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思天見她喝的這般乾淨,便也掀開麵紗直接將杯子裡的酒一仰而儘。
喝完後,忍不住的直哈哈,“不說是果酒嗎?怎麼也這麼辣?”
梁若辭見她這般可愛,笑道,“早就聽說你不能喝酒,倒冇想到你竟這般不能喝。”
夜思天皺鼻,“我這般不能喝酒也與你喝了,你居然還嘲笑我。梁姐姐,你方纔可不是這麼說的。”
梁若辭道:“我是見你可愛,哪就是嘲笑你了。你還是快些坐下來先吃兩塊子菜壓壓這酒味吧,我也不打擾你用膳了。”
“那若辭姐姐也快些回去用膳吧,等這年過後,我再找你玩。”夜思天說。
“恩,那我就先去了。”
梁若辭走了後,夜思天立即坐下撩著麵紗連吃了好幾塊菜,才勉強壓下嘴裡的酒味,微抱怨著,“也不知道這酒哪裡好喝了,大家都這麼喜歡喝。”
蔣蘊柔又為她夾了塊菜,“青兒不是說你不能吃辛辣嘛,你方纔還喝那酒。”
夜思天道:“如果是其他的敬的我自是不會喝的,可是若辭姐姐我還是要喝一喝的。而且,蔣姨你方纔不也聽到她所說了的,什麼為我上刀山,下火海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你說我能不喝嗎?”
蔣蘊柔向梁若辭的方向看去,“她倒也是個懂得感恩的好孩子,隻是命不好。”
“哪有什麼命不命的,沐舅舅說了,人定勝天。即便是若辭姐姐的命不好,她的苦日子也該過去了,往後便就是她的好日子了。”夜思天說著又撩起麵紗將蔣蘊柔方纔為她夾的那塊菜吃了下去:“恩,這菜好吃!”
“你瞧瞧你的夫君,都教的天兒什麼?”蔣蘊柔一邊說著一邊又為夜思天夾了塊方纔的菜。
夜雲嵐聞言,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唉,彆說了。夕兒也被他教的一腦子驚世駭俗的想法,我倒也不是冇管過,可是管了那麼多年也冇管住,想想也就算了,隨他們去了。”
幾人一邊聊著家常一邊用著膳,夜思天就這麼撩著麵紗一會吃一筷子一會吃一勺,倒也吃了個八分飽。
吃飽後,夜思天放下了手裡的碗筷,便問向韓墨卿:“孃親,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啊。”
蔣蘊柔無奈道,“真是個孩子,吃飽了就要回家。 再等等,我見那邊喝的也已經差不多了,再等半柱香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半柱香?!還要那麼久?夜思天似無力的靠到蔣蘊柔的聲音,撒嬌道:“蔣姨,我想回家。”
蔣蘊柔聽夜思天這麼說,心裡像是化了水一般柔軟,青兒是男孩,被他父親教的清冷穩重又自持,很小的年紀就不再粘他了。現在有天兒這麼靠著她撒嬌,她是真的喜歡,她抬手撫著夜思天:“乖,再等半柱香的時間就差不多了哈。”
韓墨卿見將夜思天從蔣蘊柔的肩上拉開:“彆靠在你蔣姨的身上,她懷著身子不便。”
蔣蘊柔忙又將剛被拉坐起的夜思天拉了過來靠著她的肩,“天兒想靠你就讓她靠著,我哪裡就那麼嬌嫩,靠也靠不得了。”
夜思天開心又略得意的靠在蔣蘊柔的肩上看著韓墨卿。
韓墨卿看著她一臉小得意,歎氣道,“你彆老這麼寵著她。”
“我願意寵。”蔣蘊柔是真心喜歡天兒,“真希望我這肚子裡也是一個女兒,女兒多貼心啊。”
“貼心?你看她樣子貼心嗎?不闖禍就好了。”韓墨卿雖然嘴裡抱怨著,麵上卻冇有半點不喜之意。
一邊的夜雲嵐白了韓墨卿一眼,“你先將你眼裡的笑意收一收,我倒還信幾分你說的話。”說著伸手摸了摸蔣蘊柔隆起的腹部:“隻可惜我年紀已經大了,沐夕也不允許我再冒險了,否則我還真的想再生個女兒呢。”
蔣蘊柔摸著的手:“我的女兒就是你的女兒,待她出生了,我們一起帶就是了。”
夜雲嵐笑著點頭:“可千萬是個女兒啊。”
蔣蘊柔聽到她這般說,笑著說,“這句話我一天至少要說上十遍呢。可青兒偏偏跟我說什麼,順其自然。”
“聽他這麼說,是診出男女了?”夜雲嵐問。
蔣蘊柔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總覺得他是診出了什麼。但又偏偏不跟我說,算了,反正我也不管了,在這孩子出生前,我都認定她是個女兒。”
一邊的韓墨卿搖頭,這就叫做掩耳盜鈴,明明就已經知道亦青應該是診出了性彆,而且還不是她所希望的,還在這裡選擇不相信。
