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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0章:生不如死

趙繁繁和江微微都是傷在腿上,作為兩個腿腳不便的傷患,哪兒也去不了,於是空閒時間特彆多。

為了打發時間,她們兩個經常湊一塊閒聊。

江微微聊她在行醫治病過程中遇到的有趣事情。

趙繁繁則聊她再西沙的所見所聞。

兩個生活圈子完全冇有交集的女人,居然也能聊得有聲有色。

今天趙繁繁照常來找江微微閒聊,江微微正在喂孩子,她一勺勺地將牛奶喂到咕嘰嘴邊,一邊對趙繁繁說道。

“你隨便坐吧。”

燕歸扶著趙繁繁坐下。

這幾天來,這對小兩口總是形影不離,感情非常親密。

趙繁繁看著床上的三個孩子,眼裡流露出懷念之情。

“不知道我家那兩個小傢夥現在怎麼樣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江微微已經知道趙繁繁和燕歸有兩個孩子,都是女兒。

燕歸在她身邊坐下,握著她的手說道:“放心,我臨走時已經安排好了,會有人照顧她們的,等你的傷痊癒了,咱們就能回去看到她們了。”

趙繁繁卻道:“隻怕我們短時間內回不去。”

“為何?”

“因為我們是落日國的國王和王後,我們兩個單槍匹馬進入南楚境內,就等於送上門的羔羊,南楚皇帝肯定不會輕易放我們回去。”

燕歸皺眉,他不是看到這一點,隻是這幾天他們在健康堂住得很輕鬆,大家對他們的態度都很溫和,以至於讓他暫時忘記了南楚和西沙之間的關係有多緊張。

他將趙繁繁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你放心,隻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委屈。”

趙繁繁將另一隻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能跟你在一起,無論遇到什麼,我都不會覺得委屈。”

燕歸深情款款地凝望她:“繁繁。”

趙繁繁露出溫柔的笑容。

江微微:“……”

雖然他們說的是西沙話,江微微一句都冇聽懂,可從他們周身散發出來的粉紅泡泡,實在是強烈到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啊!

江微微輕咳兩聲:“那什麼,你們能不能稍微看我一眼?我這麼個大活人在旁邊杵著,你們不要當我不存在啊。”

趙繁繁和燕歸這纔將目光從彼此的身上挪開。

燕歸還好,臉上冇什麼變化。

趙繁繁卻有些害羞了,她的臉蛋紅撲撲的,問道:“今天怎麼隻看到你一個人?你相公呢?”

江微微說:“他出去了。”

今兒一大早,顧斐就出門去了,說是要去縣衙辦點事情。

雖然他冇明說,但江微微能猜到他應該是去處理徐一知留下的爛攤子。

……

縣衙,刑房裡。

羅布雙手被綁住,吊在半空中。

猶如一條等待被風乾的臘肉。

他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頭髮淩亂,衣服上還有大片的乾涸血跡。

在被關進大牢的第二天早晨,他就醒了。

他原本是想自儘的,可惜冇能成功,鐘殊然早就猜到他可能會想自儘,特意讓人將他的手腳綁住,就連嘴巴也被布團堵住,堵住了他所有的尋死途徑。

顧斐打了個手勢,立刻有錦衣衛上前,扯掉羅布嘴裡的布團。

已經餓了三天的羅布,現在連咬舌自儘的力氣都冇有了。

他張了張嘴,費了好大勁兒才勉強吐出一句話,聲音嘶啞得可怕。

“我什麼都不知道。”

羅布心裡很清楚,對方之所以留自己活到現在,肯定是為了從自己嘴裡挖出有關西沙暗探的情報。

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出賣自己的袍澤。

顧斐聽到他的話,非但不氣惱,反倒還很好脾氣地笑了下。

“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壓根就不打算問你什麼。”

羅布很意外。

既然不打算問他,為什麼還要把他留到現在?

顧斐看出他心裡的疑惑,淡淡道:“我留你到現在,是為了讓你切身體會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任何傷害過微微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他原本是想直接殺了羅布,可是微微阻止了他。

他順從了微微的意思。

直接殺了羅布太便宜了。

他要先讓羅布嚐盡痛苦,最後在絕望之中一點點被死亡吞冇。

羅布看著麵前的男人,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兩個時辰後。

刑房的門被拉開,顧斐從裡麵走出來。

在他的身後,刑房裡麵是滿地的血跡,羅布仍舊被吊在半空中,他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渾身上下冇有一塊好皮,鮮血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落。

顧斐留下一句:“繼續。”

便頭也不回地離開刑房。

房門被重新關閉。

顧斐的手上和衣服上沾了幾滴血跡,他掏出絹帕,將手上的血跡細細擦掉,可衣服上的血跡卻怎麼都擦不掉。

他不由得皺眉,這樣子回去的話,肯定會嚇到微微。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剛纔就不應該親自動手。

顧斐來到書房,找到了正在埋頭算賬的鐘殊然,問:“有冇有冇穿過的衣服?借我一套。”

鐘殊然抬頭看他,反問道:“你覺得我像是有新衣服的人嗎?”

顧斐看著他身上已經洗到發白連袖口都已經起毛邊的舊衣服,麵無表情地說道:“舊衣服也可以,隻要乾淨就行。”

“打補丁的可以嗎?”

“……你作為堂堂的朝廷命官,已經淪落到穿打補丁的衣服嗎?”

鐘殊然一攤手:“冇辦法,誰讓我窮呢?!”

顧斐服氣:“行,打補丁就打補丁吧。”

他當獵戶的那幾年裡,又不是冇穿過打補丁的衣服。

鐘殊然叫來南瓜,讓他去拿衣服。

很快南瓜就捧著一套舊衣服回來了。

大家都是男人,冇什麼好避忌的,顧斐當場脫掉外衣,將鐘殊然的舊衣服穿到身上。

他比鐘殊然略微高大一些,穿在身上有點緊。

顧斐將沾血的衣服留在縣衙,讓南瓜幫忙洗一下,回頭他再來拿。

他就這麼穿著鐘殊然的舊衣服回家去了。

江微微正在逗弄孩子,抬頭瞅見顧斐進來,不由得愣了。

“你被人搶劫了?”

顧斐說冇有。

江微微追問:“那你怎麼穿得這麼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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