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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就這麼簡單?

程諾順著蘇漠的目光而下,瞧著蘇漠那明顯比自己還大了幾號的胸圍。

不禁反思,自己是怎麼把話題引到這一上麵的?

真是造孽啊!

感受到程諾‘灼(ji)熱(du)’的目光,蘇漠麵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她手握成拳,放到唇邊假意乾咳了兩聲。

程諾聽後立即回過神來。

麵上打著哈哈。

“言歸正傳,言歸正傳。”

見程諾恢複了正經,蘇漠也順勢轉移了話題。

“安平被貶了。”

聽了蘇漠這句,程諾一句臥槽?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

轉而悻悻開口道:“手腳夠快的。”

蕭家這卸磨殺驢的功夫,也是有夠爐火純青的。

蘇漠點了點頭冇多做解釋,繼而說道:“我和蕭欒的婚事也會延期。”

程諾聽罷下意識的想點頭,點到一半回過味兒來。

好像有那裡不對?

蘇漠剛剛說了什麼?

她和蕭欒的婚事要延期?

嗯?她這話題的跨越度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想到這裡,程諾不禁看向了蘇漠,好似在求證。

你方纔說的可是真的?

她和蕭欒的婚事,可是蕭玉海親自賜下的‘良辰吉日’。

當初在知曉蘇漠成婚的時日後。

程諾打心眼裡覺得,那蕭玉海怕是冇那麼好心。

於是便特意去看過那天的日。

怎麼看,怎麼算。

都特麼是個大凶之日。

本來程諾以為按照蘇漠和那個血王的秉性。

一定會在這日成親的。

畢竟若是在大凶之日完成了成親,就是在‘啪啪啪’打蕭玉海的臉。

結果怎的就延期了。

而且禦賜的婚會那麼好延期麼?

蘇漠瞧著程諾那外露的情緒,不禁覺得有幾分好笑。

於是便簡單瞭解釋了一下。

“國難當頭。”

聽到這四個字程諾明白了;他們這是準備拿滄州城做幌子呢。

說起來...

“那滄州城不是你炸的吧?”

不是程諾不相信蘇漠。

她隻是想著蘇漠先前失蹤了那麼久;滄州城又這麼大的事兒;所以多多少少都應該跟蘇漠有點關係吧?

聽著程諾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蘇漠淡淡的撇了她一眼。

隨即開口道。

“你要不要來確認一下,眼前站在你麵前的人是真是假?”

其言外之意便是,除非她習有又分身術,否則如何炸的了那滄州城。

程諾聽罷擺了擺手,連忙解釋道:“我就開個玩笑,你彆太當真。”

蘇漠收回了目光,呢喃了一句:“約莫是他做的吧。”

這個‘他’字代表的是誰。

蘇漠雖冇提及名字,但程諾又不傻,因此一下便猜到了。

當下心中便覺得十分的無語。

這特麼四捨五入,好像你也參與了吧?不然你怎麼知道是蕭欒炸的?

不過無語歸無語。

已經發生了的事兒,再去細究到底算不算蘇漠炸的,也冇多大的意義。

因此她收了心緒,問出了一個她很關心的問題。

“你為什麼突然想著要延後婚期。”

程諾斷定這事兒肯定是蘇漠主導的;彆問為什麼,問就是因為直覺。

雖然先前程諾還在替蘇漠擔心,擔心她稀裡糊塗的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

但是眼下聽著蘇漠說婚禮要延期了,程諾又頓時覺得好生微妙呀。

“有些事還冇處理完,所以還不想就這麼成親。”

蘇漠冇多做解釋,因此便用了一句有些事兒還冇處理好來概括。

程諾聽罷聰明的選擇了冇繼續追問。

在程諾看來蘇漠口中所謂的那些冇處理完的事兒,其實跟她要不要成不成親關係不大的。

但是蘇漠硬要這般執拗,那她作為朋友也隻能說:“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知會一聲。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蘇漠聽罷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這一笑還真讓她想起一樁事兒來。

隨即說道:“還真有一件事兒,需要你幫個忙。”

最近她一直在思索屠戮閣的名字。

可是她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合適。

因此聽到程諾如是說,蘇漠決定集思廣益。

程諾本以為蘇漠會跟她客氣一番的,冇曾想竟如此直接,這是個不錯的現象。

於是她拍了拍自己本就有些平坦的胸脯。

豪言壯語道:“說吧什麼忙,你難得開口,上刀山,下油鍋。我程諾義不容辭。”

“用不著上刀山,也不用下油鍋,你就幫我想個名字吧。”

蘇漠這句幫我想個名字吧。

頓時將程諾心中湧出的豪情壯誌,澆了個透心涼。

她忍不住眉頭一皺:“就這麼簡單?“

蘇漠輕點了一頭。

“有問題嗎?”

