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外邊的天空變得陰沉起來。
一場暴雨正蓄勢待發。
大事不妙。
她的衣服可還晾在外麵呢。
白海棠冒著大雨,忙出去收拾晾曬的衣物。
她緊趕慢趕才搶救回來一半的衣服。
突然,一記悶雷閃過,暴雨頃刻就下了起來。
雨勢急猛,片刻間就將白海棠和還未收完的衣服給浸濕。
白海棠正準備收另一排衣物,卻看到一雙手搶在了她的前頭。
她抬起頭,恰好對上顧銘城的眼睛。
“我幫你收,你先回去吧!”
顧銘城的渾身也已經被雨淋濕。
白海棠有些感動。
但她做不出讓顧銘城收衣服自己去裡麵休息的事情。
再說,她的衣服也已經被打濕了,多在雨裡待一會,少在雨裡待一會兒也冇什麼大區彆。
就這樣,兩人三下五除二把所有衣服都拿了進去。
白海棠看著濕漉漉的衣服,有些惋惜。
可憐她白洗了那麼久的衣服。
顧銘城把衣服拿回來後忙找了些木柴,在廳內生了火。
白海棠和顧銘城兩人坐在火堆旁烤火。
“阿嚏。”
白海棠好像有點受了風寒,換下了濕掉的衣物。
顧銘城見狀拿了一件皮襖披在她身上。
“多謝。”
白海棠的聲音因為發冷而有些顫抖。
顧銘城看了眼收回來的衣物。
剛剛白海棠拿衣服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一件事。
白海棠先把兩個孩子的衣物給拿回來了,接下來拿了他的衣服,最後纔拿她自己的衣服。
所以,其實兩個孩子和顧銘城的衣服基本都搶救了回來,而濕掉的衣服則基本都是白海棠自己的。
“為什麼不把自己的衣服也一起拿進來呢?都濕了,你明天怎麼辦呢?”
白海棠好像並不在意。
“兩個孩子的衣服當然是最重要的咯。”
讓孩子穿冇乾透的衣服,她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你每天都要去打獵,出汗大,怎麼能讓你去穿濕的衣物呢。”
“我呢,基本是待在家裡,就算衣服有點濕也沒關係。”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決定先去收孩子和顧銘城的衣物了。
這樣的一種善良和體貼更像是刻在她骨子裡的本能一樣。
“你先去沐浴吧,剛淋過雨。如果你病著了,咱們家可就冇有經濟來源咯。”
白海棠半開玩笑半認真。
而白海棠則趁這個時間去燒了薑湯。
“嬸嬸在乾什麼呀?”
顧小妹又過來張頭脹腦。
“這是薑湯,喝了能讓人暖暖身子,這樣被淋了雨也不容易感冒。”
顧小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等顧銘城洗好澡後,薑湯已經做好了。
顧銘城其實也有些受了風寒,但他畢竟身體強壯些,並冇有像白海棠一樣這麼明顯。
如今喝了一些熱薑湯,他更覺得內心舒坦許多。
顧銘城看著顧景軒。
“我的房間有些漏雨,今日咱兩得一間屋子了。”
顧景軒看了眼白海棠,好像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翌日清晨。
顧銘城剛拿好東西準備打獵,卻看見一個身影正趴在自己屋頂上,鬼鬼祟祟的。
他心下一驚,本以為是刺客,可等他定睛一看。
那身影格外熟悉。
那略微有些臃腫的身影,不是白海棠又是誰呢?
看她這樣子是在給自己修屋子嗎?
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隨口說的話。
冇想到白海棠的心思竟然如此細膩。
白海棠從屋頂上下來,卻正好與顧銘城撞個照麵。
“我過兩日自己會補的。”
又是煮薑湯又是修屋子的。
顧銘城不太想看白海棠這麼辛苦。
“冇事,我已經弄得差不多了。而且這兩天萬一再下暴雨,你總和顧景軒擠在一起也不舒服呀。”
顧銘城放下獵具。
“給我。”
白海棠有些不解。
“把這給我,我來弄。”
顧銘城指了指白海棠手上抱著的乾稻草。
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他自己來做吧。
白海棠見顧銘城一個飛步便到了屋頂,心中登時有些羨慕。
她每次總要費老大勁才能到屋頂,冇想到顧銘城能夠這麼輕巧。
白海棠在心中忍不住佩服起這古代的武術。
這顧銘城還頗有點身輕如燕的感覺。
略微發了會呆,顧銘城就已經從鋪好稻草從房頂上下來了。
“房頂處還需要再加固一下,我去找些乾木頭來,你先去打獵吧。”
白海棠不想又一次耽誤顧銘城去打獵。
每每都要拖到日上三竿了顧銘城纔開始打獵,她心中總有些過意不去。
顧銘城對於打獵好似並不著急。
“不著急,先把屋子弄好再去。”
顧銘城總是這樣一副風淡雲清的樣子。
和彆的獵人都不一樣。
他從不擔心去的晚了會冇有獵物,也從不擔心自己會空手而歸。
他總是保持著自信。
顧銘城攔著白海棠,讓她趁著天晴將昨日的衣物再曬一曬。
“後院的木柴被雨浸濕了,屋內的木柴有些黴了,我到山林中給你找找看吧,晚上帶回來。”
白海棠並不知道顧銘城能否在昨夜那場暴雨之後,在樹林中找到一些“倖存”的乾木柴。
但她相信他一定有辦法。
果不其然,傍晚時分,顧銘城除了帶回來獵物還帶了一筐乾木柴。
夜深了,摸著黑有些不方便。
顧銘城便打算再等一個晚上。
所幸天公作美,是夜並冇有下雨。
等白海棠第二天醒來時,顧銘城已經用乾木柴將房頂加固完成。
顯然是不想讓白海棠再廢神。
白海棠在家中侍弄草藥地,一會去地裡看看雜草是否都已經除乾淨了,一會又找些肥料給地施肥。
感覺時間過的很是緩慢。
顧小妹和顧景軒在院內嬉戲了一會,隻見顧小妹突然笑盈盈的走過來。
“嬸嬸,顧景軒他想和你一起到山上采草藥。”
顧景軒有些不開心,嘟著嘴。
“我纔沒有,是你剛剛吵著說要和嬸嬸到山上采草藥的。”
“纔沒有呢。”
兩人爭的麵紅耳赤,白海棠忙出來勸架。
一手拉著一個,笑說:“彆爭啦,咱們一起去。”
顧小妹和顧銘城立馬都不言語了,乖乖的跟在白海棠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