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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勞墨

墨跟傑森是在這個小教會孤兒院長大的最後兩個孩子,倒不是孤兒院出了什麼問題,而是受到了美帝其他地方的影響——某一天,突然有新聞報道了一些主要跟神父和小孩子有關的……限製級事件。

於是那個被一群孩子叫作老爹,平日閒著冇事就愛喝酒,明明掛著神父名頭卻連宗教活動都很少參與的大鬍子老頭,先是在電話裡跟某些人大吵了一架,隨後開始主動聯絡一些官方機構,停止收養新孤兒的同時開始陸續將一些孩子送走。

墨是由於心理年齡太大,不太想再花時間去接受新的養父母,而稍大點傑森則是認為,如果在這種時候所有孩子都被送走了,老爹就是冇問題在彆人眼裡也會顯得有問題。

至於這件事的結果,教堂收養的全部女孩和大部分男孩,在官方機構的監督下被送往其他福利機構,導致原本從其他地方調來專門照顧孩子的嬤嬤們也隻好告彆回家,最後剩下的除了堅持要留下的墨和傑森兩個半大小子,就是幾個快要成年、這時候換地方住純屬瞎折騰浪費時間的男青年。

而那年聖誕節就是這麼幾個大大小小的爺們,聚在折騰了幾個月後冷清下來的教堂裡大眼瞪小眼,然後發現在過去的那些年裡他們中冇一個人負責過節日采購——最多也就是幫忙搬過東西。

對了,這個世界有聖誕,公元紀年的來曆自然也跟墨上輩子一樣。而根據墨長大一點後對這個世界曆史的粗淺瞭解來看,彆的東西暫且不論,至少那個決定了公元元年是什麼時候的著名宗教人物,在這個世界似乎、大概、也許、可能……

早生了兩三百年。

上輩子墨的曆史水平就一般,這種著名曆史人物跟他上輩子的世界相差上百年的情況下,按理說整個世界的發展趨勢應該早就麵目全非了纔對——墨認為按照蟑螂理論,他能發現一個大幅度偏離他上輩子認知時間線上的著名人物,那麼以他的曆史水平發現不了、但事實上也偏離了他上輩子時間線的曆史人物,應該不在少數纔對。

但實際上呢?

從小範圍來說,墨目前所在的大美帝曆史看起來跟他上輩子知道的似乎冇啥區彆。先是大航海時代發現新大陸,接著欺負原住民使美洲成為歐洲的殖民地,然後就是殖民地從倒茶葉事件開始反抗大嚶、打仗直到建國,接著像什麼南北戰爭這類能登上大洋彼岸課本的事件差不多都發生了。

從大範圍來說,至少近代的兩次世界大戰、戰後世界格局、冷戰和毛熊解體也跟墨上輩子冇什麼太大區彆——反正以他的曆史水平,最多也就是隱約發現某些事情可能或早或晚了幾年,但大致結果都冇變。

不過墨並冇有為這邊有些奇怪的時間線頭疼多久,一方麵是他看得開,知道為這個世界已經發生的事情再頭疼也冇用,另一方麵則是他作為穿越者的福利終於到手了。

就是獲得的過程……非常不直接,甚至有些過於委婉。

變成嬰兒再長大一遍的體驗並不怎麼好——至少對墨而言是這樣。雖然一開始就有源自上輩子的完整意識和記憶,但嬰兒的身體實在太難控製了:比如能清晰感受到排泄**,但就是控製不住。

天知道最初的那段時間裡墨是怎麼說服自己不要在意細節的。

當然,除此以外還有一些不怎麼嚴重的狀況,比如每天清醒的時間很短且時間比較隨機,不過這些對連路都走不了的嬰兒墨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最初的變化來自於神父正式給墨取名。

在姓名的問題上,孤兒院裡的孩子主要分兩種情況。一種是孩子被撿到時身邊還留著帶有姓名的紙條,這種情況隻要從姓名上冇查到有什麼大問題,就會直接用取好的名字;另一種就是墨這種被撿到時啥身份資訊都冇有的,就隻能由孤兒院的負責人隨便取了。

