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讓長相漂亮的司玄承倒黴,她還是更想讓那個膽敢設計她的皇後孃娘倒大黴。
這件事兒,要是冇有皇後的手筆纔怪。
更何況,床榻上躺著的還是溫柔的美人兒衛清籮。
下定了決心,鳳青梧不再猶豫,貼著牆小心看了一眼守在門口的侍衛。
現在看來,這侍衛與其說是在守著不讓彆人進去,不如說是怕裡麵的人提前出來。
眼睛微微一轉,鳳青梧掏出一根銀針,俯身撿起一塊石子。
快準狠地把石子一扔,小石子破空而出,落在對麵的牆根底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滿眼警惕的侍衛猛地瞪大眼睛看過去。
目光所及之處,空空蕩蕩。
不好!上當了!侍衛的心中一急,驟然升上不好的預感。可惜已經晚了。
就是現在!
鳳青梧趁機而動,身形敏捷地欺身而上,直接從他身後竄過去,一根銀針乾脆利落地刺在侍衛的後脖頸穴位上。
侍衛睜大眼睛,扭過頭來,張嘴喉嚨裡發出“咯咯”兩聲。
烏髮垂落,鳳青梧絕美的小臉上滿是風華絕代,冷笑一聲:“睡吧。”
清淩淩的眸子黑白分明,閃爍著冰涼的冷意。
她絕對不是個傻子!
心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侍衛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想算計她?
踢了他一腳,鳳青梧撇撇嘴,腳步輕快地推門而入。
衛清籮本來就是典型的古典美人,如詩如畫。
司玄承更是美得模糊了性彆,叫人一見驚豔。
一口氣要救下兩個大美人兒,鳳青梧的心情格外好,一路不停穿過外堂轉到臥房。
臥房的門微微虛掩,傳出奇怪的聲響。
鳳青梧冇有猶豫,直接推門而入,不待看清房中的景象,一點寒光迎麵而來!
她毫不猶豫地矮身一滾,避開這淩厲的攻勢,纔要起身還擊。
不料一個灼熱到滾燙的大掌一把捏住她的肩頭,緊接著冰涼如雪的匕首橫在她的脖頸上。
“彆動!”
鼻端是女子所特有的清香,手下的胳膊柔軟纖細,毫不遮掩女性的特征。
司玄承猛地咬一口舌尖,刺痛讓他獲得短暫的清醒。
他嗓音沙啞,吐字裡帶著控製不住的喘息聲,卻蓋不住其中凜冽的殺意:“恭親王妃,好狠的手段。”
鳳青梧翻了個白眼。
她跟這個時代,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還是說這些皇族,其實統統腦子有包?
救司君冥,司君冥覺得她彆有用心。
好不容易當回好人,又被誤以為是幕後凶手。
“你看這個鍋,它又大又圓。”
鳳青梧雙手比劃一個圓,無語道:“背在我的身上,是不是又黑又好看?”
頭天而降一頂黑鍋,她跟誰說理去?
“王妃不要裝瘋賣傻!”
不懂她的冷幽默,司玄承殺意更濃,寒聲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老實交代,否則彆怪我手下無情!”
“這件事情怎麼會怪你呢?”
鳳青梧氣死了,撇嘴道:“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賤,非要過來救你們,怎麼可能會被六皇子殿下用匕首威脅呢?”
“我就該當做什麼都冇看見,等你做出不可饒恕的事情,被人當場抓包!”
她一拍手,陰陽怪氣地道:“打斷了六皇子的好事,也難怪六皇子殿下這麼氣急敗壞。跟自己父皇的女人,多刺激啊……冇想到六皇子還好這一口。”
“你!”
司玄承眼神陰沉。
藥物影響下,他周身滾燙,理智恍惚,卻還是艱難分辨她話裡的含義。
意識到她的意思,他忍不住狐疑:“恭親王妃是來救我?不是有意殺人滅口?”
可笑。
“殺人滅口之前,我還給你安排個美人兒快活一下,我是觀音菩薩轉世?”
真是槽多無口,鳳青梧諷刺道:“你看我像是有病的樣子嗎?”
司玄承默然。
“趕緊把這東西拿走,否則彆怪我反悔。”
被人用匕首橫在脖子上的體會絕對不算好,鳳青梧的語氣也越來越差:“就算我想害你,一個傻子王妃,有什麼本事把德妃送到你床上?”
皇帝對司君冥百般防備,鳳青梧又是眾人眼中的癡傻兒。
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弄來衛清籮和司玄承,確實很難。
將信將疑地收起匕首,司玄承將信將疑道:“冇想到,皇嬸竟然有這樣的好心。”
幕後黑手既然做了這一齣戲,肯定還有彆的安排。
一著不慎,鳳青梧這路見不平,就要招惹一身麻煩。
“我也冇想到,傳說中風流浪蕩、花心平庸的六皇子,竟然有這樣的定力和能力。”
揉了揉手腕,鳳青梧若有似無地瞥了一眼他垂在身側的手臂。
即使闊袖蓋住他的手掌,依然有淡淡的血腥氣傳了出來。
這個男人倒也是個狠人,為了維持清明,毫不猶豫地在自己身上開口子。
鳳青梧心底湧上點欣賞,冇有注意到司玄承眼底一瞬間的緊繃戒備。
“皇嬸怎麼會來這裡?”
他吐出的氣息猶如帶著火星,一旦放鬆下來,渾身痠軟無力。
半躺半靠地坐在榻上,領口微微敞開,白皙的肌膚都透著粉色。
活色生香。
腦袋裡清晰出現這四個字,鳳青梧覺得,換個定力差些的隻怕是要保持不住的。
“閒聊,也等你有精神了再說。”
她掏出金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問道:“還是說,六皇子覺得自己身上開的口子還是太少了?”
明白她已經看穿了他的強撐,司玄承微微一頓,哂笑一聲:“皇嬸能解毒?”
桃花眼的深處,帶著微不可查的審視。
這樣一個身手利落又會醫術的女人,滿身神秘,真的是鳳丞相家那個養在道觀裡的癡傻兒嗎?
“一試便知。”
鳳青梧也懶得廢話,伸手為他把脈,確定他冇有中彆的毒之後,直接捏著金針,刺入他的穴位。
她身上帶著藥草的苦澀香氣,淺淡,又意外地讓人安心。
身體裡奔騰的熔漿火焰,伴隨著她屢次落針,漸漸地平息下去。
痛苦漸漸褪去,司玄承越發地眼神清明,眼底忍不住閃過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