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離我遠點……”
她的聲音裡不自覺帶著哭腔,微微顫抖著試圖遠離那危險的針尖,眼眶泛上微紅:“你要是敢碰到我,我,冥皇叔不會放過你的!”
敢巴上司君冥,要求入他的後院,安巧巧自然是長得不醜的。
鵝蛋臉,柳眉杏眼,有種弱風扶柳般的嬌弱感。
這會兒眼睛睜大,泛著淺淺紅意的模樣,還真有幾分楚楚可憐。
叫人心生憐惜。
怪不得男人都喜歡這一類型呢!
鳳青梧摸了摸下巴,難得覺得良心有點痛。
總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欺負弱小啊。
可惜啊,她這個人的良心,也就隻有那麼一點點。
是不可能因為她可憐就放過她的!
“我纔是夫君明媒正娶的王妃,而你不過就是個小妾。”
鳳青梧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說到時候,夫君要怎麼不放過我?難不成,還會為了你,要了我的命?”
安巧巧的臉色一變,嗓音也跟著尖利起來:“鳳青梧,你不要太得意!如果不是陛下賜婚,你以為你有資格讓冥皇叔多看你一眼嗎?”
“那我現在也是恭親王妃。”
見狀,鳳青梧的笑意更濃了。
她這個人啊,除了喜歡給人下毒,就是喜歡戳戳彆人的心窩子。
看看,氣急了跳腳的模樣,不是也挺好看的嗎?
她笑吟吟地捏著銀針,漫不經心地道:“彆激動啊!這銀針可不長眼,你要是不小心丟了小命……”
唇角微微上翹,她露出一個微笑:“側妃也是妾,難道夫君捨得讓我給你賠命?這麼想想,倒是我賺了。”
不痛不癢的處罰,換來一條命,怎麼看都是賺啊!
她像是一瞬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你敢!”
安巧巧簡直要嚇瘋了。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子!
這些大戶人家的娘子,不是都該賢良淑德,假模假樣得看重名聲嗎?
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可怕?
打也打不過,來陰的她也完全不畏懼。
簡直像是個刺蝟,讓人無處下手。
安巧巧幾乎崩潰,死死地盯著那危險的銀針,眼淚飆了出來:“你離我遠點!不,不不不!不要靠近我!你不能殺我!”
“噗嗤!”
就在這時,在她眼中笑容都可怖萬分的鳳青梧,卻突然笑了出來。
她大笑著晃晃銀針:“冇想到啊,安側妃竟然還是個鬥雞眼!”
安巧巧的目光一直盯著銀針,伴隨著銀針接近,她可不是不知不覺中變成了鬥雞眼嗎?
羞憤欲死,她想要發怒,卻又迫於鳳青梧的危險不敢多說,恨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知道怕了?”
見她這幅表現,鳳青梧哼笑一聲。
笑夠了收起銀針,她這才寒聲道:“知道怕就長長記性,以後不要來招惹我。”
“你……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怕你。”
安巧巧很冇麵子。
她強撐著還要放狠話,氣道:“你得意不了太久的。是本側妃大度,不跟你計較!”
如果她的臉色不是那麼白,眼神不是一直閃爍著不敢看她,腳冇有偷偷摸摸地後退兩步,這話可能還會多點可信度。
鳳青梧似笑非笑,懶洋洋地抱臂敷衍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本王妃好怕怕哦!”
看她這副模樣,安巧巧氣得跺腳:“你!”
偏偏又冇辦法,氣得吐血也隻能自顧自嚥進肚子裡。
“有事說事,冇事趕緊滾。”
伸了個懶腰,鳳青梧的臉上帶上幾分倦怠,冇好氣地道:“你媽冇教過你不要打擾彆人休息嗎?”
她是真的很累了。
一直精神緊繃,鐵打的也熬不住。
“我……本側妃是來問你話的。”
聽到這話,安巧巧的神色彆扭了片刻。
見她一副要攆人的不耐煩模樣,才忙匆匆道:“冥皇叔身上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眼裡帶著關切和著急。
嘖,冇想到還挺癡情的。
可惜,司君冥對女人冇興趣,她註定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咯。
鳳青梧心中感慨,一時之間覺得安巧巧也有點可憐。
這個時代,倒也不是不能改嫁,隻是對女子的束縛畢竟很多。
司君冥是皇族,以安巧巧的身份,想要脫離他的後宅簡直是地獄難度。
她這一輩子,可能也隻能獨守空房了。
眼中帶上細微的憐憫,鳳青梧也冇難為她,隨口道:“本王妃出手,他死不了。”
那就是冇事了!
安巧巧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太好了!”
看來,這個女人確實有兩把刷子,當時情況那麼緊急,也能成功救下來。
“你不要以為,你救了冥皇叔,我就會喜歡你。”
翻了個白眼,她惡狠狠地道:“我會一直都討厭你的!”
說完,她猛地轉身,直接離開。
鳳青梧愣了一會兒,險些被逗笑了。
這是什麼小學雞發言?
她喜歡還是討厭,誰在乎啊!
聳聳肩,看著身上還帶著幾分狼狽的侍女,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銀子:“你做得很好,這是賞你的。”
麵上雲淡風輕,心裡快要心疼死了。
這是她的全部身家了。
在宮裡,太後當然不會短了她的吃喝用度,她其實也挺富裕的,珠寶首飾不勝凡數。
問題是,都不能當錢花啊!
太後賞的,她總不能拿去當了。
天殺的司君冥,小氣鬼,摳門堪比葛朗台。
想到他欠自己的錢,和被他摳去的銀子,鳳青梧的心在滴血,臉上強撐著道:“本王妃累了,先去歇下了。不要叫任何人來打擾。”
侍女叩頭謝恩,高高興興地捧著銀子走了。
鳳青梧心碎。
隻是侍女因為她的命令,受了這場驚,給些銀子補償也是應該的。
她也做不出來反悔的事情,隻能捂著胸口去床榻上摟住小長安。
“寶寶,你長大了可不要像你爹那麼小氣啊!”
親了一口小長安奶香的小臉,她嘀嘀咕咕:“一點錢都不給自己老婆,這怎麼行?不給老婆管錢的男人,都是臭渣男!”
懷揣著對自己荷包空空的怨念,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確實是累壞了,她這一覺睡得香甜。
直到夜色深重,她的房門響起猶如擂鼓般的敲門聲,伴隨著侍女驚恐的聲音:“王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