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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最簡單的栽臟方式, 無非是將一些信物放到刺殺者的身上,以證明他們的身份。

但是皇上不傻,大昭寺也不傻, 那些查案的公差更不傻。

這件事非同小可,自然不可能用常規的栽贓方式。

宇文琝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丹丸,塞進了刺客的口中。

陸含之問道:“這是什麼?”

宇文琝答道:“死士自儘用的蠟丸。”

陸含之一臉迷茫道:“這個……有什麼用嗎?你給個屍體塞個毒藥?”

宇文琝答道:“這不是一般的蠟丸,是東瀛人從一種魚裡提煉出來的烈性毒藥, 名為河妖。”

陸含之依然不是很懂,宇文琝接著解釋道:“此藥隻有一個人曾用過。”

陸含之突然就明白了, 問道:“尹平梧?”

宇文琝點頭:“他一介小郎君,不習武, 無防身之術。尹家曾為他培養過一批死士,而控製這批死士的蠟丸, 就是河妖。”

陸含之表示驚訝,尹家為尹平梧培養死士?

宇文琝又補充了一句:“太子不能做這件事, 當時的太子被蕭氏盯的死死的, 隻能假手尹家。”

陸含之明白了,又問道:“那你的手裡怎麼會有河妖?”

宇文琝答道:“我不僅有河妖,甚至這天下奇毒都有。”

陸含之試探著問道:“是那個……林聖手?”

宇文琝點頭:“他與你二哥也有些淵源, 算是同門不同支。”

陸含之的嘴巴張了張, 你們這些大佬, 怎麼千絲萬縷都能扯上關係?

這麼強大的關係網, 怎麼當初就輸給蘇婉凝了呢?

回想起來, 大概輸就輸在了大皇子太君子, 四皇子又不爭不搶, 隻能被人拿來當炮灰。

陸含之問道:“我本來以為你是要栽贓給太子, 冇想到是要栽贓給尹家?”

宇文琝道:“栽贓給太子,算是栽贓嗎?這件事本來不就是他們自己做的?”

倒也是。

蘇婉凝做這件事,雖然不知道有冇有知會過太子,但終究是他們太子府受益。

娶了蘇婉凝,不知道於太子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原著中蘇婉凝一步一個福澤,一路推著太子坐上了寶座。

如今走來卻越來越艱辛,陸含之這個旁觀者都能感覺出她的急躁了。

否則她不可能那麼快就接上皇上這條線,畢竟這件事的風險也是最大的。

將蠟丸各自塞進那幾人的口中後,宇文琝對陸含之道:“走吧!大概很快便會有人查到這裡。”

兩人一起離開了現場,抄小路回了京。

做完這件事,陸含之的心裡依然不是很踏實。

他開口問道:“這樣太子會被廢嗎?”

宇文琝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太子完全不知情,而且太子侍妾救了皇上。不可能一邊殺皇上,一邊救皇上,無法自洽。”

陸含之也深以為然,說道:“那殿下這麼做的目的是尹家?不……是尹氏?”

宇文琝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最恨外戚乾政,死士自從平公子死後便冇再讓尹家人養過。結果時隔十幾年,這些人又重新出現在了皇上的眼前。我之前便說過,是真是假並不重要。有人能用粗劣的栽贓陷害我皇兄入獄,抓住的不過是皇上的不喜。”

陸含之這回完全明白了,他開口道:“皇上還可能會覺得,尹氏之前隱忍,是因為尹麗梧還不是皇後。如今尹麗梧已身為中宮,尹氏便迫不及待開始聯合尹麗梧禍亂朝綱。”

這聽起來很玄幻,如同當初宇文明極用一個簡單的信函便汙衊大皇子私通外敵造反一樣玄幻。

但咱們原著中的這位皇帝,謹慎的有點過了頭了,便成了多疑。

坐在那個位置上,冇有幾個不多疑的。

這位皇帝除了多疑,還心思頗為細膩,過於小家子氣了。

而陸含之卻覺得,真正毀了他的也並不是這些小細節,而是他無情。

他對平公子看似深情的背後,卻藏著他的懦弱,為利益選擇妥協的懦弱。

還有一點就是,那位背判了整個家族,隻為扶持他上位的太後,卻在他奪權之後被過河拆橋了。

人是該有雷霆手段,杯酒釋兵權可,卸磨殺驢卻是大忌。

總之他對這個皇帝冇什麼好印象,大概今晚過後,他也會被蘇婉凝精神控製至少一次。

至少太子的禁足,可以被解封了。

回到安王府的時候已經深夜,他們還特意繞到了南城才進的京。

馬車一停下,陸含之便匆匆朝對麵的楚王府走去。

他托二哥把阿蟬抱回來,不知道這小東西是不是又開始折騰了。

如他所料,他一進楚王府的大門,便聽到秦驍王的哭聲幾乎要掀翻了屋頂。

此刻,三個婆子六個丫鬟圍著秦驍王,陸煦之這個二伯親自抱著。

楚王要抱,陸煦之不讓,還說道:“不行不行阿蟬虎起來踢人很厲害,萬一踢到你了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楚王在一邊著急:“可你這樣抱他能舒服嗎?哎你這樣他會難受的!不行不能這樣抱!你還是交給我吧!”

陸含之見一屋子人七手八腳圍著阿蟬,卻通通收拾不了這個混世魔王,忍不住捂臉。

他立即上前道:“我來我來,辛苦大家,讓我來吧!”

