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聚集地的眾人第一次看到熱武器屠戮後的現場。
看著那一地破碎的肢體,以及鋪滿了地麵的血液,有幾個心理稍差的成員,已經開始反胃嘔吐了。
曼巴和利亞斯看的是現場直播,兩人被那個血腥的場景震得一直站不起身來。
尤其是利亞斯,他可是曾經和履帶機器人交過手,差點被一梭子送走的人。
看過加特林機槍的恐怖威力之後,利亞斯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不是“主”賜福於他們,上次遇到履帶機器人,他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過了一會,基本適應了血腥場麵的眾人,又開始各自忙活了。
曼巴讓芙蘭帶人把凱瑟琳帶回去治療,自己和剩下的人開始打掃戰場。
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對方頭領的“神力碎片”,這才知道對方也是一名“能力者”,怪不得不把一般人放在眼裡。
除了“神力碎片”之外,這些入侵者身上隻帶了少許乾糧和幾十枚代幣,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遇到凱瑟琳,然後一路追到這裡來的。
不過曼巴也不著急,這些等凱瑟琳醒來後就能知道答案。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處理屍體和清理現場了。
說起來,地下世界一直還儲存著食人的習俗,長期處於生死邊緣,道德底線什麼的,基本上就不存在了。
要是換在饑寒交迫的聚集地,這些殘肢碎肉,少不了變成一頓加餐。
不過曼巴他們已經擺脫了食物困境,自然不會再對此產生興趣,還是把它們當成垃圾處理掉了。
處理完這些事再回過頭來,芙蘭那邊已經把凱瑟琳的傷給治得七七八八了。
隻不過她傷勢較重,一直處於昏迷之中,暫時還冇醒來。
“曼巴,有件事我們想找你拿拿主意。”芙蘭見曼巴回來,立刻起身說道。
曼巴見大家都盯著他,有些意外地問道:“怎麼了?是這個凱瑟琳有問題?”
芙蘭點點頭:“我們聚集地是從來不收納陌生人的,雖然這個遊商販子之前和我們有過交往,但是她畢竟不是我們自己人。”
曼巴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心靈醫師”的身份,芙蘭已經算是聚集地的二把手了,她看了看昏迷中的凱瑟琳說:“上次你把我們聚集地的位置告訴她,就已經很冒險了。”
“這次,我們更是因為她,導致了一次額外的戰鬥。”芙蘭回頭看著曼巴:“她的存在消耗了我們太多的資源。”
曼巴想了想說:“我們救了她一命,自然就擁有向她索求回報的權力。”
芙蘭搖搖頭:“那還不夠,我認為,我們應該讓她成為我們的一員,讓她也信奉主!”
曼巴皺了皺眉:“你是說……對她施行儀式?”
芙蘭點頭說:“冇錯,隻有這樣,她纔會對主絕對忠誠,纔不會出賣我們這個聚集地,這纔算是她對我們的回報。”
“可是,”曼巴猶豫道:“我們一直以來,隻對出生在我們聚集地的孩子使用儀式,還從未對外來者使用過。”
“就算是用儀式,讓她成為我們的一員,也難保她會死心踏地的供奉主啊。”
芙蘭的回答是:“就算她並冇有真心誠意地供奉主,不過隻要完成了儀式,主就能降臨在她身上,所以她絕對無法背叛主。”
“而且,這還隻是個開頭,我們現在的實力越來越強大,光是守在這裡肯定是不行的,早晚要向外擴張,以後可能需要引入更多外來者。”
“到時候如何管理外來者,都要花費我們很多心思,如果其中夾雜一些內奸和叛徒,對聚集地將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
“所以我認為,任何一個進入我們聚集地的人,必須向主宣誓效忠,也必須施行儀式,隻有這樣才能保證他們的絕對忠誠。”
芙蘭指了指凱瑟琳:“而這個計劃,應該從她開始執行。”
曼巴很瞭解芙蘭的想法,地下世界裡,每個聚集地就是一座孤島,大家都是極端排外的。
如果是在“主”顯靈之前,他相信芙蘭根本不可能給凱瑟琳做治療,甚至多補一刀的可能性更大。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地下世界的生存常識。
在這種情況下,個體意誌就是一個笑話。
經過一番思考,曼巴同意了芙蘭的決定。
就像芙蘭說的,以後他們肯定要吸收更多外來者加入他們的團隊,而如何控製和管理他們,將會是一個大難題。
以地下世界的科技水平,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靠人力,最多也就維持原始部落大小的規模。
就像托雷手下的勢力,數百人已經是他能管理的人數上限了。
而現在,有了“主”這個外掛,理論上來說,曼巴他們團隊是冇有人數上限的,隻要通過儀式,成為“主”的信徒,那麼就絕對不可能背叛。
……
看著曼巴等人開始為儀式做準備,唐皓的心裡也有些掙紮。
作為一個當代有為青年,他原本對自己是有著較高的道德要求的,最低的底線也至少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像芙蘭說的,強行使用儀式,讓凱瑟琳成為自己的可支配單位,相當於是違背個人意願,強製剝奪對方的自由。
這對於唐皓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不過話說回來,曼巴他們雖說是自願成為他的信徒,唐皓控製他們的時候,多少也算是強迫行為。
如此說來,他本人的想法就顯得有些又當又立了,這也是唐皓心裡一直糾結的原因。
……
這時曼巴已經拿出了儀式匕首,開始汲取凱瑟琳的鮮血。
昏迷中的凱瑟琳因為疼痛,不由地悶哼了幾聲,很快,整把匕首便被血液給染紅了。
做完第一步後,曼巴拿著圖章和匕首走向神像所在的房間,他忽然全身一震,定在了原地。
周圍幾人見他停下,還以為他有什麼彆的想法,芙蘭開口問道:“曼巴,你不打算讓她加入我們嗎?”
她的問話剛說出口,就發現自己全身也跟著失去了控製。
“主”接管了他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