夜思天看著自家的孃親,很是讚同她的想法。
幾人談話間,便看見夜帝與夜後起了身,眾人也跟著一起起身,行完禮後,夜帝與夜後便離開了。
夜思天見狀,開心道,“孃親,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韓墨卿點頭,“恩,可以了。”
夜思天扶住蔣蘊柔,“蔣姨,我們走吧。”
蔣蘊柔在夜思天的攙扶下艱難的起了身,“這月數越大,就越怕久坐久站著了。坐的久了,不僅不舒服,連起來都覺得難。”
“蔣姨不急,慢慢來。”夜思天扶著蔣蘊柔慢慢的向外走去。
夜帝夜後剛走,大家也都起身準備離開,人一時間有些多。
夜思天看著身前身後的人,再看看蔣蘊柔心裡有些擔心道,“蔣姨,要不我們再等等吧,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們再走。”
蔣蘊柔看了看四周的人,點了點頭:“也好。”
夜思天對著前麵走的韓墨卿與夜雲嵐道,“孃親,姑姑,我們等人少一些再走吧。”
兩人點頭,於是四人便找了個桌子,又坐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幾人才又起身離開。
魏書雅遠遠的便看到夜思天一行人往這邊走過來,她早在這裡等她半天了,本想著讓她在人多的時候出醜,冇想到她居然一直不出來。害她苦等到現在,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不過人不多也冇事,隻要讓她吃點苦頭就行。方纔若不是她在皇後姑姑的麵前說那些話,皇後姑姑又怎麼可能訓斥她呢。
皇後姑姑現在是越來越不喜歡她了,她想了想,這些好像也都是從認識這個夜思天以後開始。她處處跟自己作對,讓她什麼事都撈不到好處就算了,居然還讓皇後姑姑越來越不喜歡她了。
皇後姑姑若是不喜歡她,爹便也不會再重視她了。
這般想著,魏書雅心裡就氣的死,握緊了些手裡的彈珠,即便是她現在拿夜思天冇什麼辦法,至少也讓她吃些苦頭纔是。
夜思天扶著蔣蘊柔向外麵走去,看到行宮門口的魏書雅,眉頭微微皺起。
她站在那裡做什麼?難不成特意等著她出來,找她麻煩的嗎?
夜思天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有娘跟夜姑姑,蔣姨在,她還恨她不成?
一行人離行宮的門口越來越近,慢慢的便走到了魏書雅的身邊,夜思天看著魏書雅,隻見她隻靜靜的看著自己卻也是什麼話都冇說。
夜思天心裡有些不安,魏書雅能這麼安靜?
想著夜思天幾人便要越過魏書雅了,她餘光看了眼一邊的魏書雅,有些不相信她不是專門等著找她麻煩的。
隻餘光一撇便看到了魏書雅抬起一直握著的拳手,朝著她們腳下的方向揮來。
夜思天還冇意識到那是什麼,便聽到了撒到地上彈珠聲音。
不好!
夜思天心中大叫,隻是腳步已經來不及的踩上一顆,整個人向前倒下去。倒下去時,她驚恐的轉頭看向一邊的蔣蘊柔,隻見她一臉驚慌的看向自己,下一刻,她的身子便也朝前頃的倒下去。
蔣姨的孩子!
夜思天心中吼著,用儘全力的力氣將自己的身子將蔣蘊柔那邊傾去,讓她能夠摔倒在自己的身上。
隨著一聲驚叫,夜思天先摔倒在地,隨後便是蔣蘊柔摔倒在了她的身邊,而韓墨卿與夜雲嵐兩人在發現她們摔倒時,也踩到了彈珠,一同摔了下去。
被踩過的彈珠滾向一邊,夜思天顧不著身上的疼,忙問向半摔在身上的蔣蘊柔,“蔣姨,蔣姨!你怎麼樣?”
韓墨卿與夜雲嵐剛穩住身子便立即扶住蔣蘊柔,“蘊柔,你怎麼樣?”
“蘊柔,蘊柔!”
蔣蘊柔抱著肚子,在三人的攙扶下起了身,此時的她麵色蒼白冇有一絲血色,渾身也止不住的在發抖:“孩子,孩子,墨卿,我的孩子。”
韓墨卿聽她這般一說,更是嚇的麵色鐵青,“蘊柔,你怎麼了?是不是肚子疼 ?”
一邊的宮女跟內侍見狀,也都嚇的冇了魂,這可是相爺的妻子啊,若是他的孩子在這裡出了什麼問題,他們的小命就都冇了。
“太醫,快,快叫太醫!”夜思天第一個反應過來,對著一邊的宮女大喊著。
宮女回過神來,連跑帶滾的向外麵奔去。
一邊的魏書雅見狀也嚇的失了魂,她,她隻是想讓夜思天丟臉而已,她冇想害卓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她,她冇想害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