是衰落,都和這一次的昇天有關。”
無極太君意味深長道。
“太君,難道你已經窺破了天道?”
至上道君見無極天君一臉的深沉,又驚又詫。
“天道無邊,又豈能那麼容易窺破。熾皇的事,你無需再管,哪怕熾皇不出手,也會有其他勢力出手,最多不會超過兩日。道門能做的,該做的也都已經做了,餘下的事,就要看造化了。”
無極太君說罷,不再多說。
至上道君見狀,隻能是退了下去。
“兩日之後,那不就是帝莘和女神帝成婚的日子?難不成,那場婚事會生變?”
至上道君若有所思著,漫步在雲海之間。
猛地,前方躥出了個人影,讓至上道君不由一愣。
“師兄,你怎麼回來了?”
至上道君看清了來人,卻是一個糟老道。
和至上道君一身整齊嶄新的道袍不同,眼前的老道的道袍看上去不灰不白,還打了幾個醜陋的補丁,頭髮鬍鬚也是亂糟糟的。
這般人物,若非是出現在道門禁地,隻怕任何人都會將其看成一個乞丐。
“怎麼,我就不能回來了?”
糟老道咧開嘴,冇啥好語氣,睨了眼至上道君。
“師兄,你又沾人間的煙火了,那對你的修行不利。”
至上道君在糟老道身上聞到了一股油膩的肉味和酒氣。
“我的修行怎麼了?好歹我是七印,比你這個六印可強多了。”
糟老道翻了個白眼。
他最煩的就是什麼修行之人,必須戒凡塵煙火,吃不能吃,睡不用睡,那和死人有什麼兩樣?
至上這老東西,整日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教導的幾個徒弟,也都和他一個德行,尤其是那長孫雪纓,尤其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