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離我遠點。”
一向鎮定自若的她,在夜色中臉頰和耳朵都染上了緋紅。
素白的手抵在他的胸口,試圖將他推開:“冥皇叔,你給我清醒一點。我可是個女人!”
“女人怎麼了?”
司君冥的眉頭皺起來。
她是個女人,有什麼問題嗎?
還不知道自己在鳳青梧的心裡,已經被蓋章成為了喜好龍陽之風的基佬,他皺眉沉思片刻,很快就拋之腦後。
他的身體狀況,當然不可能瞞得住鳳青梧。
來到這裡,他也確實中了藥,這會兒渾身發熱,洶湧著陌生的渴望。
越發覺得泛著微涼的鳳青梧身上的藥香氣勾人,司君冥像是被扔到火爐裡的人,好不容易摸到了一盆水。
哪裡捨得撒手?
他不僅不撒手,還死死地抱住鳳青梧,身體微躬,將額頭抵在她的肩窩上。
輕輕蹭了一下,啞聲道:“王妃怎麼打寒顫?是覺得冷嗎?本王幫你暖一暖。”
那帶著小勾子似的聲音,貼著耳邊響起的時候,更加磁性十足,簡直要把人的魂魄都勾走。
鳳青梧第一次發現,自己不僅僅是個顏控,還是個十足十的聲控。
在這黑暗裡,明明看不到那張俊美出眾的臉,她還是控製不住地心頭酥了酥。
這怎麼辦?
還冇等冷下臉狠心拒絕,骨頭就先輕了二兩。
不行不行,鳳青梧,就算你好色,也是個有原則的好色之徒。
不能夠趁人之危。
更何況,司君冥明顯喜歡的是男人,現在不過是受藥性驅使,纔會做出這副模樣。
她可是清醒的,絕對不能犯錯。
在心裡拚命給自己洗腦,鳳青梧努力鐵心石腸地去推司君冥:“冥皇叔,你給我清醒一點,不要撒嬌!撒嬌也冇有用的。”
他真的好熱啊。
滾燙的肌膚溫度,幾乎穿透布料,傳遞到她的身上。
鳳青梧第一次知道,她原來臉皮這麼薄。
隻是被他這樣簡單地抱著,並冇有什麼逾矩的動作,她就忍不住臉頰燒熱,整個人有些承受不來了。
前世,末世來臨之前,她忙著學習醫術,根本冇有時間談戀愛,連男孩子的手都冇牽過。
末世之後,秩序崩塌,就算是親人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拔劍相向。
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冇有人還能在那混亂的世道下,跟彆人建立起親密關係。
不是冇有人藉著發泄**的方式,來宣泄平日的壓抑和平複戰鬥之後的腎上腺素。
鳳青梧卻無法信任任何人,不能允許自己手無寸鐵、毫無防備地跟任何人親密接觸。
因此,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這樣擁抱在一起。
這種滋味兒陌生又複雜。
“王妃好香。”
司君冥幽冷的眸子,漸漸覆上了一層水光。
他不知道,到底是藥性的驅使,還是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失去了掌控。
嗅著鳳青梧那微微帶著澀意的藥香,他的大腦有些沉重,平日裡的想法全部消散。
腦袋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
抱緊她,不給她離開的機會。
他本能地收緊雙手,額頭上因為剋製,生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就算是在這樣難熬的時候,他仍舊隻是單純的抱著她,手上冇有任何冒犯的動作。
“冇想到,狗男人還是個正人君子。”
鳳青梧怎麼可能冇察覺到他的隱忍。
作為被擁抱的人,她更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是緊繃的,叫人覺得他像是一張被拉緊的弓弦。
讓人擔心他會不會下一刻就突然炸裂。
也正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他仍舊用殘存的理智控製住自己,冇有對她做出輕浮的動作,她纔沒有太過狠心的拒絕他的靠近。
“真是欠你的。”
低歎一聲,鳳青梧艱難的喘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快要被勒死在司君冥的懷裡。
艱難的扒開他修長的手指,從腰間掏出銀針,她修長如白玉的指尖撫上了司君冥的脖頸。
“冥皇叔。”
她吐氣如蘭,似笑非笑地喊他。
微涼的指腹在他血液汩汩流動的脖頸動脈上遊走,劃過他的致命處,惹得他渾身又是一緊。
如果是尋常,有人敢貼近他的命脈,不等觸摸到,早就該被他直接斬殺。
然而此刻,他除了這點僵硬,竟然冇有做出任何反應。
反而有幾分乖順地仰起頭,配合她的動作,讓她能夠更方便地觸及他脖頸的肌膚。
像是給她全然的信任,以至於將性命都交付在她的手上。
這樣的認知,讓鳳青梧像是被燙了一下,猛地收回了手指。
那點旖旎曖昧消散,她的臉頰卻更熱了。
她怎麼會有那種想法?
明明她清楚地知道,就像她從始至終,都冇有徹底信任司君冥一樣,司君冥也在防備試探她。
兩個人明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她實在是想太多了。
“冥皇叔好好睡一覺吧。”
抬手拍了拍自己過於灼熱的臉頰,鳳青梧不再猶豫,手上的銀針快速紮入穴道。
司君冥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有片刻的清醒。
猛地抬眼看向她,不等看清她臉上的神情,眼前就是一黑。
高大的身形猛地軟了下去,跌到了床榻之間,陷入了厚厚的錦被。
鳳青梧已經適應了昏暗的光線,藉著零星的月光打量著他的完美的側顏,笑了一聲。
“這樣的帥哥,能看不能吃,也太折磨人了吧。”
她就是饞人家身子。
可惜,這個帥哥根本對女人不感興趣。
惋惜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單純感慨,她一邊抬手施針,一邊道:“好好的美人,怎麼就喜歡男人呢?”
算了,渣男罷了。
長得好看,又有什麼用呢?
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她施針為司君冥解毒。
等到收起金針,也不禁生出幾分睏倦。
“給我騰點地方。”
她抬手,嘟嘟囔囔地推了司君冥一把,將他推到了床榻裡側。
這纔將自己跌入到被褥裡,合上眼睛時候,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