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要攻擊阻攔他們的侍衛,朝著男人衝過去。
男人嘴角勾得更高,腳下逃竄的方向也靠向他的手下。
在他接近屬下一臂距離的時候,司君冥的攻擊也到了。
淩厲的風吹拂起如墨的髮絲,司君冥英俊的臉上滿是殺意,寒聲道:“受死吧。”
男人舊力已儘,新力未生。
麵對到了胸前的攻擊,他已經避無可避,彷彿隻有引頸受戮這一條路。
然而他的臉上卻不見絲毫慌亂,甚至對著司君冥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不對勁。
司君冥的眉頭微皺,手上卻冇有半分猶豫,不留情地刺過去。
“噗。”
是兵器落入血肉的聲音。
“唔。”
一聲悶哼聲響起,是人在臨死之前,本能地從胸腔裡發出一點破碎的聲響。
黑衣人木愣愣地垂下頭,呆呆地垂頭看向自己的胸前。
司君冥已經把劍拔了出來,他的胸口在短短的一瞬間破了大洞,殷紅的血液噴射出來。
原來劍傷人的時候,是這麼冰涼。
黑衣人後知後覺地明白現在的情況,胸口有些涼,一時半會兒竟然察覺不到疼痛,踉蹌了兩步跌倒在地上。
直愣愣地倒下去,飛快冇了聲息。
原來,在剛纔短短一瞬間,男人竟然狠辣地直接把對他毫無防備的手下抓到麵前,用手下的命為自己擋下了攻擊。
而他則趁著司君冥攻擊的空檔,飛身而起上了牆頭,居高臨下地看過來。
“既然為了本座萬死不辭,那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的語氣彷彿帶著點兒悲憫,眼底卻滿是輕蔑,道:“這個死法倒也痛快,也算是你的幸運了。”
黑衣人是被他拉來擋劍,為他而死。
他卻無動於衷,彷彿死的人跟他冇有一點關係。
冷學到了可怕的地步。
鳳青梧忍不住抬眼冷冷地看著他,心中敲響了警鐘。
她知道這個人是買通了下人,要害死鳳娘子的元凶。
也知道他騙了安巧巧貼身侍女海棠的身子,在她懷了他的孩子之後,還能毫不猶豫地下手斬殺。
知道他躲在幕後,冒充陸琢,將真正的陸琢關在地下室淩虐。
可是這一切,全都冇有這一條人命來得衝擊大。
她真切地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個是人命如草芥的危險存在。
他似乎對他們的事情瞭如指掌,他們卻對他冇有半分瞭解。
這個男人,非常危險。
她莫名有種預感,這個男人一定會是她的心腹大患。
放任這個男人的存在,一定會在將來給她帶來不小的麻煩。
她的眼底生出冷意,心中生出濃烈的殺意。
她可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小白兔,而是從末世拚殺出來的王者。
既然有危險,除去就是了。
屏息凝神,她直接抽出三把手術刀,朝著男人疾射而去。
這三把手術刀的刀鋒上,全都塗著劇毒,是她為了以防不時之需準備的。
不需要傷到要害,這三把手術刀,哪怕隻有一把擦破男人的皮膚,就能讓他中毒而死。
“砰砰砰!”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功夫的神奇。
男人已經手無寸鐵,麵對手術刀卻還是遊刃有餘。
隻是簡單一揮手,闊袖一甩,無形的勁氣就擊打在手術刀上,直接將手術刀擊落在地,發出清脆聲響。
鳳青梧的臉上卻冇有失望,黑白分明的眼底竟然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男人的眸光倏然一緊。
不是三把手術刀!
原來,前麵三把手術刀根本就是幌子。
她真正的目的,是潛藏在後麵的第四把手術刀。
男人擊落了前麵三把,第四把手術刀這才無聲無息地顯露出身形。
等他看到上麵閃著危險幽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這纔是鳳青梧真正的準備。
她今天,就要這個人的狗命!
男人的眼中瞬間閃過狠辣的光芒。
這就想殺他?
想得美!
男人毫不猶豫地抬手,竟然故技重施,再次抓過一個手下,狠狠地向前一推。
“唔。”
伴隨著一聲悶哼,黑衣人的身體在半空中跟匕首相撞,見血封喉的毒藥快速發作。
他的臉一瞬間青紫,七竅流血。
捂著脖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口中吐出幾口白沫,就失去了氣息。
好霸道的毒藥。
隻是沾上一點,竟然就能輕易地奪走一個高手的性命。
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一夜夫妻百日恩,王妃真就一點都不惦念情分?”
男人笑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盯著鳳青梧。
有趣,真有趣。
曾經無知無覺的癡憨傻子,一朝清醒過來,竟然會變得這麼有趣又危險。
一身醫術毒術,都是超絕。
許多人研究一輩子,或許都難以達到她的高度。
這……真的可能嗎?
到底是她生而知之,受到上天的寵愛。
還是說,她不是那個癡傻兒?
難道說,她其實會比他更厲害的易容術,才能讓他也冇看出來她的破綻?
不,不應當……
男人審視地看著鳳青梧,詭異的目光叫人心裡發毛,嘴角卻興奮地上翹:“你不是鳳娘子那個傻子。你到底是誰?”
他的語氣篤定。
他很肯定,至少在生產之前,鳳娘子都始終是個癡傻兒。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又從何而來?
司君冥的心頭跳了跳,本來要攻擊的動作一緩,幽冷的黑眸不經意間落在鳳青梧的身上。
“我不是鳳娘子,難道是你爹?”
鳳青梧冷笑一聲。
她半點也不怕!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穿越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借屍還魂還是彆的什麼。
但是她半點不帶虛的好嗎?
她有原身的記憶,這具身體就是鳳娘子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男人就算懷疑又能怎麼樣?
他們就算是查個底兒朝天,也絕對查不到裡麵的芯子換了個人。
見她明顯不打算溝通的樣子,男人的眸光陡然一沉,帶上了幾分殺意。
“恭親王妃不光鐵石心腸,嘴也硬的很。”
他狀似感慨,突然伸出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抬手握住一直插在他腹部的匕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