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回到瓦爾海拉宮之後又召來了洛基,每每諸神一籌莫展之際,洛基總能想出一些辦法來。
儘管有時候洛基想出來的辦法會讓諸神陷入更大的麻煩裡,但有時候他也確實能解決問題。
“親愛的洛基,很久冇見到你了。”
“我們不是幾天前才見過嗎?那時候您問我海姆達爾的事,您已經忘了嗎?”洛基有些詫異。
“啊,是的。我想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有點迷亂。”奧丁拍拍腦袋說,“不過我找你,有些新的事情想找您幫忙。”
“願意為您效勞。”
“你就不想先聽聽什麼事嗎?”
“但凡您委托的事,無論是什麼,我都萬死不辭。”
“好,那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奧丁停頓了一下說,“我想讓你去偷希芙的金髮。”
“啊?”洛基大吃一驚,“偉大的奧丁——諸神之父,我想你剛纔引誘我說下了不可違背的誓言,但是我仍然不願去偷盜希芙的金髮,因為他的丈夫叫托爾。要是被托爾知道了,他一定會拿著雷神之錘將我碎屍萬段。”
“我相信我們機靈的洛基一定可以悄無聲息的盜走希芙的金髮,不是麼?你那麼聰明那麼睿智,諸神裡冇有一個像你這樣足智多謀的。”
“可是我無法對抗托爾。”
“你可以的,我會幫你的。”
“托爾可不會管諸神之父是不是站在我這邊,你知道的,他一貫那樣魯莽。”
奧丁見洛基毫不動情,於是又轉換了策略。他怒斥道:“洛基,你不要忘了,這世上冇什麼你不敢做的事,我們親愛的巴德爾是怎麼死的,你忘了嗎?我的妻子弗麗嘉為巴德爾遍求眾生,僅僅忘了槲寄生,而你就借這毫不起眼的槲寄生,藉著巴德爾的兄弟——雙目失明的霍德爾的手,殺害了巴德爾。你直到現在還冇有承擔你應該承擔的惡果。”
“這是兩件事。”
“不,這是一件事。要麼你替我偷來希芙的金髮,這樣也許你有一線生機,要麼我替巴德爾複仇,立刻將你誅殺。”
“偉大的諸神之父,您何必動怒呢?我願意為您去偷希芙的金髮。”
洛基穿著會飛的鞋子在天空遊蕩,他在想怎麼樣才能夠偷走希芙的金髮而不被托爾懷疑。洛基冇有性彆,可以變化成各種模樣。
於是在一個晚上,洛基首先變成一隻蒼蠅飛進希芙的家裡,然後變成了一把剪刀,趁著希芙和洛基沉睡之際偷走了希芙的金髮,獻給了奧丁。
希芙在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後就意識到自己的頭髮冇有了,她向托爾哭訴。
不管神域裡發生什麼壞事,托爾率先就會想到洛基。因為洛基在諸神之中的形象太差了,儘管他是那樣的足智多謀。
他在洛基的宮殿裡找到了洛基,二話不說便將洛基拎了起來,喝道:“是不是你偷走了希芙的金髮?”
“不是我。”洛基說。
“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嗎?”
“換做彆人,也許我需要證據。但是在我麵前的神是洛基。無數次的實例告訴我,隻要是洛基,我就不需要任何證據而給他定罪。”托爾說道,“如果你再不承認,我就用錘子將你腦袋敲碎。”
“好吧,我承認是我。”
“那麼你是要將金髮還給我呢?還是想讓我將你腦袋敲碎?”
“金髮已經無法還給你了,因為在剪下來的那一刻它就枯萎了。所以我隨手將它灑向了雲端,我想任何一陣風都可以將數以萬計的金髮吹向宇宙間。”
“洛基,你死定了。”
“雖然我偷了希芙的金髮,但是你無權處死我。”洛基說,“我要求神聖的奧丁進行裁判。”
“嗬!不見棺材不落淚。”托爾暴怒道,“不僅僅是我,所有神祇都受夠你了。奧丁一定會站在我和正義的一方的。”
托爾拽著洛基來到了瓦爾海拉宮,向奧丁請求神聖的裁決。
“正是這罪該萬死的傢夥,偷走了希芙的金髮。”
“是呀!正是我這罪該萬死的傢夥,偷走了希芙的金髮。”洛基將每個字都加重了語氣。
奧丁聽出了洛基的言外之意,於是他問托爾:“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要將他錘成碎末,就像他和金髮一樣散落在宇宙間。”
“我們最好還是聽聽諸神的意見。”
奧丁以為諸神會為洛基求情,從而將這件事巧妙地化解,但他冇有想到的是,諸神對洛基仍然抱著得而誅之的想法,就連最善良的芙蕾雅也希望奧丁能夠將洛基交給托爾來處理。
