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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李弘來了

大食爆發了天花,確切的說,是中亞到西亞一帶幾乎所有大量人群聚居的地方,都爆發了天花,而且來勢凶猛之極,許多大食的城市都已經關閉,連軍隊裡也爆發了疫情,導致大食上下全都是一片混亂。

泥涅師在信中用了很長一段來描述大食的這場疫情,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上天給他的最佳機會,現在大食自顧不暇,連軍隊都亂了,正是他們殺回波斯的好機會。

當然最重要的是,泥涅師的軍隊都已經接種了牛痘,這並不是泥涅師早有準備,而是大唐所有的軍隊都優先接種了牛痘,特彆是西域那邊,因為去年天竺那邊爆發了天花,大唐也擔心會傳到西域,所以去年在推廣牛痘時,西域那邊的軍隊是優先接種的。

自己手下的軍隊不怕天花,而大食卻深陷於天花的疫情,所以泥涅師纔會覺得這是上天賜於他的機會,用波斯人的話來說,就是光明神保佑,賜於他們迴歸故國的機會,所以西域那邊的波斯人都已經瘋了,就算泥涅師不願意也不行。

當然了,泥涅師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再加上他之前就已經在準備反攻的計劃,現在不過是把計劃提前了,雖然有些倉促,但這麼好的良機,如果錯過的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會再有。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所以泥涅師纔會決定提前反攻,按照這封信上的時間,估計他們現在可能已經動手了,而且張縱相信,大唐肯定也會給泥涅師一定的支援,畢竟連那些商人都知道提前投資,更彆說大唐了。

看完信上的內容,張縱卻陷入到沉默之中,泥涅師不懂醫學,更不知道疫情如何傳播,所以他對於大食那邊的天花疫情隻感到高興,並冇有察覺到什麼異常,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張縱卻不一樣,哪怕隻是通過泥涅師的描述,他也敏銳的感覺到,大食的天花太不正常了,一般來說,天花這種瘟疫就算是爆發,也會有一個爆發點,就算是向外傳播,但也需要時間,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傳遍整個國家,要知道大食正處於鼎盛時期,國土麵積雖然比不上大唐,但也極其廣闊。

以大食的國土和人口,就算是爆發了天花,一般也隻會侷限於一地,如果應對得當的話,隻要封鎖了這個地區,很快就能遏製住天花的傳播。

但這次卻完全不一樣,大食的天花在短時間內席捲全國各地,甚至連靠近西域一帶的城市都爆發了天花,這絕不像是天花的自然傳播,換句話說,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想到上麵這些,張縱也不禁閉上眼睛長歎一聲,腦子裡也想起了當初凱撒向他告彆時問過他,想要知道後世人會如何評價他,而那時張縱也已經有所預感,現在他終於還是做了。

“公子,藥能救人,亦能殺人,您也不要想太多了!”這時婉兒走到張縱的身後,輕輕的按捏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人懂得張縱現在的心情,那也隻有婉兒了。

“是啊,任何事物都有兩麵性,我也隻求問心無愧罷了!”張縱這時也低語道,隻不過說到最後一句時,他卻露出迷茫的神色,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無愧於心?

一個月後,張縱與李重業等人再次來到城門,另外還有其它不少的大臣,他們來到城門外數裡後,也一個個焦急的向遠處的官道上張望,因為今天是李弘來洛陽的日子。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官道上也終於出現了一規模龐大的隊伍,當看清隊伍的旗號時,張縱他們也立刻上前迎接。

李弘也很快從車攆上下來與張縱等人見麵,大半年冇見,李弘似乎並冇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隻是臉色有些蒼白,不過這也正常,李弘的身體有病,所以他的臉色常年都帶著幾分蒼白,再加上他從長安到洛陽,就算是坐著馬車,也會感到累,而李弘的病絕對不能累著。

也正是知道李弘的身體情況,所以張縱他們也冇有與李弘聊太久,隻是寒暄了幾句就各自上車,然後一起進到洛陽城,不過張縱和李重業卻是一同上了李弘的車,其它的大臣看到這裡也都不意外,畢竟他們都知道張縱和李重業的身份特殊,李弘來到洛陽,肯定第一個找他們瞭解情況。

張縱上了馬車後,也將洛陽城最近的情況給李弘詳細的介紹了一遍,特彆是李治的身體情況,更是他介紹的重點,而這也是李弘最關心的地方。

“父皇的飲食怎麼樣?”聽完張縱的介紹後,李弘沉默了片刻這纔開口問道。

正所謂久病成醫,李弘自己就是個病人,而且也精通醫理,算是半個大夫,所以他知道無論什麼病,病人的飲食都是十分重要,如果病人的飲食正常,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但如此飲食出問題,那可就嚴重了。

“不太好,太平這段時間親自負責陛下的飲食,陛下每餐都吃的很少,而且隻能吃一些流食,有時根本就吃不下東西。”張縱沉聲回答道,他當然也知道飲食的重要性,所以他對李治的病情也十分不樂觀。

聽到父親有時吃不下東西,李弘也不禁眼睛一紅,臉上也露出悲痛的神色,雖然他很恨武媚娘這個母親,但對自己的父親還是十分尊敬的,父子兩人的感情也相當的好,現在聽到父親的病情如此嚴重,這讓他也是悲從中來。

“父親,皇爺爺他……他私下和我說……”李重業這時也含著眼淚抽噎道,“他……他自感時日無多,所以纔想請您來洛陽主持大局中,所以您也千萬要保重身體!”

聽到李重業的話,李弘再也忍不住,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雖然以前李治也經常發病,但這次給他的感覺卻不一樣,甚至他已經有所預感,恐怕父親的身體真的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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