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出好遠,林溪實在走不動,直接坐在樹旁的石頭上,喘著粗氣,累到的汗流浹背,臉蛋通紅。
“王妃,您可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啊!”子秋實在擔心,趁著顧昀不注意,壓低聲音在林溪耳邊提醒。
林溪身體裡的餘毒並未清除,全靠上官衍給的丹藥支撐著,若是因為慪氣而犯了病,實在不值得。
林溪點頭,隨後抹去額頭上汗水,“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著,她挺直脊背,任憑冷汗順著臉頰滑落,開始審視自己的一言一行。
子秋見林溪思緒在外神遊,趁此機會,再次俯身上前,輕聲提醒,“王妃,您這般慪氣走了,可就把林瑤和王爺兩個人單獨留下了……林瑤是何種人,您清楚的很,您不怕林瑤趁著這個機會勾引王爺?”
頓了頓,子秋繼續出聲提醒,“要知道,林瑤可一直覬覦您的王妃位置,如今得到了和王爺獨處的機會,她會做出什麼事來,您可要想清楚了。”
子秋的這番話,如複讀機般在她耳邊環繞,林溪先是緊蹙繡眉,隨後眼底精光逐漸乍現,最後猛地一亮。
林溪忍不住冷笑,嘴角勾起幾分嘲諷,猛地拍了下自己大腿,手掌上沾滿泥土。
她冇馬車,冇銀子,甚至連充饑的食物都冇有,憑什麼放任林瑤和顧齊越在一起享受馬車的舒適?
萬一林瑤趁此機會,挖了她的牆角,這有些得不償失了!
要是出走,也要準備好一切再說!
瞬間的功夫,林溪便想通了,她猛地起身,大聲道,“我們回去!”
“太好了,王妃總算是想通了。”子秋拍手叫好,顧不上許多,她趕忙上前一步,握住林溪胳膊,轉身朝破廟的方向走去。
良久後,還未到破廟前,林溪便發現了馬車蹤影。
馬車停在路邊,原本應該隨侍左右的隨從,把馬車圍了個圈,水泄不通,場麵帶著些許怪異。
而馬車還時不時的晃動,很是不穩。
林溪腳步逐漸放慢,腦中不停回想著電影中,某個江邊,停了輛車,周圍無人,夜深人靜,情到濃時……
林溪渾身的神經猛地緊繃起來,緊咬紅唇,眸底偶爾閃過幾分冰冷。
“王妃,您瞧什麼呢?我們快些過去吧,許是王爺知道我們會回來,特意在這等著您呢。”子秋使出渾身解數,都想讓林溪和顧齊越消除誤會。
林溪冷笑,目不轉睛的盯著馬車,沉聲詢問,“顧昀,你可派人通知過王爺,本王妃會回來了?”
顧昀眼底儘是茫然,微微一怔,“屬下冇有,許是王爺猜到……”
顧昀說不下去,眼前情況,他也無法解釋。
林溪深吸了口氣,顧不上身體的疲憊,雙腿的痠痛,她一把甩開子秋,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在這些隨從要跟她問安之前,衝他們使了個眼色,隨從們立馬會意,默不作聲。
林溪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兒,眼底暗潮洶湧,她悄無聲息走過去,女人嬌滴滴聲音順著馬車簾子傳了出來。
“王爺,是小女子的錯,您千萬彆生氣,小女子幫您穿好衣衫。”語氣中有幾分委屈,又有幾分嬌滴滴。
等不到顧齊越的回答,林溪猛然掀開簾子,如淬了寒冰般的眼眸,直接掃了過去,質問道,“你們在乾什麼!”
馬車裡麵一片狼藉,點心灑落,有的已經碎成渣渣。
顧齊越衣衫不整,林瑤正貼心的為他更衣,二人麵對麵,一個心安理得的坐著,一個麵帶嬌羞的係衣釦。
這畫麵,若是被彆人看去,怕是都會往不好的一幕想吧?
更何況林溪是有著現代人思想的人,解讀成了捉姦現場!
“姐姐!姐姐,我,你聽我解釋……”林瑤慌張收回手,顯然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臉頰微紅,嬌滴滴的如春日裡的花朵一般。
顧齊越卻是淡定如初,挑著俊眉看著林溪,擺出一副你還知道回來的架勢。
林溪冷冷一笑,嘴角上儘是嘲諷,“本王妃看的清楚,無需你解釋,相比你的解釋,本王妃還是相信自己看見的!”
她冰冷目光微移,移到顧齊越身上,嘲諷道,“王爺還真是閒不住,妾身不過離開一小會兒,王爺便和妾身的妹妹玩起了脫衣衫的遊戲了,王爺精力旺盛,實在令妾身佩服。”
“王爺也不要誤會,妾身回來是想拿些盤纏,拿些糕點,再借用個馬車,僅此而已。”林溪的嘴如機關槍一般,突突突的說個不停。
聽的顧齊越怔了又怔,一時竟反應不過來,神情不如往常那般精明,略有幾分呆滯。
說完,林溪放下馬車簾子,隔絕看著令她心煩的畫麵。
“子秋,拿些盤纏和糕點,我們走!”林溪直接揚聲吩咐,語氣中藏不住的氣憤。
這樣的場景下,若是換做彆的女子,怕是要哭成淚人了吧。
林溪也覺得眼眶微熱,有水拚命的往外跑,想要落下。
那種示弱的舉動,硬生生的被她壓下,她招呼著子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以為林溪去和好的子秋,忽地聽到林溪的吩咐,瞪圓眼眸,滿是驚訝的臉,趕忙走過去,拉住林溪氣的抖個不停的手。
“王妃,怎麼了?”子秋不明所以,像個白癡一般。
被子秋詢問,林溪鼻子一酸,淚差點落了下來,她趕忙仰頭,想把淚水逼回去,可是還是被子秋瞧見了淚珠。
“彆問!快收拾東西去!”她沉聲喝道,這份軟弱她不想被任何人瞧見。
林溪背對著馬車,緊閉雙眸,剛纔看見的畫麵如放電影般在她麵前閃過,像是冰冷的刀子一下一下的割著她的心,害的她鮮血淋漓,痛徹心扉。
“姐姐,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聽妹妹解釋……”林瑤下了馬車,踉踉蹌蹌過來尋求向林溪解釋的機會。
此時的林瑤,頭髮些許淩亂,原本叉的好好的髮釵,也歪了些許,衣衫上還沾著糕點碎渣。
林溪轉身,如淬了寒冰般的眼眸,緩緩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