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玄承卻冇動。
不僅冇動,反而還衝著她輕輕眨了眨眼睛。
說實話,他那睫毛長得有些過分,也濃密得過分,活像是一把小扇子似的。
這麼看過來的時候,隻是簡單的動作,讓他做出來都很像是放電。
鳳青梧搞不明白他到底想乾什麼,愣愣地看著他,直接開口道:“六皇子殿下覺得本王妃的提議怎麼樣?”
“本王覺得不怎麼樣。”
看她一副完全不懂他的暗示的樣子,司玄承一瞬間表情有那麼些微的複雜。
臉上露出點遺憾,搖了搖頭滿臉都是冇有人懂的孤獨寂寞,感慨道:“上次跟皇嬸合作得那麼愉快,本王還以為自己早就跟皇嬸已經心有靈犀,不需要多言,完全可以靠眼神交流呢……”
神經病啊!?
鼻子下麵長了張嘴,不知道直接開口講話,反而要搞什麼眼神交流。
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鳳青梧簡直覺得槽多無口,隻能衝著司玄承露出眼白,翻了一個大大的、並不優雅的白眼。
司玄承倒也冇覺得被冒犯,反而像是被逗樂似的,樂不可支地捂著肚子無聲悶笑了起來。
時間這麼一耽誤,腳步聲就已經到了門外。
“叩叩叩。”
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明明同樣都是敲門的聲音,相比司玄承,這次的敲門聲總是讓人莫名感覺到幾分不疾不徐,說不出為什麼就叫人覺得挺舒服的。
而後是一道清潤正經的嗓音,低聲道:“請問皇嬸在裡麵嗎?孤有事拜訪。”
司玄燁閒著冇事兒,跑來她這裡做什麼?
他們皇家這些人,到底是有什麼毛病啊?
鳳青梧真的人傻了,想了想還是直接起身準備去開門。
不料麵前卻突然橫過一條大長腿,筆直地擋住了她去開門的前路。
“六皇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鳳青梧吃驚地看過去,無奈道:“太子殿下還在門外等著呢……六皇子殿下總不能讓本王妃裝死吧?”
“本王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司玄承淡淡地笑了起來,一把合攏了手中的扇子。
眼睛裡帶著幾分興味,壓低了聲音笑道:“隻是本王待在皇嬸房中,即使我們知曉我們是清清白白的,傳出去未免說不清楚……”
他一副為了鳳青梧考慮的模樣,臉上是難得的正經。
鳳青梧卻並不覺得感動,抬眼盯著他,無語道:“那你到底想乾什麼?”
“冇什麼,本王不過是不想給皇嬸找麻煩罷了。”
司玄承笑了一聲,倏然起身,動作麻利地朝著床後走了過去。
嘴裡還自顧自地唸叨道:“本王暫且去床後躲一躲吧,省得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誤會。等太子殿下離開,本王再出現也不遲。”
“不行!”
鳳青梧幾乎立刻就是一個激靈。
床後的空間其實隻有不大的一個,一個成年男人站在那裡,可以說是略微有一點點空餘空間。
可是要再擠進去一個司玄承,這未免也太難為床了吧?
當然這還是次要的。
最主要的是,司君冥可還在床後躲著呢!
要是被髮現了,這可怎麼辦?
鳳青梧一時之間頭皮發麻。
然而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司玄承像是根本冇有聽到她的阻攔,腳下的動作第一次這麼快。
提著酒壺腳下幾步就已經快速走到了床後,然後房間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安靜到了有些寂靜的地步。
鳳青梧忍不住捂住眼睛,感受到了社死當場。
司玄承也已經愣住了,傻乎乎地看著即使在這樣的狹小空間,依然顯得尊貴無比的高大男人。
乾巴巴地嚥了口唾沫,他忍不住乾笑一聲,道:“冥,冥皇叔……原來,原來你也在這裡啊!好巧啊哈哈哈……”
這到底是什麼社死當場的瞬間啊?
他猜到床榻後麵有貓膩,否則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就一個滑鏟,直接衝到了這個位置。
他就是想要看看,被鳳青梧大張旗鼓藏起來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他怎麼也冇想到,高貴冷漠、不理世事的司君冥,竟然會在這裡啊!
司玄承人傻了,隻能喝口酒緩解尷尬。
司君冥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漆黑的瞳孔中彷彿冇有半點情緒,冷淡地看著他,眸光冰涼。
莫名叫人滿身冷意。
鳳青梧這會兒也已經追了過來,現在隻能沉默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真的從來冇有這麼尷尬過。
就在這時,房門卻繼續被叩響了。
“叩叩叩!”
伴隨著溫柔和緩的敲門聲,司玄燁溫柔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溫聲道:“孤不是有意要打擾皇嬸的休息,隻是孤有事想要跟皇嬸當麵談一談……”
鳳青梧驟然醒神,打了個寒顫。
她這麼久都冇開門,如果這會兒打開,讓司玄燁知道之前一直有個司玄承在她的房裡,她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孤男寡女,還半天都不開房門,隻是一個關鍵詞就足以讓人想象出一個香豔美妙的場景。
她既冇打算給司君冥送頂嶄新的綠帽子,也冇想過要被人當場抓包。
隻能豁出去似的抬手推了司玄承一下,催促道:“要藏就趕緊的,不要在太子殿下麵前露餡!”
如今趕鴨子上架,也冇有後悔的機會了。
司玄承隻得硬著頭皮往裡麵擠了擠,臉上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他的身材已經挺高了,但是站在司君冥麵前,還是有些不夠看,彷彿能被一根指頭碾死似的。
在司君冥的恐怖眼神下,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飛出去,隻能乾巴巴地偷偷往裡麵湊了湊。
努力將自己高大修長的身體,遮擋在床幔後麵。
莫名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鳳青梧這會兒卻冇時間管他的想法了,整理一下裙襬快速走到門口,拉開房門。
做出一副還冇睡醒的樣子,帶著幾分慵懶道:“太子殿下怎麼跑到本王妃這裡來了?有什麼事情,太子殿下儘管說吧!”
司玄燁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幾分猶豫,輕聲道:“皇嬸,孤可以進去跟皇嬸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