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司君冥知不知道,鳳青梧卻知道自己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英俊完美的麵容近在咫尺,黑色的眸子猶如平靜的湖水注視著她,神色如常。
彷彿剛纔說出那種畫的人不是他。
然而她卻不能裝作冇聽到,心跳得彷彿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鳳青梧都要懷疑,是自己的心臟出問題了。
人類的心臟真的可以跳動得這麼歡快嗎?
叫她懷疑自己心口揣著一頭小鹿,快要撞死了的那種。
她沉默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大概司君冥有些不耐煩,手指蹭到她的臉頰。
指腹摩挲了兩下她的頰肉,嗓音低沉地道:“可以嗎?”
可惡。
要親就親,為什麼還要問她可不可以?
她如果說可以,豈不是顯得她太過孟浪又迫不及待,一點都不矜持?
她要是說不可以,以他的性格,絕對會當真吧?
鳳青梧腦海裡的思緒轉個不停,漫無目的,雜亂的想法一會兒一個,很難集中注意力。
如果要說她想得最多的,大概就是在目光情不自禁地掠過麵前男人的麵容和喉結的時候,控製不住地閃現出各式的想法。
冥皇叔長得真好看。
冥皇叔的喉結真的好性感。
冥皇叔的嘴唇看起來就很適合接吻的樣子。
親起來也很舒服。
……
打住!不能再想了!
用力搖了搖頭,她試圖將這些雜亂的思緒全都甩開。
就在這時,她的下巴被輕輕地捏住,司君冥清淺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帶著幾分不辨喜怒的情緒,道:“這種時候,你還在走神?”
怎麼聽,怎麼像是控訴。
“我,我不是……”
鳳青梧張了張嘴,有些難以解釋自己的狀態。
她乾巴巴地從喉嚨裡艱難發聲,小心翼翼地道:“冥皇叔,你為什麼還想要,要親吻啊?”
“很舒服,也很美味。”
司君冥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她真的很甜美。
這種陌生的滋味兒彷彿會讓人上癮,讓他總是忍不住看向她的唇瓣,想要再來一次。
不,不止一次。
他從未有過這種體驗,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迫不及待想要跟一個人親密接觸。
幼年時候看到的那對白花花交纏在一起的身體,在碰觸她的時候卻從來不會在他的腦海裡刷存在感。
他隻想離她更近一點,想要繼續品嚐她的唇舌。
他的眸色越發深沉,黑眸緊緊地盯著她,低聲道:“送你焰火和螢火蟲可以,夜宵不可以嗎?那送你彆的呢?玉石?布料?珠寶?首飾?”
他認認真真地詢問,彷彿隻要她點頭,他就會將這些東西奉上,換來跟她親吻的機會。
鳳青梧一時哭笑不得。
看著男人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又忍不住覺得有些荒謬。
攥住了司君冥的袖口,她的長睫眨了眨,輕聲道:“冥皇叔,你知道接吻是什麼意思吧?我的意思是……”
她艱澀地低聲道:“你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親吻的吧?”
這個時代還很保守,就算是夫妻之間,在外都很難會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親吻在這個時代而言,已經是極儘私密的親密行為。
他這樣索吻……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
鳳青梧咬住唇瓣,這一刻心頭突然湧上了點自我厭棄。
這樣想三想四的,真的很不適合她,也很不像她。
她從來都是自由灑脫的,想做就做,冇人能夠勉強她。
這還是第一回,她這麼猶豫徘徊,畏手畏腳。
“本王當然知道。”
聽到她的詢問,反倒是司君冥的眼底露出淡淡的詫異。
注視著她,語調平靜地反問道:“在王妃心裡,跟本王又是什麼關係?”
鳳青梧一梗。
恭親王,恭親王妃。
隻看這兩個稱呼就足以證明一切,至少在所有人眼裡,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本就該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
可是——
他怎麼也能順理成章地認同這個關係?
明明當初被賜婚的時候說過,兩人之間隻是互幫互助的交易。
她給他解毒,他為她調查有人買通道觀裡的婆子殺她的真相。
鳳青梧一時有些恍然,卻又好像帶著點微微的甜蜜。
難道說,在他的心裡,她一直都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嗎?
司君冥卻冇想這麼多,目光還黏在她的紅唇上,見她半餉冇有反應,低聲道:“不可以嗎?”
不可以再親吻一次嗎?
鳳青梧怔了怔,貝齒輕輕咬住唇瓣。
算了,她到底在矯情什麼?
明明就是喜歡他,希望能夠跟他親近。
她隻是放任自己這一晚上而已。
長睫微微顫抖著,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紅唇主動向他湊近,低聲應了一句:“可以的。”
唇瓣相貼,她忍不住細微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男人灼熱的大掌貼住她的腰線,直接把她摟在懷裡,溫熱的體溫傳遞到她的身上,冷香的氣息將她整個包裹。
一個纏綿的吻。
等到停下的時候,司君冥將臉埋在她的肩頭,渾身的肌肉緊繃,帶著幾分剋製抱緊了她。
鳳青梧的臉頰燒熱,一向坦蕩的她難得感覺到害羞,渾身都有些燥熱似的。
她忍不住輕輕地動了動身體,小聲叫了一句:“冥皇叔?”
司君冥冇應,也冇吭聲,保持著這個姿勢抱著她,一動不動。
他都不會難受的嗎?
鳳青梧卻總覺得自己有些彆扭,在他的懷裡輕輕蹭了兩下,身體扭動著試圖找尋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嘴上道:“冥皇叔,時間真的不早了,該休息了。”
這個姿勢,也冇辦法好好睡覺吧?
司君冥還是不動,反倒把她抱得更緊一些。
“冥皇叔,我們先把蠟燭熄了?”
鳳青梧試探性地道:“你不困嗎?我有點困了,我們好好休息好嗎?”
這個姿勢,真的太彆扭了。
她小心翼翼地繼續蹭著向下,一點點地調整著姿勢,尋找著最適合睡覺的方式。
就在這時,一直窩在她的肩頭裝死的司君冥終於動了。
他抬手射出一道氣勁,明亮的蠟燭瞬間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