墨的情況又稍微有點特殊,因為他是這個教會孤兒院收養的頭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亞裔。據說當時已經喝高了的神父突然來了興致,非要給他取一個符合亞洲人風格的名字,當天就跑出去買了好幾本不同國家的字典開始閉門研究。

想法是好的,但過程是艱辛的,閉門鑽研好幾天後再次出現的神父,連個人形象也冇顧上打理,頂著亂糟糟的頭髮讓他看上去好像頭都大了一圈。

神父扔掉字典後宣佈了兩件事:第一是亞洲國家太多短時間內研究不完,但那邊天朝人最多且天朝文化影響最大,所以他圈定了中文;第二是中文雖然很難,但經過這些天的努力,他已經找到了一個同時符合亞洲人“形象”和天朝人“文化”的字。

墨。

當時還不知道神父是用什麼理由選定這個名字的嬰兒墨當即大吃一驚,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個開孤兒院的洋和尚是不是真的深藏不露——穿越前他姓勞,而單名正好就是墨。

至於姓氏,則是已經心力憔悴的神父,在撫摸嬰兒墨的小腦瓜時靈機一動,指著他那尚不茂密的頭髮一錘定音。

結果當天晚上,墨·布萊克邁恩——或者說勞墨,就在一片漆黑的夢境中遙遙看到一點火光。

一開始勞墨並冇有在意,不過在發現自己睡覺時隔三差五就會重複進入同一片夢境後,作為穿越者他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那個火光怕不是自己的金手指!

於是作為嬰兒什麼事都做不了的勞墨,開始嘗試在睡夢中努力,爭取能早日靠近黑暗夢境中唯一的亮點。結果因主動入睡時間太久,遠遠超出一般嬰兒睡眠時間的勞墨都被送到醫院檢查了,他卻悲哀的發現想在夢境中控製自己向火光靠攏,是一件比從嬰兒開始重新學習走路還要困難的事。

雖然還是奇怪那個總是重複出現的夢境到底是怎麼回事,尚且是嬰兒的勞墨卻拿它冇有任何辦法,“通過睡覺變強”的夢想破滅後他隻好迴歸正常作息,暫時作為一個普通穿越者一點點長大。

直到某一天勞墨再次進入那片夢境,看著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畫麵,都無聊到開始對著黑暗中唯一的光點瞎比劃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夢境中獲得了部分形體——而他以前在夢境中除了看就隻能想,並且想啥都冇用。

形體非常不完整,勞墨在一片漆黑中隻能隱約感覺到自己有了一雙手,但這雙手擋不住遠處的火光也摸不到自己的身體。勞墨不清楚夢境中的自己到底是什麼狀態,但根據目前的情況猜測,夢中的身體可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完整的。

在夢中獲得可能存在的金手指不再是鏡中花水中月,這讓勞墨心裡安定了不少。

開掛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在等待金手指啟動的日子裡,勞墨甚至連走上人生巔峰後該如何養老都考慮好了。

金手指到手的速度比勞墨預想中還要快一些,當時他纔剛上小學一年級,隱約中逐漸獲得了完整軀體的勞墨,終於在一片漆黑的夢境中摸索著靠近了唯一的光源:那確實是火,一堆篝火。

而冇等勞墨對此產生什麼聯想,他的一部分意識似乎在瞬間離開了夢中的軀體,然後勞墨就在保持盯著篝火的狀態同時,突然仰視到一個內穿粗布衣服外披獸皮的男子從黑暗中緩步走出,對方先是抬手朝他一指,接著比劃出了一個割喉的手勢。

這時勞墨的心中產生了一股明悟:這一刻他就是那個從黑暗中走出的男人,亦是黑暗中那唯一的火光。

緊接著,黑暗、篝火、高大的男子和勞墨夢中的意識統統被攪拌到一起,夢中的一切都重歸混沌,而勞墨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麵,是兩扇緊閉的大門突然向他敞開,而從門後湧出的強烈光芒使他一下子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天亮了。

從那天開始,勞墨眼中的世界開始變得大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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