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芷蝶被人扯到後麵,想了想,小聲回答道:“恭親王也冇那麼殘暴吧?”
說著還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他們前方的人。
嗯,冇錯,恭親王這不是還在笑嗎?
昨晚雖然說再有下次就廢了邢子昂,但那時候生氣,說出來的話嚇人點也是正常的!
邢芷蝶回來之後隻聽到過一些些關於這位恭親王的傳聞。
可是自己跟在鳳青梧身邊的時候,恭親王雖然看起來有些高冷,但好像也冇傳說中那麼誇張呀。
她覺得一定是傳聞有問題。
“懶得理你。”聽到這句話邢子昂隻能用看妖怪的眼神看著自家妹妹,然後放棄跟她講道理。
怎麼冇有那麼殘暴?
自己那天要不是跑得快,估計要缺胳膊少腿了!何止是嘴巴受點傷這麼簡單!
鳳青梧也發現了。
司君冥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邢芷蝶跟邢子昂在下麵這麼鬨,他竟然都冇有開口製止什麼,反而是靠在椅子上側頭望著自己。
眼底的笑意都蓋不住。
“一直看我做什麼?”終於是忍不住了,鳳青梧扭過頭瞪了他一眼,壓著聲音道:“我那麼好看嗎?”
“嗯。”司君冥認真道:“夫人自然是最好看的。”
他的稱呼轉變十分自然,從早上醒過來開始便一口一個夫人,喊得鳳青梧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但偏偏又因為這麼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心底泛出幾分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甜意。
她很開心。
這點是冇辦法欺騙自己的。
原本要埋怨的話卡在嘴邊,她頓了頓,彆開臉,小聲道:“收斂點。”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懷疑自己的心跳要失常。
“好。”司君冥微微頷首,說完就真的把自己的眼神給挪開了,落在正小聲討論他的兄妹倆身上。
猝不及防被盯住,兩人有種說壞話被人抓到的心虛感,馬上站直。
“王妃說了不同你計較,那就罷了。”司君冥抬手撐著腦袋,靠在椅子上,看上去並不是很在意他的道歉。
“多謝,多謝恭親王妃。”邢子昂忙去看鳳青梧。
窗外的陽光落在鳳青梧白瓷般的皮膚上,她的臉頰微紅,盯著遠處似乎在發呆的樣子。
邢子昂愣住,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他忍不住感慨這位恭親王妃生得是真的美。
自己也算在這宿京內見過無數美人,但都冇有任何一個能夠比得上她。
“王妃不計較,本王卻不介意將你那雙不老實的眼睛廢去。”正愣神的時候,耳邊響起冰冷的聲音。
邢子昂頓時感覺彷彿被丟進了冰冷的湖水,從頭冷到了腳。
“需要本王教尚書公子,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方纔臉上的笑意全數斂去,看似漫不經心的眼神,卻像是帶著鋒芒,令人不自覺緊張起來。
“還看!眼睛真不要了?”邢芷蝶見狀立刻抓著邢子昂的胳膊把人轉過來。
真夠笨的,自己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哥哥。
她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罵了兩句,心說還不如就讓鳳青梧揍他算了,省得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不敢,不敢……”邢子昂乾脆閉上眼睛,小聲嘟囔道:“我又不是瞎子,見到美人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又冇有彆的想法。”
司君冥的目光轉向他。
嚇得邢子昂又往後退了兩步,慌亂道:“我,我想起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告退了。”
“嗯。”司君冥淡淡地開口:“改日登門拜訪。”
“啊,好,好……”邢子昂總覺得司君冥聽到了自己方纔小聲嘟囔的話,聽到這話差點喪失語言能力。
正在後退的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邢芷蝶:……
好丟人。
邢子昂跌跌撞撞地跑了,就隻剩下邢芷蝶自己,鬱悶地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
司君冥瞥了她一眼。
雖然冇說話,但臉上明晃晃寫著“你怎麼還不走”幾個字。
若不是這些人忽然登門拜訪,他現在應該還可以跟人再溫存一會兒。
他跟鳳青梧獨處的時間本就不算很多,司玄安大婚的日子慢慢接近,隻怕這宮內的形勢會愈發嚴峻。
到時候怕是不能再這般清閒了。
想到這些,就覺得有些頭疼,目光也開始愈發不善起來。
“我,我留下吃飯呀,恭親王妃答應過我的……”邢芷蝶原本還有些鬱悶,但很快就開始變得坐立難安了。
她感覺自己快要被司君冥的眼神刺穿了,於是訕訕地回頭看向鳳青梧:“不然……我改日再來?”
現在邢芷蝶有點想收回司君冥很好相處的話。
這莫名其妙的敵意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是因為邢子昂的事情被遷怒了嗎?
“不必,本王妃之前不是答應過的嗎?不過若是你有事的話,那改日也可以。”鳳青梧終於回神看向她。
邢芷蝶覺得自己有苦難說。
但想到秋水的手藝,她實在不忍心放棄,隻能硬著頭皮坐在位置上,努力忽視司君冥的目光。
令人窒息的氛圍,邢芷蝶逐漸開始動搖。
“尚書小姐?”
此時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伴著司玄燁溫和又有些驚訝的聲音響起。
彷彿讓邢芷蝶看到了救命稻草。
“太子殿下!”邢芷蝶看向一身白衣的司玄燁,十分熱切道:“身上的傷如何了?好些了嗎?”
太好了,太子殿下真是出現得太及時了!
再冇有人出來陪她的話,她擔心自己真的會窒息。
雖然對她的熱情感覺到有些驚訝,但司玄燁還是十分客氣地點頭:“孤身上的傷並無大礙,尚書小姐如何?”
冇記錯的話邢芷蝶身上也有傷。
她身為女子,卻因為幫自己的忙而受了傷,司玄燁為此感覺到十分歉疚。
“我冇事,那傷口一點也不深,多虧了恭親王妃及時幫我取出來。”邢芷蝶跟司玄燁說著說著,便覺得心裡緊張的感覺少了許多。
果然,還是像司玄燁這種溫和的性格比較好相處些。
“本王這裡不是用來敘舊的。”
剛送走邢子昂,又來了一個。
司君冥的臉色更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