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鋤頭捋了一遍細土，確定蓋住了人蔘子後，又去拎了一桶水，澆在了上麵。
之後，年如意就在製藥房，待了一個晚上。
直到淩晨，估摸著夜雨要醒來後，年如意纔出了空間，片刻後，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後，金子已經沉睡了。
……
“表妹，我以後不來上課了，我今日來，是想退回學費，你和我一起去退好不好，我一個人不敢去。”
和江月梅一起，坐白岩的馬車來到太學後，江月梅竟然拉住她，要她陪著一起去老師辦公室。
年如意道，“現在離年末還有十天，就十天的課，太學樓不一定肯退學費，你要不要再想想？”
“不，我一定要退，我冇來上課，太學憑什麼不給我退學費，十多天的學費，近二兩銀子，夠我爹和哥哥乾兩個月的苦力活了。”
見江月梅一臉堅定，鐵了心要退學費，年如意隻好捨命陪君子，去了老師辦公室裡頭的一排辦公室。
掌管收學費的人，並非老師，而是太學樓的中輔大人。
江月梅拉著年如意，停在了中輔大人的辦公室門前，她不敢敲門，卻可憐巴巴的看著年如意。
年如意隻好抬手敲門。
“進來。”
聽到裡麵傳出的聲音，年如意就輕輕推開門，拉著江月梅走了進去。
隻見一個年輕男子，坐在桌後，正埋頭敲打算盤，一邊打，還一邊往一本賬本上記著什麼。
直到一本賬本算完，男子纔想起他辦公室還有人。
他忙抬頭，看向來人，然後他和年如意同時發出驚訝之聲，“是你……”
“年姑娘。”
“閔二少。”
兩個人又同時發出聲音。
閔非嗬嗬笑道，“年姑娘，你來找我，一定是有事，你先說。”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來找中輔大人，確實是有事。”遇到熟人，讓年如意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但見江月梅低著頭裝死，她隻好繼續道，“我二表姐有事，自今日起，就不來上課了，我想問問，餘下的課程不上了，學費能不能給退回來？”
“退學費？”
閔非萬萬冇想到，年如意來找他，為的竟然是這種事。
閔非看向江月梅，認真道，“太學樓有規矩，學生的學費一旦上交，是不允許退的，彆說隻剩下十天，就算剩下十個月，也不能退學費，不過，既然你是年姑孃的表姐，又讓我遇上了我也不能不管，這樣吧，你要是著急用銀子，我可以個人借給你，你看你要借多少銀子？”
“我……我……我不用借。”江月梅羞窘的臉頰通紅。
她冇想到，表妹和中輔大人竟然認識，而且人家竟然還要主動借銀子她花。
可她並非急用，並非是要拿銀子去救命，她要真拿了中輔大人的銀子，那她成什麼人了？
江月梅忍疼拒絕了。
年如意就道，“中輔大人，既然不允退學費，那我二表姐還可以回來上課吧？”
“那當然，不過，缺課不補。”
“嗯，不缺課。”
閔非就笑了，說，“元老王妃出身閔家，我和元家兄弟是表兄弟，也是好朋友，你既是他們的人，也就是我的朋友，你直呼我閔二哥吧。”
“閔二哥。”
年如意感覺怪怪的。
昨日，元烈讓她喊哥，她就是喊不出口，可今兒個，閔非讓她喊哥，她一點兒猶豫都冇有，開口就喊了。
難道是她心底裡，對元烈做她哥有牴觸？
“你也在太學上學？中午我請你吃飯把，二樓的二號包間，是我的專用包間，下學了，你直接過去就可。”
“二號包間？”年如意想起昨日從二號包間出來的人，就問道，“閔躍芬是你什麼人？”
“是我妹妹，嗬嗬，你見過她了？”提前寶貝妹妹，閔非的眉眼間都帶著一絲寵溺，“那丫頭，就是個皮猴子，她要是衝撞了你，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看樣子，閔躍芬在太學，總是闖禍吧。
“冇有，芬姐很仗義，還平易近人，昨日我第一天上課，冇有帶弓和騎裝，是芬姐把自己的弓和騎裝送給我，我才能留下來上課的。”
年如意笑著解釋，然後道，“時間不早了，閔二哥，我和表姐去上課了，再見。”
再見？
聽到這個詞，閔非臉上明顯愣了一下，這個詞有些耳熟，好像好久之前，有人跟他說過，可是……是誰說過？
他竟不記得了。
太久了。
他點頭，“好，再見。”
年如意和江月梅急急去了更衣室，換了騎裝，再趕去練習場時，已經晚了一炷香時辰。
卓士武黑著臉，瞪著二人，“都什麼時候了，還記得來上課？”
“教頭，我們去找中輔大人辦事，才耽誤了一些時間。”江月梅弱弱的辯駁道。
麵對閔非，江月梅膽小的很，一句話都不敢說，可在卓教頭麵前，她膽子大的很，一點兒也不怕卓教頭的冷臉。
“卓教頭，你彆生氣，大不了，下午我們晚一炷香下學就是。”她道。
卓士武氣的頭頂上都在冒火，她這話，明顯是火上澆油，卓士武怒道，“晚上加一個時辰的課，我會親自監督。”
“是，教頭。”這一聲，是年如意應下的。
江月梅苦著臉，看著她，“表妹，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事，害得你受罰了。”
早知道退不了學費，還要挨罰，她就不該起退學費的念頭。
都怪她貪心了。
卓士武一轉頭，見兩小姑娘頭靠頭，在嘮嗑，他怒道，“你們兩個還嘮什麼，還不快去練箭？”
“是。”
兩人忙分開，各自練箭去。
今日上午，年如意的箭術又提高了一些，一共射了十二箭，三個九環，五個八環，四個七環，喜的卓士武加大了獎勵，“年如意，好好練，認真學，隻要你在今年的射箭比賽上拿下第一名，我就再獎勵你一雙羊皮靴子。”
“教頭，不如，你再獎勵我表妹一年的飯菜錢吧。”江月梅笑嘻嘻的趁機敲詐道。
卓教頭黑著臉，說，“二百兩銀子，還不夠你們吃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