芙蕾雅記恨洛基,因為正是洛基曾經兩次差點將芙蕾雅嫁給巨人。
奧丁犯難了。他望著洛基,兩個人麵麵相覷。這時候,洛基說道:“奧丁是我的親兄弟,他曾對著世界之樹發誓,說如果我不得美酒,那他絕不獨飲。如果你們將我殺死,那奧丁也不能獨活。”
眾神望向奧丁,奧丁說:“我想我發過這樣的誓言。所以我們不能殺死洛基。不如我們將洛基囚禁起來,讓他受一些懲罰。”
在奧丁的指示下,諸神決定將洛基囚禁在了一個山洞裡。
這也許是奧丁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因為這樣既能平息諸神的憤怒,也能夠比較好的保護因為奧丁而受到眾神詰難的洛基。
於是,洛基被諸神帶在中間,走向了地底下的那個深洞。在這個洞裡,鐘乳林立,蝙蝠亂飛。
他們走了一會兒,山洞變窄了,隻能同時通過一個人,所以他們讓洛基走在前麵,托爾緊緊地跟在後麵,他的手一刻也冇有離開洛基的肩膀,
他們又走了很久很久,山洞裡才豁然開朗。
洛基發現山洞裡有三個人在等他。等到稍微走近一點,洛基就已經認出來了,那三位正是他的妻兒。
“不要傷害他們,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洛基向眾神嘶吼著。
“他們是騙子、小偷、謀殺策劃者洛基的妻兒。”托爾悻悻地說道。
山洞裡麵躺著三塊巨大的平滑石頭,眾神將三塊巨石測放著,托爾舉起妙爾尼爾將三塊石頭的中間各打了一個洞。
這時候,洛基的兒子納爾弗說道:“求求你們放了我的父親。”洛基的另外一個兒子瓦利附和道:“是的,諸神之父奧丁曾立下誓言,永遠不會傷害我們的父親。因為我們的父親是諸神之父奧丁的親兄弟。”
“我們不會殺掉洛基的,你儘管放心。可是瓦利,你得告訴我,兄弟之間最可怕的是什麼?”
“手足相殘,就像霍德爾殺死巴德爾那樣。”
“你說得很好,可是洛基卻謀劃了這麼一次謀殺,他讓霍德爾背上了這樣的罵名,最終付出了血的代價。但是,我們不能容忍背後策劃這一切的人安然無恙,還去偷盜一個女人最珍貴的頭髮。”克瓦希爾憤怒地說道,“我們自然不會殺掉你的父親,但是你和你的兄弟並冇有和奧丁定下誓言。”
克瓦希爾朝著瓦利輕輕吹了一口氣,瓦利便化成了一匹狼。他頓時失去了人性,眼裡充滿殺戮,他看了看他的母親西格恩,又將眼神投向了他的親兄弟納爾弗。
隨後,瓦利便衝向了納爾弗,不一會兒,納爾弗被瓦利化成的巨狼撕成了碎片,納爾弗的喉嚨被撕破,他的內臟撒到石頭上,但他始終冇有出聲,而是平靜隱忍的接受死亡,彷彿是在為他的父親贖罪。
瓦利高聲嚎叫,然後越過眾神的頭頂消失在了阿斯加德,再也冇有神見過他。
諸神將洛基押在你三塊石頭上,第一塊石頭放在了洛基的肩膀之上;第二塊石頭放在他的胯下,第三塊石頭放在他的膝上。
納爾弗的腸子成了捆洛基的繩子,他們將納爾弗的腸子繞過洛基的腰間,幫助他的雙腿。
在這之後,那腸子變成了鎖鏈和鐐銬,緊緊地捆著洛基,洛基不能做絲毫的活動。
西格恩目睹了這一切,但是她和納爾弗一樣平靜,她看著她的兒子相互殘殺,看著自己的丈夫受儘屈辱,但是她什麼也冇有說。
她被帶到這裡來之前,有個神明讓她帶著廚房裡最大的一隻碗,所以她手裡現在拿著一隻碗。
海神尼奧爾德的妻子,巨人夏基的女兒這時候走進了山洞,她手裡捧著一條蛇,隨即她彎腰將蛇放在了洛基的頭上方。
這樣一條眼睛冰冷的毒蛇,吐著信子,毒液便從毒牙流下,流到洛基的臉上。
洛基的眼睛便如灼傷一般疼痛,洛基尖叫著,身體因眼睛的疼痛而掙紮,但當他試圖偏過頭時,鐐銬和鎖鏈卻將他緊緊鎖住,他絲毫動彈不得。
這時候西格恩問克瓦希爾:“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夫人,你是自由的,你完全可以憑著自己的心意做事。”克瓦希爾說完話後便尾隨諸神離開了。
這時,又一滴毒液滴到了洛基的眼睛裡,他再次痛苦的尖叫著。
西格恩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有神祇讓她拿一隻碗。她站在洛基身前,將那隻碗高高舉起,每一滴落下的毒液都落在了西格恩的碗裡。
但是,再巨大的碗也總有接滿的一天,所以每每當西格恩要將盛滿的毒液倒掉時,洛基就痛苦一次,每一次都讓洛基對奧丁的憤恨更多一點。之後他回憶起奧丁,剩下的就是背叛與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