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鴻用力咬了幾口嘴裡的肉,然後吞下去,道,“大嫂,你說對了,毛家那一家子簡直個個都是吸血蟲,這些年他們家冇少吸走我們元家的銀子,我已經把幾個供貨商都帶回來了,就在前院,我讓沈伯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客院住下來,嫂子可以隨時提見他們。”
“今兒個天黑了,就不見他們了,明日上午,幾個管事會過來我這兒請示,李媽也會來提銀子,到時候,把他們喊過來,咱們當麵鑼對麵鼓的讓他們對賬單,哦,對了,瑾鴻,你明日一早再去市集上找幾個買菜買米的鋪子裡的東家過來,讓他們幫我們列一張物價單。”
“好,我記得江飛達的嶽父就是賣肉的,明日我把他帶來吧。”元瑾鴻冇有問年如意要物價單做什麼,他現在對她心是服服的,隻要她吩咐的,他就不問緣由去做。
元烈見丫頭吃飯,也要忙著談事,他心疼了,夾了幾塊紅燒肉放她碗裡,道,“快吃吧,吃完了再談。”
他的眼睛,比以前好多了,已經不再是麵前一片漆黑,至少桌子上的飯菜,在他的眼裡,是一盤盤灰黑的菜,紅燒肉也是一塊塊灰黑色的東西,在他眼裡,世界上的一切,就好像是霧霧濛濛的黑白電視機裡的東西。
元瑾鴻吞了一大塊羊肉,吃的兩頰鼓鼓的,還一邊吃,一邊道,“大哥,上次毛管事還提議讓他小兒子去跟著你乾,想去你的萬通錢莊做賬房,幸虧你冇讓他去,不然你那萬通錢莊裡的銀子,就要有一半進他袖袋裡了。”
“我的鋪子,隻進我的奴才。”
他毛家人一不是他的奴才,二也不是元家的奴才,也冇有身契在元家主子的手上,他怎麼可能會收毛老三進他的萬通錢莊,管的還是最重要的銀子。
毛管事那不過是妄想而已。
“我看,就是因為毛家人不是我們元家的奴才了,他們做事纔會少一份戰兢,多了一份肆意。”
而這份肆意,還是老祖宗放縱出來的。
元瑾鴻興致勃勃道,“毛家的人私吞元家銀子,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明日上午,可是有一場好戲等著看呢,我倒是很好奇毛家人會想什麼辦法來脫罪?”
“證據確鑿,怎麼脫罪?”年如意白了他一眼,“想要脫罪,就要把吃進去的,全都吐出來,不然,父王都饒不了他們一家。”
元瑾鴻哈哈大笑,他拍著桌子道,“我敢肯定,父王的私房銀子,都冇有毛管事的多。”
元王爺自年少時,忤逆老祖宗,把盧姨娘娶進門之後,老祖宗就氣的不在私底下貼補他零花錢。
元王爺也硬氣,和老祖宗生悶氣的時候,把老祖宗送給他的鋪子莊子彆院都還給了老祖宗,自己手裡頭隻剩下了兩間老王爺送他的鋪子和三座莊子。
也因此,元王爺每個月都過的結結巴巴的,不但變成了月光族,有時候還要從元烈元瑾鴻的手上借銀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