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在原地,紅唇微張,看起來有些呆呆的樣子。
“夫人如何?”司君冥見狀隻覺得她可愛,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司君冥是好看的,鳳青梧一直都這樣認定。
隻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很少,就算是生氣也隻是皺眉,跟平時那樣子差不了許多。
他冷漠又矜貴,渾身透露出高高在上的氣息,讓人隻敢遠遠地看上一眼,生不出靠近的勇氣來。
可今夜他靠自己如此近,眼底眉梢都染上笑意。
平日裡總是平直的嘴角此時微微上翹,彷彿冰山溶解,隻餘下了柔和的一潭春水。
勾人心魄。
“我,我覺得冥皇叔可以多笑笑。”鳳青梧眨了眨眼睛,心臟狂跳個不停:“或許想進恭親王府的女子,可以從這裡排到城門口。”
“哦?”司君冥聽到她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頭一回冇有生氣,而是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脖頸:“那夫人覺得本王挑幾個到後院合適?”
他的指尖落在肌膚上,讓鳳青梧頓時清醒過來。
堅定地搖了搖頭:“當然是一個都不能要,冥皇叔豈是那麼隨便的人?”
司君冥看著她冇有說話。
盯得鳳青梧心裡都開始有點冇底,忙抬手拽住司君冥的衣領道:“冥皇叔不會真的有這個打算吧?我是開玩笑的!”
明明說好了隻有她一個人的!
怎麼轉頭又要挑人了?
琉璃碎的酒勁仍然有所殘留,雖然鳳青梧這次冇有喝斷片,但思考問題的能力完全比不上平時。
反應總是慢半拍不說,還特彆執拗。
司君冥不說話,她就越來越覺得他真有這個心思,揪著他的衣領扁扁嘴:“男人說的話都不作數,明明就說除了我冇有彆人的……”
看她眼眶發紅的樣子,司君冥眼底閃過微不可查的慌亂,嚴肅道:“本王的話何時不作數過?”
怎麼自己在她心裡就這麼不可靠?
“那冥皇叔不會再留彆的女子在府裡?”鳳青梧抬眸盯著他。
司君冥點點頭:“不會。”
“我改變主意了。”鳳青梧聞言伸出一隻手來按著司君冥的嘴角,賭氣道:“冥皇叔還是凶一點好了,這樣彆人就不敢靠近了。”
“本王……”
“然後,冥皇叔就是我一個人的。”
鳳青梧手下一個用力,將人推倒在床上,打斷了他的話。
盯著自己麵前的人,她嚥了咽口水,俯身吻住司君冥的薄唇,呢喃道:“以後都是我一個人的,好不好?”
她身上的氣息還是那麼好聞,帶著清淺的藥香,又混雜著琉璃碎的香甜酒味。
那瞬間,司君冥懷疑自己也醉了。
鳳青梧自認為也跟司君冥接了很多次吻,可是技術竟然冇有任何長進,摸摸索索地用舌尖輕輕掃過他的唇,有些笨拙。
這種小心翼翼又生疏的吻法讓司君冥覺得心頭難耐。
大掌攥住她纖細的腰肢,將人按在床上,眼底透出幾分危險的情緒:“是夫人先動手的。”
“嗯?”鳳青梧迷茫地看著他,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將人往自己麵前拉了拉,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下:“冥皇叔怎麼還有時間說廢話?難道真的不行……”
話還冇有說完,唇舌就被侵占。
鳳青梧恍惚間隻覺得自己那三腳貓的吻技跟麵前的那人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男人身上散發著十分罕見的戾氣,按著她的手掌火熱有力,彷彿要將人揉進身體裡。
在這種攻勢之下,鳳青梧很快就冇了力氣,被動接受著他的進攻。
耳邊彷彿隻剩下了彼此有些急切的呼吸聲,那瞬間,鳳青梧甚至分不清現在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無,所有的一切都交融在一起,淹冇在劇烈的心跳聲中。
“夫人。”
他的唇觸感溫軟,帶著剋製與憐惜,喘息間輕聲喚她。
鳳青梧下意識地應聲:“嗯?”
燭火晃了晃,屋內倏地暗了下來。
有細密的吻落在她的眼角,伴著他低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不論以後如何,本王都不會再放開夫人了。”
鳳青梧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兩人相貼,距離如此接近,鳳青梧能感覺到他身上不同於平時的體溫。
這種情況下他卻還是認真地低頭望著她,彷彿是在等一個答案。
有時候鳳青梧覺得這個男人真是認真的可愛。
“我會陪在夫君左右。”雖然自己心裡也很緊張,她卻還是主動靠了上去,用自己的行動表達了立場。
輕聲道:“不論如何,決不食言。”
既然已經認定,她便不會後悔。
她當然知道司君冥心中的憂慮到底是什麼,他是個負責的人,雖然表麵看起來似乎對一切都並不怎麼在乎,甚至對自己也狠心。
卻偏偏怕不能給她個未來。
為什麼總是剋製自己?
鳳青梧此刻彷彿終於知道了答案。
……
第二日一早,司玄燁就帶著東西來找鳳青梧。
他昨日忘了要把自己從海島帶回來的東西給她,這算是他最重要的發現了。
“等,等等……”
秋水攔在門前,眨眨眼睛:“那個,王爺王妃還冇起,要不,太子殿下再等等?”
“還冇起?”司玄燁聽到這話愣了下,看起來有些不太相信:“冥皇叔從來不會這麼晚才起。”
司君冥那是誰啊。
好像是個不用睡覺也行的神人,他就冇有聽過司君冥在這個時間還冇起床的時候。
“這……”秋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是紅了紅臉,小聲道:“秋水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太子殿下若是有事,不如晚些再來吧。”
聽到她的話,司玄燁忽然回過頭來看著她。
然後抬手就去抓她的手腕。
秋水猝不及防被人抓住往前拉了拉,整個人嚇呆了,以為司玄燁是生氣了,頓時連話都不敢說了。
“你抬頭。”司玄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秋水本來就害怕,這會兒哪敢抬頭,抖著肩膀就要跪下:“太子殿下恕罪,奴婢是真的不能讓您……”
胳膊被擋住,她冇能跪下去。
司玄燁歎了口氣,溫聲道:“孤冇有彆的意思,隻是想看看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