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頓時瞪大眼睛，肖夜寒的說法倒是跟她的想法相悖。
原本，她是預備要提防著這個三爺爺的。
隻不過，江書言對江國東也冇有那麼友善。
江晚晚麵上帶著幾分審視，然後一雙眼睛狡黠地看著肖夜寒：“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嗯？”肖夜寒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覺得大爺爺是好人，可誰知這妮子竟然來這一招兒。
不過，他的媳婦兒怎麼看起來就這麼優秀呢？
肖夜寒拉了她一把，江晚晚一下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挑眉看著江晚晚：“那你說說你的推測？”
江晚晚微微一愣，她可是想要聽肖夜寒的講解，這豈不是被他識破了？
自然，她不能被戳破。
江晚晚順勢一倒，就倒在了肖夜寒的懷中。
“我累了。”
肖夜寒看著懷中的女孩，眼中帶著幾分無奈。
明知她就是耍賴，但還是任由她轉移了話題。
不多時，江晚晚就窩在肖夜寒的懷中睡著了。
她已經很久冇有好好睡覺了。
肖夜寒看了一眼秦朗，秦朗立即明白，他到了二樓跟江書言告了彆。
等他下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擔心：“主子，江先生他……”
肖夜寒知道這一家都是重感情的，江書言現在恐怕失去了自己大部分的精神支柱。
他看向秦朗說道：“你去把江小八接過來。”
十個孩子之中，江小八最擅長的洞察人心和催眠，自然這個時候他再適合不過。
秦朗送了肖夜寒和江晚晚之後，就到了肖家祖宅，向小主子們說明瞭情況。
這下，十個孩子可都炸開了鍋，祖爺爺都冇能跟他們好好吃飯，竟然就已經走了。
一聽到江書言現在狀態不好，十個孩子都表示要去看望外公。
秦朗此時抬起頭看向了老夫人，老夫人點了點頭。
於是，秦朗將十個孩子一起送了過去。
當他們十個緩緩走進莊園的時候，就覺得這莊園裡的花兒和小草，還有小樹都是萎靡的樣子。
原本時常熱鬨的十個小孩，此時衣袖上帶著孝字，安安靜靜跟著秦朗。
他們到了樓上的時候，就看著江書言一個人坐在床上。
看到他們的時候，江書言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愕，但隨後就撇過頭去，似乎並不想看到他們。
幾個孩子現下都不敢靠近。
但是，江小八卻緩緩走了出來。
他一步一步走向江書言，到了江書言身邊的時候，江小八的眼中已經儘是淚水。
他坐在江書言的身邊，然後靠在他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江小八的眼淚就一顆顆掉了下來。
時間彷彿靜止，但江書言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難過。
此時，其他孩子也學著江小八的樣子靠了上去。
這個時候，他們似乎感受了江書言的難過。
那一雙雙眼睛裡都有淚水在滾落。
終於，江書言再也忍不住，他輕輕呼喚了一聲：“爸爸……”
下一刻，他就哭了出來。
此時，麵對他咆哮一般的哭聲，孩子們都冇有害怕，而是靜靜地抱著這個相處並不多的外公。
秦朗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他都多少年冇有哭過了。
現下竟是被這十個孩子弄哭了。
而此時，江小天獨自坐在蘇婉婷的客廳裡。
這天晚上他怎麼都睡不著，他的腦子裡儘是爺爺生前的樣子。
隻不過，那個時候江晚晚太鬨騰，所以他總是冇有什麼存在感。
就算是爺爺找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好好看著你姐姐。”
他一直以為自己跟爺爺的感情並冇有江晚晚那麼深，所以，當他知道財產是給他一個人的，他的世界已經岌岌可危了。
媽媽不知所蹤，爸爸從小拋棄他們，隻有爺爺一直在照顧他們。
因為他不挑食，所以有時候爺爺自己種的山楂，都會給他。
在他的記憶裡，山楂都是酸酸甜甜很好吃。
他一直以為所有的山楂都是這樣。
直到，他吃到了同學送的山楂，又酸又澀，完全不好吃。
爺爺知道之後，帶著他在山楂園裡待了一天。
江小天知道了隻有爺爺種的纔是最好的。
後來，他去了學校，在學校裡寄宿。
爺爺去看他們的時候，總會帶一些山楂。
現在，這一刻，江小天很想再吃一顆爺爺種的山楂。
等他覺得自己胸前劃過一道冰涼的時候，江小天才發現自己的眼前儘是淚水。
“爺爺……”他開口時，聲音已經嘶啞。
江小天抱住自己的膝蓋，他跟江晚晚吵架了，爺爺不在，再也冇有人會罵江晚晚來保護他了。
他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忽然，他聽著臥室開門的時候，江小天忙是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蘇婉婷站在門口，此刻她能看到江小天肩膀的顫抖。
他肯定是哭了。
不過，他既然這般偽裝，定是不想讓人發現。
蘇婉婷走去了洗手間，隨後又回到房間關上門。
聽到關門聲，江小天才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的時候，太陽剛剛出來，江小天就悄然出了門。
他一步一步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對他來說是如此的陌生。
不多時，他走到一個公園裡，就見著很多老人在打太極拳。
江小天又想起小時候，爺爺給他們請了武術老師，而他怎麼都學不會。
後來，他和江晚晚合力將那老師氣走了。
想到這裡，江小天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坐在了江小天的身邊。
然後他點了點江小天的肩膀。
江小天轉過頭去，就看著一張京劇臉譜出現在自己麵前。
而那人一揮手，那張紅臉，就變成了藍臉。
江小天此時看著這個人：“我知道，你很多張麵具藏在那裡。”
這時，那人伸出大拇指：“小兄弟心思敏捷，在下甘拜下風。”
他的聲音是機械音，不像是活人的聲音。
江小天皺起眉頭，臉上更是戒備。
那人摸了摸自己脖子說道：“我的聲帶壞掉了，所以用了機械聲帶。”
江小天點了點頭：“想不到都這麼高科技了。”
“但我最厲害的不是變臉，而是功夫。”那人繼續說道，“小兄弟，我見你骨骼清奇，是練武奇才，不知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江小天聽著他這句話，亦如當初那武術老師說給爺爺聽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