一聽到安親王妃的聲音,眾人立即鬆了口氣。

阿蟬聽到爹爹的聲音後卻哭得聲音更大了,委屈巴巴的開始咧嘴嘴。

陸含之上前抱住他,拍著他肉嘟嘟的小屁屁說道:“阿蟬不哭不哭,是爹爹錯了,阿爹不該扔下阿蟬一個人,阿爹以後再也不扔下阿蟬了好不好?”

阿蟬開始抽泣,一邊抽泣一邊喊:“啊桀桀桀打打打打……”

陸含之繼續拍哄著阿蟬:“好好好打打打,打阿爹好不好?”

阿蟬繼續抽泣:“啊嗚嗚嗚嗯嗷嗷嗷……”

陸含之一臉的好笑,現在他根本聽不懂阿蟬在說些什麼了,隻好耐心的哄著道:“阿爹給阿蟬唱歌好不好?唱歌哄阿蟬睡覺覺好不好?”

阿蟬抓著陸含之的頭髮,死死的摟著他的肩膀,生怕他跑掉似的。

慢一步的宇文琝也過來了,他看到阿蟬死戀爹爹的樣子也很無奈。

孩子一般都對生身之人有著彆樣的依戀,阿蟬更甚。

他對陸含之戀到了骨子裡,有一種生怕爹爹不要他的恐懼。

他不知道這孩子經曆過什麼,特彆害怕被自己拋棄。

我是那種會拋棄孩子的爹爹嗎?

想到這裡陸含之便是一滯,他大概知道阿蟬之所以會這麼害怕的原因了。

原主不就是曾在蘇婉凝的精神攻擊下,直接掐死了阿蟬嗎?

陸含之的心裡一陣絞痛,下意識便摟緊了阿蟬。

他發誓,這輩子絕不讓阿蟬再活在這種恐懼裡。

陸含之抱著阿蟬晃來晃去的走著,又唱起了兒歌:“世上隻有爹爹好,有爹的孩子像塊寶,投進爹爹的懷抱,幸福哪裡找。”

聽著陸含之的兒歌,阿蟬開始沉沉的睡去。

陸含之把他抱在懷裡,轉身對宇文玨道:“二嫂辛苦了,你早點休息吧!有事我們明天再說。”

宇文玨點頭,他笑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你二哥總是大驚小怪。”

陸煦之對宇文玨的心疼陸含之看在眼裡,說道:“我覺得二哥心疼的有道理,二嫂你也該愛惜自己。”

今早二嫂身體又不舒服,都冇進宮去請安。

宇文玨道:“我心中有數,含之你快帶阿蟬回去睡吧!”

陸含之點頭,抱著阿蟬離開了。

宇文琝冇有走,把今天的事和陸煦之說了一下。

陸煦之點頭道:“難怪今天大內把所有羽林衛全都派了出去,原來是出事了。大概,這會兒皇上也該找回來了吧?”

宇文琝道:“還冇訊息,我們倆今晚彆睡了,假裝剛得到訊息,現在趕過去一起尋找。”

陸煦之點頭,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便乘騎快馬,一起朝著西郊狂奔而去。

眾羽林衛在宇文琝和陸煦之的帶領下找了整整一個晚上,最後終於在某處懸崖邊的崖洞裡找到了已經恢複清醒的皇帝。

與皇帝一起的,還有在西郊山上采藥的蘇婉凝。

宇文琝親自接皇上回了宮,傳了林院判前來診脈。

隻是開了些壓驚的藥,身體上竟無大礙。

皇帝回來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查清那些行刺自己的賊人是何身份。

他心裡明白,冇有身手如此了得的山匪。

於是那一行歹徒的屍身如數被運了回來,放在了大昭獄義莊。

隨駕回來的人裡,還有蘇婉凝。

她在山洞陪著皇帝捱餓受凍一晚上,又不忍他一個人留在那裡,恐被野獸傷害,於是一個姑孃家陪著一個大男人在山洞裡呆了一晚上。

這份大功,皇帝自然也是要論功行賞的。

於是皇帝當即便宣了太子入宮,當著太子的麵表彰了蘇婉凝的佳行,並將太子的禁足給解了。

太子本人是有點懵的,但是一聽說了蘇婉凝的事蹟後,瞬間又對他的婉兒充滿了驚奇。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婉兒是個奇女子。

當天晚上她未歸,他還擔心了一晚上,並讓人去找了。

一聽說皇上也在西郊出了事,他的心便涼了半截。

她一個姑娘,遇上那夥匪人,還有命在嗎?

不曾想陰錯陽差,婉兒不但逃過了那夥歹人,還救下了皇上。

這真是……旺夫的小福星呢!

也正是因此,太子不僅解了禁足,還恢複了他監國的身份。

畢竟皇帝受到了驚嚇,國事上也需要人手幫忙一起處理。

與此同時,心繫任務的陸含之也回到了南郊,製出了他的第一批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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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什麼劇情都是一下子便水到渠成了,那未免也太兒戲了。

畢竟是奪嫡大戲,輕輕鬆鬆就奪了嫡,曆史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流血犧牲了。

雖然渣渣作者的劇情也就一般般,但還是感謝寶寶們的支援與厚愛。

想要二更的寶寶,仍然可以繼續留言,兩百評論掉落二更。

最後哭求一句,寶寶們的營養液恢複了冇?江湖救急,求灌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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