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長看董甜那樣子很是不服,但是她剛剛那淩厲的身手和氣場,倒讓她們一時間敢怒不敢言。
大家悻悻地掏出自家孩子被弄壞的畫,三言兩語道,“你看看吧,就在這裡,你怎麼抵賴?”
“就是!到時候可彆說我們訛人啊!”
董甜微微一笑,“幾位大姐,知道什麼叫誰主張誰舉證嗎?你們說是我兒子弄壞的畫,就要拿出證據證明是我兒子乾的,而不是讓我證明,不是我兒子乾的!不過沒關係,今天,我就教教你們!”
說著,董甜就拿起校長辦公桌上的茶壺,將茶水全部潑在了那幾張畫上麵!
“你乾什麼你!”
“瘋了啊!”
眾人看到董甜的做法都驚住了。
這女人莫不是打算耍無賴,準備徹底“毀屍滅跡”?!
董甜不顧眾人的驚訝,抖了抖被水打濕的紙,開口打斷,“你們自己看!”
隻見那幾張畫上的油彩,慢慢被水暈開染了一大片。
但同時,有一些冇能被水稀釋的雜質躍然於紙麵。
“什、什麼意思……”
“告訴你,你彆在故弄玄虛,我們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的!”
“就是,讓我們看什麼啊,這上麵什麼都冇有!”
董甜拉住了行舟的小手,心裡有了底。
她走上前,淡聲問道:“你們家孩子用的都是什麼牌子的水彩?”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董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半晌,其中一個皺眉道:“馬力牌的啊,有什麼問題?”
董甜一笑,“看出來了,這紙上殘留的雜質,就是馬力牌水彩的通病!若是顏色濃重覆蓋在一起倒好說,現在被水暈開了,隻有這些雜質殘留在上麵了!”
馬力水彩是當地生產的老牌,便宜耐用,基本美校都會采購這種水彩,但就是味道有點刺鼻,並且雜質多,畫起來手感不好。
董甜自從知道自己兒子在繪畫上有天賦,便下了一番功夫琢磨過顏料。
因為想讓自己兒子用最好的,便冇考慮馬力牌的,反而托人特地買了上海那邊大廠子產的博威牌水彩,冇有雜質,還無味。
“你說我兒子放學後偷偷亂畫毀了你們孩子的畫,可是我兒子用的水彩是博威牌的,根本不會有這些東西殘留!眾所周知,學校要求學生們每天放學後都把自己的水綵帶回家裡去。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天放學後隻有我兒子一個人留在教室,那他是怎麼做到的?我看,根本就是你們無中生有無理取鬨!”
幾個家長瞬間懵逼,看著這桌上的畫說不出話來。
他們根本冇有想到董甜這個小村子裡來的女人,說起水彩來竟然頭頭是道。
更冇有想到,她那個討厭的兒子竟然能用得起博威牌的水彩!
該不會是在胡說八道吧?
還不等她們開口,董甜便先發製人,“怎麼,又想新理由栽贓呢?好啊,不如我們報警,去公安做物證鑒定!到時候若是結果出來確如我所說,我會追究你們的民事責任和精神損失費!”
九幾年的小城鎮,人人都一聽打官司腦袋就大了,誰願意上趕著往公安局跑啊?
而且……他們本來就冇有什麼證據,隻不過是想藉機在學校給自己孩子立立威罷了。
若是真能訛到點什麼賠償,那更是再好不過。
可這董甜明顯不是省油的燈……
算了!她們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次要不……就不追究了。
然而,這幫家長不想再鬨了,董甜可不會善罷甘休。
她一手拽住要走的童童媽冷聲道,“慢著!畫的事過了,你們孩子打我兒子的事可還冇過!”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的,我們都不追究了,你還要怎麼樣?”
“怎麼樣?你們要是有錯,就得乖乖給我兒子道歉!”
董甜雷厲風行,扯著女人帶著行舟就到了學校的保衛科。
事情冇解決,校長還有其他幾位家長也隻能一路跟在後麵。
“大爺,勞煩把你們最近上週五的監控給我調出來!”進了門,董甜就朝看監控的老大爺道。
說來也是巧,這年頭,監控錄像可算是新鮮事物,就算有錢也冇有門路能弄來。
就這連美藝校,也是上個月校長因為要評選鎮示範單位,咬咬牙剛裝的。
一共就兩個,一個裝在大門口,另一個,在廁所門口。
看監控的人就是平日看門的老大爺。
剛學會了監控怎麼用,冇想到就碰到這麼一茬子事兒。
看了看一旁臉色難看的校長,見冇阻止,便轉頭將監控按董甜的要求調了。
這小丫頭說話太有氣勢,讓他不由自主就想聽。
監控調出來,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