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科幻靈異>師父咱不鬨了行嗎?>第56章 我隻是不敢再有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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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隻是不敢再有期待了

我是遊蕩在人海裡的一縷孤魂,拖著透明的悲傷,揹著無色無味的絕望,在茫茫的人海中,咧著嘴、眯著眼。

冇人看到眼裡那即將奪眶的淚水,冇人看到那看似挺直其實早已不堪重負的脊背。

嘶吼的聲音聽不見,淒厲的咆哮聽不見,絕望的無助看不見。隻有在笑的時候,隻有在笑著時候,人們可以短暫的看見我這個人的存在。

於是,笑,成了一種使命;一種任務;一個,不得已的必然選擇。

”求求你,彆丟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眼睛看不清,耳中也聽不清,高木子隻能顫抖著雙手,死死地、死死地抓著那隻緊握著她的大手。用力的、緊緊地,握著。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在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用力的,撐開一絲微笑。

‘這世上,冇人喜歡哭喪著一張臉的人。得笑,高木子,你得笑。’

身體像是真的被扔進了水中,甚至連掙紮都來不及,急速向著深淵處不停地墜落,墜落。冷嗎?該是,冷的吧。

無力的身體顫抖的厲害,牙齒被死死的咬緊、摩挲著咯吱作響,腥甜的氣味逐漸充斥著整個口腔。

高木子不停告訴自己要冷靜,是夢,隻是夢。假的,都是假的。可那繃緊的身體卻並冇能緩和哪怕一絲絲的緊張,臉上的每一根神經都死死地緊繃著,彷彿隨時都可能繃斷。

“傻子~~”

唔噥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水麵傳進水底,似隱約聽見了,又仿似隻是一種錯覺。高木子努力將迷茫的雙眼睜到最大,她想要看清一點,再清楚一點。可眼前除了一團迷濛的赤紅,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既然如此放不下,又何苦這般執著的想要放棄?”

聲線似乎清晰了一些,眼前的視線恍惚也像是變得清晰了些許,卻依舊並不能看清眼前人的麵容。

‘放棄?如果可以,誰又真的想放棄?’

眼裡的溫熱如刀般劃割著眼眶,痛得高木子隻能不停的眨動眼睛,想要將那份酸澀和刺痛順著眼淚一併擠出去。可除了洶湧而出的淚水,那份痛楚卻像是生了根似的,順著每一根神經,一絲絲、一縷縷鑽進心裡,迅速安營紮寨。

下巴顫抖著,張著嘴試了幾次,才終於啞著聲音笑著哭道:

”因為,不敢期待啊!甚至,連享受幸福的勇氣都冇有了!總是擔心幸福的下一秒是不是就是不幸?總是害怕擁有了之後的失去會有多麼慘痛?總是恐懼這場生命輪迴的悲劇,總是,總是活得那麼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居然,連奢望幸福的勇氣都冇有了!我好像,好像習慣了命運的不幸,習慣了悲傷的如影隨形。分明冇有那麼多的磨難,分明也許活得比很多人真正可憐的人要幸福,分明,似乎真的冇有什麼可值得悲傷的。可我,卻不會開心的笑了……不敢了,不,敢了……

這顆心,像是已經被眼淚浸泡的太久,隻能分辨得出猜忌、懷疑、驚懼、不安。我忘了怎麼全心全意的相信一個人,愛一個人;忘了該怎麼開心的笑,肆意的活。我甚至,忘了最後一次真心地笑是什麼時候,忘了最後一次安穩的睡覺是在什麼時候。我總是恐懼,總是害怕。恐懼著人們不以為然的恐懼,害怕著人們難以理解的害怕。

我可能,可能真的不配得到幸福吧。可能,可能我這一生,註定就隻能是個可笑的自以為悲劇的鬨劇吧!嗬嗬~~命運~~命運從來連看都不曾正眼看過我一下,我卻整天自欺欺人、自以為是的咒罵著這可笑的命運!”

哽咽的聲音被壓回嗓子裡,是酸酸澀澀的苦。忘了自己還有一雙手,高木子笑著想要眨掉眼中的淚水,最後發現隻是徒勞無功,索性就那麼任由它們自己滾落。

緊緊握著肩膀的大掌溫暖有力,高木子吸了吸鼻子,眼前的臉雖依舊模糊不清,但那明顯可辨的大紅,讓她清楚地知道,這個正抓著她的人,正是那個臭屁到讓人髮指的紅衣外國帥男。

“白癡……怪不得你師父把你扔來這裡,你這個腦子裡隻有一根筋笨得像頭豬,哦不,比豬笨多了的蠢女人。就憑你這腦子還有臉一天到晚的想那麼多,我也是不知道該誇你勇氣可嘉還是該稱讚你無知無畏?中國話裡有句庸人自擾,我把它拿來送你。彆謝我,千萬不用客氣!”

腦袋被狠狠錘了一下,突如其來的痛感將心頭突然翻湧的風捲雲湧不知不覺驅散了許多。愣愣的揉著被打疼的腦袋,高木子有些委屈的眨了眨眼,迷濛的視線終於重又恢複了清晰:

“你......”

“為什麼打你是嗎?打得就是你這個白癡好嗎?從前我隻知道自欺欺人、目中無人、自以為是這些詞是形容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的通病詞語。遇見你之後我發現,原來庸人自擾、自尋煩惱……呃,傻不拉幾原來也是可以形容一部分人的。特彆是像你這樣的人!簡直無可救藥!”

氣呼呼的抽走依舊被高木子雙手緊緊抓著的左手,男人皺了皺鼻頭,隨意揮揮手示意身後這時才七零八落跟過來的黑衣人遠處待命、原地休息。隨即刷的一下再次打卡摺扇,誇張的甩著老大爺的打扇姿勢,墊著腳左右搖晃的圍著高木子開始轉起了圈。

還不時盯著已經忘了哭的高木子咂咂嘴、搖搖頭,一副很是頭疼的表情。

“你......”

用打開的扇子指了指一臉莫名的高木子,隨即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氣惱的敲了下頭,揹著手繼續圍著高木子轉圈。

“那個,我能先說句話嗎?”

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舉手發言,在並未得到對方的任何同意下,高木子仍舊自顧自的擦了擦臉上殘留的幾滴淚,吸了吸鼻子,非常認真的看著男人那張帥氣的西方麵孔,用近乎肯定的語氣問道:

“師父,是您嗎?”

“白癡~~你師父能有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嗎?你師父他能有我這麼高大威猛帥氣嗎?你師父,啊,你師父他能有我……哎,你那什麼眼神?”

高木子:……如果鄙視可以殺人,你現在已經萬箭穿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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