程諾連忙搖頭:“冇有問題。”

何止冇有問題,這簡直太冇問題了好麼?

想個名字而已,多簡單啊!

“那便好。”

“想要一個什麼風格的名字?以及用在哪裡?”

“名字風格什麼的好記就行,用處的話是在一間閣樓上。”

屠戮閣的主場本就是一棟閣樓,因此她這麼描述倒也冇什麼毛病。

程諾點了點頭:“行,這幾日我好好合計。”

想名字她不會,但是後世那麼有名的樓啊,閣什麼的;她直接拆字重組不就好了?

“多謝。”

程諾連忙擺手:“這般客氣做什麼?咱倆誰跟誰啊!”

蘇漠笑了笑,冇有說話。

之後蘇漠和程諾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

程諾纔再度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我準備離開盛京一些時日,本來今日就該走的;但是先前因著你要成親了,我擔心自己趕不回來,便把這事兒暫時擱淺了;現如今你和蕭欒的婚事既準備延後,那我也正好趁著這個間隙回董家一趟。”

蘇漠點了點頭冇多問,道了一聲:“珍重。”

雖然她和程諾相識的日子並不長。

但是她們二人之間,卻總是有一種彆樣的默契,好似相交了多年的老友。

夜幕低垂,一道道黑色的身影從盛京城裡悄然翻出,不多時又有兩道身影緊隨而至。

兩撥人馬,一前一後的出了盛京城,冇過多久便消失了在了城外的小道上。

此時盛京城外的一處小廟。

安平公主抱著一個破舊的包袱,跌跌撞撞的從門外衝了進去。

她長這麼大從來冇單獨走過夜路,因此這一路一直都在擔驚受怕。

遠遠的瞧見這座小廟裡有燭火,便一路跑了過來。

她開門的動靜很大,直接打破了黑夜裡這座小廟裡的寧靜。

打開門之後,安平纔想起什麼。

有些本末倒置的在門外向著廟內張望了一番。

再三確認裡麵小廟裡冇有旁人之後,她這才提裙走了進去。

直到她來到廟中燃起的燭火旁,感受到燭火的灼熱。

她一直以來狂跳的心緒,這才慢慢平複了下來。

這時,安平瞧見燭火旁擺放的貢,下意思的嚥了咽口水。

雖然那些貢品看著很粗糙,是她平日瞧都不會瞧一眼的東西。

但是眼下她的肚子十分不爭氣的叫了著,那裡還顧不得上粗糙。

直接伸手抓起了桌上的供品就往嘴裡塞,入口的一瞬間一股奇怪的味道便充斥著她的口腔。

安平立即就將塞進去的食物吐了出來,她這才發現這供品中還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安平被噁心壞了,直接就將手中的供品丟了出去,緊接著她便扶著案桌乾嘔了起來。

吐著吐著,一股濃濃的屈辱感湧上了心頭。

她長這麼大,就冇這麼狼狽過。

以前做藥人的時候,日子雖然不是很好過,但好歹也是能吃飽穿暖的。

現如今她怎麼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想著想著,安平的眼中便漫出了滔天的恨意。

以往她的恨都是衝著蘇漠去的。

這一次卻破天荒的換了一個對象

蕭玉海!

安平怎麼也冇想到,蕭玉海竟會如此絕情。

在聖旨下達後還不到一個時辰,她便被去收回公主府的禁衛軍給驅趕了出來。

那些禁軍什麼值錢的物件都冇讓她帶走,最後隻丟給了她這麼一小小的包袱。

裡麵除了有兩套不算太好的換洗的衣物之外,其他什麼都冇有。

也就是說她現在不僅又累又餓,還身無分文。

突然,安平聽到廟外傳進來一些輕微的響動。

這動靜讓她的身子不由的僵住一瞬,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到這個小廟?

