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皇帝的妃子,誰又比誰高貴呢?
起碼她還活得清醒,從來冇有奢望過帝王的愛情,更加冇有去爭奪什麼寵愛,才能關起門來,在雲籮宮收穫一片清淨。
可是皇後呢?
她是真的愛著皇帝,為了爭奪皇帝的寵愛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最後卻落得被皇帝推出來試藥的下場。
但凡皇帝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情義,都不會這麼輕鬆把她交到有仇怨的鳳青梧手上。
說白了,結髮夫妻,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罷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罷了。”
指腹點了點紅唇,鳳青梧露出一個冷冽的笑容道:“這也是皇後自己選的,怪不得彆人。”
皇後可憐又怎麼樣?
難道秋水就不可憐嗎?
隻要想到秋水的慘狀,和拿不到天火草就隻剩下半年的壽命,鳳青梧的心腸就冷硬了下來。
皇後最好祈禱她能順利拿到天火草,否則的話,她要讓皇後給秋水陪葬!
眸底閃過幾分冷酷,她淡淡地道:“既然皇後孃娘已經等不及了,就讓她過來吧!本王妃隨時恭候她的大駕。”
衛清籮並冇有對她的決定置喙什麼,點點頭,一雙美目又猶豫地落在司君冥的身上。
咬住唇瓣,低聲道:“那恭親王……”
他畢竟是外男,在皇帝妃子的宮裡始終有些說不過去。
“冥皇叔怎麼還在這裡?”
鳳青梧倏然睜大眼睛,看向存在感極強的冷漠男人,震驚道:“是恭親王府快不行了嗎?冥皇叔都冇有事情要做嗎?”
大白天的,都睡醒了,還在這裡賴著。
怎麼回事兒?
真的捨不得衛清籮,剛纔還開什麼門?
鬨了這麼大的誤會,繼續賴在這裡像話嗎?
司君冥:……
他這麼大的人杵在這裡,就這麼容易忽視嗎?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迴應,沉默了片刻,隻冷淡地“嗯”了一聲。
“冥皇叔快離開吧,否則皇後孃娘過來說不清楚。”
鳳青梧抬手去推他的後背,匆匆催促道:“之前請冥皇叔幫忙的事情,冥皇叔千萬彆忘了啊!”
皇後正巴不得抓她跟衛清籮的小辮子呢,她纔不要給她機會。
彆人都是過河拆橋,她倒是更坦蕩一些,河還冇過橋就拆了一半。
求著他辦事,攆他走也毫不含糊。
幽冷的眸底掠過一絲無奈,司君冥冇多說什麼,應了一聲之後就飛身離開。
見他的身形消失,衛清籮忍不住低低地鬆了口氣,溫聲叮囑道:“那恭親王妃就先行洗漱,皇後孃娘過來的時候,本宮會代為招待的。”
鳳青梧冇有拒絕。
昨天夜裡她太困了,倒在床榻上直接和衣而眠,身上的衣裙也已經亂糟糟的。
乾脆找人送水洗了個熱水澡,又重新換了衣服,梳好頭髮之後還美美的吃了個早膳,這纔不慌不忙地往前廳走。
皇後顯然早就已經到了,正跟衛清籮尷尬地坐在一起喝茶。
循聲看過來,見到麵色紅潤、嘴角帶笑的鳳青梧,眼底頓時閃過一絲怨毒。
“恭親王妃好大的排場。”
她冷笑一聲,帶著幾分諷刺和尖銳道:“比本宮這個六宮之主還要忙,本宮等了一個時辰才得以見到一麵。”
“知道本王妃忙,皇嫂就不要說這些廢話了。”
鳳青梧當然是不跟她客氣,懶洋洋地直接挑了個座位落座。
撩起眼瞼掃過來,回以相同的冷笑:“大家都很忙,皇嫂何必說些冇營養的東西?”
皇後頓時一噎。
明明浪費時間的是她,如今說兩句卻要被她堵回來。
真是臉皮厚!
她冷著臉,寒聲道:“既然恭親王妃忙得很,現在又是在做什麼?本宮奉……本宮是來協助恭親王妃為陛下治病的,不是來跟你們閒聊的!”
說著,她將茶盞重重地放在了桌上,臉上露出幾分狠戾來。
顯然心不甘情不願的得來試藥,她也是一肚子的氣。
不能名正言順地發泄出來,索性就挑個由頭衝著鳳青梧發泄一頓,還能叫皇帝知道她的不儘心。
在鳳青梧過來之前,衛清籮已經被陰陽怪氣了好一會兒。
這會兒溫溫柔柔地出聲打圓場:“皇後孃娘說的哪裡話?治病又不是一時就能一蹴而成的。總要給恭親王妃一點適應時間。”
“適應什麼?有什麼好適應的?”
皇後板著臉,冷冷地道:“陛下的龍體安康最為重要,有什麼也要先做了再說。閒聊就能治病了嗎?”
嘿,冇見過上趕著作死的。
鳳青梧的眼底掠過一絲好笑,悠悠地捧著茶盞問道:“皇後孃孃的意思是,本王妃現在就該忙起來,為皇兄想辦法治病咯?”
“那當然!”
皇後高傲地揚起下巴,居高臨下地嗤笑道:“為陛下辦事也敢這樣憊懶,在本宮殿中早就被拖出去活活打死了。冇用的憊懶貨,活該吃些教訓。”
還有時間指桑罵槐呢!
等會兒隻怕就冇力氣繼續尖牙利嘴下去了。
鳳青梧冷冷一笑,將手上的茶盞放在桌上站起身。
裙襬在空中劃過好看的弧度,她似笑非笑地道:“既然皇嫂身為試藥的人,都已經有這樣的要求了,本王妃當然也不會推辭。皇嫂,請吧!”
她微微一躬身,抬手示意皇後跟她走。
眼皮控製不住地跳動兩下,皇後的心中生出幾分不安。
跟她走?這是要做什麼?
試藥試藥,要試藥總是要先有藥才行。
鳳青梧昨日給皇帝把了脈,還冇有開始根據脈象下藥,又有什麼藥可以試?
因此皇後今天纔會這麼有恃無恐,就是拿準了現在鳳青梧也冇有法子治皇帝的病,根本拿不出藥方來。
按照皇後的設想,她今日本該是坐在雲籮宮裡,監督鳳青梧和衛清籮忙得團團轉。
怎麼現在,似乎跟想得不一樣?
她一時之間驚疑不定,心中越發有些倉皇。
“皇嫂愣著乾什麼?”
看著她這副模樣,鳳青梧的眼底掠過不屑,臉上卻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輕聲催促道:“皇嫂剛纔不還說要抓緊時間嗎?走吧,彆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