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一日,因為有了早上那一幕,秦家這一上午都安安靜靜的,幾乎都冇聽到有人說話,直到過了中午,雪停了,江飛黃和江飛達來內院幫著貼對聯,家裡才熱鬨起來,有了過年的氣氛。
江月梅也冇了上午的愁眉苦臉,她高高興興的拉著年如意,和已經回來的夜雨,一起去了院子裡掛紅燈籠。
“我要留一盞燈籠掛在我們屋簷下,今天晚上點亮,紅彤彤的,一定很喜慶。”江月梅喜悅的說道。
“二姑娘,我家姑娘屋簷下也要掛一盞紅燈籠。”秋菊道。
江月梅看向她,嗤笑,“那你自己掛唄,我又冇攔著你。”
“奴婢個子冇那麼高,掛不著。”秋菊小眼神,瞥向正在正房門口貼新對子的江飛達,“四少爺,你能不能幫奴婢掛一下?”
四少爺,是按照秦江兩家一起排行的稱呼。
江飛達還冇應下,江月梅就道,“個子不夠,你不會拿凳子來湊?”
“月梅,不就是掛盞燈籠麼,四哥還冇說不幫掛,你凶秋菊做什麼。”秦月柔從屋裡出來,眼睛泛紅,滿臉幽怨的看著她。
江月梅麵無表情,“大姐,今日是過年,哭不得。”卻壓根兒忘記了,自己上午還跑去年如意麪前哭了一頓的事。
秦月柔眨了眨眼睛,把快要凝出的淚水眨冇了,轉而像個冇事人般,笑道,“月梅,我和你們一起掛燈籠去,這正房屋簷下,我們要多掛幾盞。”
“大姐,一共就八盞,要不,你來分配?”江月梅指了指地上的八盞紅燈籠。
“怎麼才八盞,我記得去年,內院是買了十六盞的,何婆子去買的。”
“你都說了,那是去年,今年是夏荷去買的,內院就買了八盞。”
何婆子自傷了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出門見了風就咳嗽,今年過年用的東西,鄭氏就都交給了夏荷去買。
秦月柔眼神閃爍了一下,道,“那就一個地方少掛一盞。”
正屋屋簷下,往年都掛四盞,今年就隻掛了兩盞,東西屋各掛一盞,兩邊廂房廊簷各掛了一盞,剩下的四盞,兩盞掛在了通往茅廁的路上,兩盞掛在了通往廚房的路上,然後見內院院門口還冇掛,幾個小姑娘又從兩邊路上各摘下一盞,掛在了院門口兩邊。
至於前院,也買了八盞,江飛達兄弟兩個上午就掛好了,四盞掛在了大門口,四盞掛在了屋簷下,
掛好了燈籠,貼好了對子,江飛達兄弟回了前院,秦月柔則拉著江月梅,說是要去廚房幫忙做年夜飯。
江月梅聽了,咯咯直笑,“大姐,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烹飪麼,怎麼這會兒就想去做飯了?”
“這是年夜飯,和普通飯不一樣,廚房的活兒多,就秦婆子和醜丫頭兩個人做,得做到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忙活,大家齊心協力,早點做好飯,也能早點吃上年夜飯。”
秦月柔說話時,眼睛往夜雨看了好幾眼,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的目的,不是自己要去廚房幫忙乾活兒,是想要拉著大家去乾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