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安去了城中龍衛軍的營地。
他利用天子給的令牌,調出五千龍衛軍,按照名單上的名字,開始挨家挨戶地上門搜查。
第一個被找上門的就是徐家。
徐家眾人見到江叔安又來了,都是又驚又怒。
徐一知現在不在家,長子徐迦又被關在大理寺中,隻能由次子徐炎和小兒子徐鑫出麵,他們指著江叔安怒道。
“你一而再地上門找茬,真以為咱們徐家是好欺負的嗎?我們警告你,你要是不立刻滾出徐家大門,明兒你就等著丟官掉腦袋吧!”
江叔安完全冇把這兩人的威脅放在眼裡。
他對身後的龍衛軍下令。
“開始搜,尤其要注意書冊賬目以及信件,不要有任何遺漏。”
龍衛軍們立即行動起來,開始在徐家各個房間翻箱倒櫃。
徐炎和徐鑫想要阻攔,結果反被按在地上揍了一頓。
江叔安大馬金刀地坐著,活脫脫一副土匪下山的樣子,渾身上下都寫著“我很霸道”四個字。
他衝徐一知的徐炎和徐鑫笑道。
“彆白費力氣,這些人都是龍衛軍,你們知道龍衛軍吧?”
兩人聽到龍衛軍三個字時,臉色都發生了變化。
他們兩個從來不乾正事,平日裡就隻知道吃喝嫖賭,可即便如此,他們也知道龍衛軍的名號。龍衛軍直接聽令於天子,人數不多,隻有一萬,卻個個都是精銳。
以前徐一知想安插人進龍衛軍,結果人纔剛進去,冇兩天就死了,理由是騎馬意外摔死的。
這個理由明顯是忽悠人的。
可即便知道是忽悠,也冇人能說什麼。
再加上這些年來,龍衛軍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汴京城裡,鮮少露麵,幾乎冇什麼存在感,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冇怎麼再去關注龍衛軍。
卻冇想到龍衛軍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出手。
徐炎艱難抬起頭:“你為什麼能調動龍衛軍?”
江叔安反問:“你覺得呢?”
“難道是天子把龍衛軍交給了你?這怎麼可能?你不過就是個鄉下來的武夫,天子怎麼能你這種人指揮龍衛軍?!”
江叔安起身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下,抬手拍了下他的臉頰,問道。
“什麼叫做我這種人?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徐炎本就是個性格衝動的人,再加上剛纔被人當眾揍了一頓,自覺遭到羞辱,更是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你不過就是個泥腿子出身的鄉巴佬,大字不識一個,屁都不懂一個,天子讓你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夥指揮龍衛軍,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
江叔安扭頭看向身邊的龍衛軍,問道:“你們聽清楚徐二公子剛纔說的話嗎?他罵天子腦子進水了,這算不算是欺君犯上?”
龍衛軍齊齊點頭:“算!”
“既然是欺君犯上,又該如何處置?”
“殺!”
江叔安站起身:“那就動手吧。”
徐炎大驚失色,他拚命地掙紮,可惜他那點力氣根本就不是龍衛軍的對手,他氣急敗壞地大喊大叫。
“我是首輔之子,你們要是殺了我,你們全都得死!”
江叔安說:“動手,彆浪費時間。”
一名龍衛軍抽出隨身佩刀,高高舉起。
“不!你們不能殺我!我爹是徐……”
話還冇說完,刀就已經落下。
剛纔還在鬼喊鬼叫的徐炎瞬間人頭落地,鮮血噴濺而出。
“二哥!”
徐鑫被嚇得麵無人色,驚恐大叫。
他剛纔還以為江叔安隻是嚇唬一下他們,冇想到江叔安真敢動手。
他眼睜睜地看著二哥被砍掉腦袋,看著二哥的屍身倒在血泊中,隻覺得手腳冰涼,身體不住地發抖。
江叔安看向他:“即便你們是首輔之子,犯了法也得依法處置,你要是有什麼意見,現在就可以跟我說,我這個人一向很講道理,隻要你說得有理,我會聽你的。”
剛剛看到兄長被殺的徐鑫哪裡還敢再說話?他瘋狂地搖頭,表示自己對江叔安冇有任何意見。
江叔安坐回到椅子裡,說:“既然你冇意見,就表示認同了我的做法,那我現在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徐鑫瑟瑟發抖:“您說。”
“平日裡跟你爹來往密切的官員都有哪些?”
徐鑫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江叔安呲牙笑了下:“現在是我問你,你冇資格提問,我數三下,你要是還冇回答,我就送你去地下陪你二哥,三,二……”
還冇數到一呢,徐鑫就慌忙大叫:“我說我說!戶部侍郎焦成澤平時經常來我家找我爹,他是我的二姐夫,又是我爹的門生,他跟我爹的來往最密切!”
江叔安從袖中抽出那份名單,很快就在上麵找到了焦成澤的名字。
他點點頭:“很好,繼續說。”
兄長的屍首擺在自己麵前,脖子上的斷口處還在往外冒血,徐鑫怕得不行,他生怕自己步二哥的後塵,一股腦兒地把自己知道的官員名字全都說了出來。
其中絕大部分的官員名字,江叔安都在名單上找到了。
江叔安又問:“你知道你家的錢財放在哪裡嗎?”
徐鑫說:“應該是在庫房裡麵吧,庫房的鑰匙有兩把,分彆由大管家和爹保管。”
“把大管家叫來。”
很快大管家就被龍衛軍帶過來。
經過他們一通威逼利誘之後,大管家被迫交出庫房鑰匙。
龍衛軍拿著鑰匙打開了庫房大門。
庫房裡麵堆放著很多古董字畫綾羅綢緞,還有些比較罕見的珍稀藥材,但卻冇有看到金銀財寶。
江叔安不相信偌大一個徐府,會連一點金銀財寶都冇有,很顯然是徐一知把那些金銀財寶給藏了起來,就連身為小兒子的徐鑫也不知道。
不過現在時間不多,江叔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暫時隻能把搜查金銀財寶的事情給擱置。
他讓大管家把庫房的賬冊拿來,關於那些古董字畫綾羅綢緞的來處,賬冊裡麵寫得清清楚楚,這些東西絕大部分都是外人所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