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安一直都是個乖孩子,見到鳳青梧之後就逐漸收了聲。
小嘴委屈成了波浪線,長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就已經張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伸出胖乎乎的小肉手。
小心地放在她的臉上,嘴裡奶呼呼地嘟囔個不停:“啊……嗯啊……”
像是在質問她去哪裡了,怎麼一天都不見人影。
一個玉雪可愛又乖巧的小幼崽,全心全意地隻信賴依賴你一個人,這種滋味兒誰能拒絕得了呢?
尤其小長安明顯委屈極了,小身子哭得還時不時打個哭嗝,大眼睛卻黏在鳳青梧的臉上,一副生怕她消失的樣子。
鳳青梧又是心疼又是喜歡,被他萌得心都要化了:“寶寶乖乖哦,是我不好。我以後不會離開寶寶這麼久了。”
“親親寶寶。”
她貼在小長安肉嘟嘟得棉花似的小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聲音溫柔寵溺,帶著愧疚:“寶寶不要生我氣好不好?”
她已經道歉了,還給了一個甜蜜的親親。
小長安大度地伸出小手,在自己的小包袱上拍了兩下:“啊,啊啊。”
原諒你啦。
鳳青梧頓時笑靨如花,忍不住又低頭親了他一口。
奶香奶香的小幼崽,簡直可愛到爆炸。
兩人互動得津津有味,冇察覺到一側站著的司君冥簡直變成了行走的大冰窖。
他黑著臉,看著自從小長安進門,這個女人眼裡就似乎冇有其他人,旁若無人地對著臭小子又親又哄。
一時心頭生出幾分複雜。
混賬。
堂堂男子漢,怎麼能沉醉在女子的懷中,耍乖賣癡?
竟然還恬不知恥地要一遍遍的……親吻。
簡直是丟人。
尤其想到如果不是被這臭小子打斷,本該偷香竊玉的人是他,司君冥心頭的滋味兒更是奇怪。
他真是昏了頭。
否則方纔鬼使神差,怎麼會想要低頭親她。
司君冥一時也說不清,自己心口到底是慶幸多一些,還是失落多一些。
隻覺鳳青梧跟小長安旁若無人的互動礙眼極了。
他這麼大個人在這裡,竟然被全然忽視,簡直豈有此理。
單手虛虛握拳,放在嘴邊輕咳兩聲。
他肅著一張臉,高傲地抬起下巴,擺出尊貴的親王架勢。
他是堂堂恭親王,不管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人人對他又畏懼又尊崇,豈敢視他如無物?
希望這個女人,早些明白自己的錯處。
倘若她的認錯態度足夠誠懇,倒也不是不能原諒她。
鳳青梧也如他所願,被他弄出的動靜吸引過來。
她懷裡的小長安,跟著一併看過來,一大一小,相似的兩雙大眼睛,黑白分明,乾淨透徹。
一打眼看過去,竟然恍然叫人覺得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司君冥不由微微晃神。
可見人相處久了,就是會不自覺地互相模仿,相像,被彼此所影響。
“冥皇叔。”
鳳青梧看了看他,略帶幾分遲疑地開口。
聽到她出聲,司君冥頓時將其他想法丟在腦後。
越發傲然地挺直了身軀,嗓音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這個女人,終於知道她剛纔有多失禮了吧?
換成其他皇族,就衝她剛纔目無尊長的模樣,就可以治她的罪。
不過他向來心胸寬廣,今日又心情尚可,隻要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處,好生道歉,也不是不能放過她。
對他的想法一無所知,鳳青梧小心翼翼地攬住小長安奶香綿軟的小身體,尷尬地笑了一聲。
“冥皇叔怎麼還在啊?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冇有辦法,她沉迷吸娃,竟然完全將司君冥的存在給遺忘了。
本以為他見來人就已經離開,不料竟然還在這裡。
想起兩人剛纔的場景,鳳青梧尷尬地蜷縮起腳趾,差點當場摳出個三室一廳。
太囧了!
她剛纔一定是腦袋抽了,纔會做出這麼蠢的事情。
美色害人!
一旦對上美人,她的智商就直線下降。
都已經這麼尷尬了,司君冥怎麼還不走?
他在這裡,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她剛纔乾出來的蠢事。
鳳青梧恨不能直接找個地縫鑽進去,抱著小長安努力維持表麵的鎮定,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無聲地看過去。
表露出一點催促之意。
冇事兒就趕緊走吧!
她已經夠丟臉的了!
她甚至斟酌著又補上一句:“那個……小長安肚子餓了,我要給他餵奶了。現在不太方便,冥皇叔你看……”
有什麼賬,能不能以後再算!現在先走,讓她自己冷靜冷靜行嗎?
司君冥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她話裡未儘的含義,一瞬間臉色更黑了。
目光猶如堅冰,冷冷地瞪視她一眼。
這個女人!
狗膽包天,膽敢冒犯他也就罷了。
現如今還要趕他走?
簡直豈有此理!
他氣得火冒三丈,鳳青梧卻像是完全冇有察覺,見他不動,還目光疑惑地看過來。
“冥皇叔,冇事情忙嗎?”
“本王忙得很!”
司君冥怒火衝頭,聲音越發冷硬。
冷哼一聲,甩袖雙手背在身後,寒聲道:“王妃最好規矩些,冇有事情,不許過來打擾本王!”
說完,他直接扭頭就走,氣勢洶洶的樣子。
活像是要去提劍砍人。
看著他的背影,鳳青梧忍不住偷偷鬆了一口氣。
點了點小長安的鼻子,小聲吐槽道:“寶寶,你爹怎麼這麼喜怒無常啊……我就冇見過那麼難伺候的人!”
不就是親了一口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又不會少塊肉。
心底裡暗暗嘀咕,她的耳根卻赤紅一片,臉頰也像是快要燒起來。
隔日,鳳青梧為秋水施過針,宮裡再次有太監前來宣旨。
隻是這次,聖旨甚至冇有送到鳳青梧的麵前。
司君冥似乎怒火正旺,直接叫人將聖旨帶回來,傳旨太監連門都冇能進來,就直接被攆走。
看完聖旨上的內容,他冷冷嗤笑一聲,將明黃色的聖旨直接扔到鳳青梧的麵前。
“賊心不死。”
他的麵色冰寒,黑眸中湧動著殺機,冷冷地道:“看來本王的那位好皇兄,如今已經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