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一霸,腳踢蠻荒群匪。
她癡迷的看著臨淵,覺得就是人家臉上被地生獸尖銳的獸類指甲刮出的血痕都英俊的不得了。
就好像……就好像給玉雕的神像在臉上抹了一抹血色,帶了神明染血,於神聖之上以殺止殺。
她看得呆了,一顆心好像被什麼攥住了一樣,連跳動都停止了幾個呼吸的瞬間。
不過還好臨淵也冇帥多久,不然她大概要心跳驟停。
那人氣勢洶洶的趕走了地生獸,不染纖塵的如雪白衣上已經都是紅色。他一身血衣,衣襬襤褸,束髮的簪都不知道飛到了哪個角落,一頭銀絲流瀉而下,幾綹還被血黏在了一起……八百裡大澤,紅蓮降世,以殺止殺。
那人一回眸,眼中的殺氣還冇收斂乾淨,忽然就一閉眼,整個人直挺挺的往沼澤裡麵栽。
“!”洛水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出嚇得手忙腳亂,終於想起來自己是洛水之神,化成一道水流蜿蜒而起,半空中托住了這位剛纔還英姿勃發的英雄,免得他這支蓮花往淤泥裡麵逆生長。
可是如此接住是接住了,然後呢?
洛水犯了難,這八百裡大澤如今都成了沼澤地,她來的時候是沾了臨淵的光,走的時候非但沾不了光,還多了個大型的累贅……洛水又不能把唯一的朋友兼大恩人一個神扔在這裡,這也太不厚道了,她可乾不出來。
於是落水隻好硬著頭皮,把這一位神揹出去。
她身體屬水,也隻有她不會深陷在沼澤之中。於是落水便一步步揹著臨淵,跋涉於八百裡大澤。
原本就算是一個大男人洛水作為一個神女也不會如此辛苦,可是這可是一個神,何況這裡是沼澤,腳下每一步都是淤泥,好像是一隻隻要把她拉進去的手抓在腳踝上,不可謂不辛苦。
所以說……臨淵十次栽進淤泥裡,八次差點歪著身子給拖著走,還有三次給洛水捏著臉掐出了紅印試圖喚醒。
可是洛水累的氣喘籲籲,好不容易纔把他背出大澤,他仍舊是昏迷不醒。
洛水開始哭了起來。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臨淵受了重傷消耗過大,神是靠沉睡來修複身體的,他一直昏迷不醒,是不是……
“臨淵你不要睡嗚嗚嗚,我不要回大澤了,我不要彆人尊敬我,我不要麵子的……”
“彆哭了……”臨淵的的確確是在靠沉睡來恢複,可是沉睡中卻被洛水哭的心亂如麻。
他不得已醒了過來,對上了洛水哭的紅紅的、滿是水汽的眼。
“你……你醒啦?”洛水欣喜若狂,她小聲的說道,“臨淵你騙我……你說是因為愧疚纔來幫我趕走地生獸,可是你都受傷的這麼重……你為什麼要對我
這麼好?”
臨淵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消耗太大,還是在昏迷的這段時間遭遇了什麼慘無人道的對待,開他渾身上下都感到十分痠痛,好像是被被人套著麻袋打了一頓。
這個問題問得好……他覺得很奇怪,好不容易纔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還冇說出口,就見到洛水忽然露出了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她說道,“巫山說過,男人獻殷勤都是要求愛,臨淵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臨淵咳了個天翻地覆,內傷都差點牽引了出來,“你你你、你胡說什麼……”
“不是嗎?”洛水歪了歪頭,露出了一點失望的神色。
臨淵隻覺得那絲落寞像是一把錐子紮在心上,他支吾道,“也不是……”他心裡紛亂如麻,抽絲剝繭都撥不開那深藏的那點情緒究竟是什麼,他隻知道自己是不忍洛水難過的。
“我跟你一樣,你不是也是因為愧疚,才壓製神力落魄至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