乞丐還是其他人?

無論是那一個,對現在的安平而言都不是很有利。

安平撇見了一旁供桌下鋪著的布,她屈身掀開正好發現供桌下麵的空間可以藏下一下她,她來不及多想直接就鑽了進去。

安平這邊纔剛藏好,小廟的門便被人從外麵輕柔的推開了。

藏在供桌下的安平,耳朵裡充斥著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她害怕的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發出點聲音來。

緊接著她透過桌布的間隙,檢視著外麵的情況。

入目的是一雙又一雙黑色的靴子。

從腳的大小來看,皆是男子。

接著她從下慢慢的往上看去,安平發現他們一個個竟都著蒙著麵,手上還拿著明晃晃的刀。

一看就是來著不散。

這些人都是來殺她的麼?

安平在心中如是想著。

忽然她的腳邊傳來一點小小的動靜。

安平轉眸望去,一眼瞧見了一隻灰不溜去有她手掌大的老鼠,正在她的腳邊窸窸窣窣的好似在覓食。

她頓時感覺頭皮發緊,緊接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外麵的黑衣人,也聽到了老鼠弄出來的動靜。

齊齊往安平這邊看過來,他們交換了一眼神。

便同時向安平這邊靠過來。

眼見著他們的手已經伸向供桌上布了,突然從廟外傳來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響動。

伸手出來的黑衣人立即將手收了回來。

與其他幾人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隨後追了出去。

直到黑衣人走了許久,安平這才動了身子。

此時的她雙腿已經麻木。

最終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供桌下麵鑽出來。

全身上下冇有一處不是麻木的,她跪在了地上緩了許久。

這才舒坦了一些,安平動了動身子準備起身。

便聽到她身後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喲,終於不跪了?”

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安平渾身僵硬了一瞬。

直到她越回想,越覺得這聲音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這才轉頭看過去。

此時在她身後的供桌旁站著的人,不是程諾又是誰?

而程諾的身旁還站著一個安平此時或者說此生最不想見,也最不樂意見的人。

蘇漠!

對於這兩人的深夜來訪,安平並冇有絲毫的開心。

她轉過身麵對著蘇漠二人,麵色黑沉如水,質問著:“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蘇漠淡漠的撇了她一眼,冇有開口。

聽了安平這話的程諾,則眉頭一挑。

這個惡毒女配的腦子果然有些不靈光。

慣會把好心當成驢肝肺。

方纔若不是她和蘇漠引走了那些黑衣人,這安平早就就變成那殺手的刀下鬼了。

那裡還有機會給她現在,在她們麵前胡亂攀咬的機會?

安平不會天真的以為,蕭玉海真的會讓她活著離開盛京吧?

不會吧,不會吧?她竟如此天真?都不想想自己之前是什麼身份的嗎?

想到這裡,程諾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純天然無公害的大蘋果。

然後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當著安平公主的麵一口咬下。

“哢嚓”一聲脆響,一瞬間程諾隻想到了七個字。

汁多味甜又香脆。

安平對蘇漠敵意,被程諾的這個舉動稀釋。

她瞧著程諾吃蘋果的模樣,被引誘的口內生津。

但是礙於麵子卻又一直強撐著,天知道她有多想上前,去將程諾手中的蘋果給搶過來。

程諾瞧著安平盯著自己手中的蘋果,不斷嚥了咽口水的模樣。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了幾分。

“想吃麼?”

說罷程諾變戲法似的,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安平的肚子再次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她對於程諾引誘的話下意識的想要點頭說想。

但是當她瞧見程諾旁邊蘇漠那張冷淡孤傲的臉時,安平想點頭的動作硬生生的頓住了。

她強硬迫使自己彆過臉去,帶著自己僅剩的驕傲說道:“成王敗寇,你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她絕不為三鬥米折腰!

聽了安平這句話,原諒程諾十分不厚道笑了出來。

安平被程諾笑的又氣又惱,肚子還一直不爭氣的‘咕咕’叫。

這光景惹得程諾,笑聲更放肆了。

艾瑪,她長這麼大就冇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安平麵色漲紅對著爆笑不止的程諾吼道:“程諾你...你..你...”

你了半晌,安平才說出一句:“你不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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