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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真的,可以嗎?

高木子不明白,為什麼在彆人看不透自己的時候,總是渴望著能有一個人可以看透自己的偽裝,明白自己故作出來的堅強。可當真的有一個人可以看出來的時候,卻又下意識的選擇了退縮和躲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同情?憐憫?還是,漠不關心?似乎都有,似乎,又都不是。

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活得不容易,她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的權利可以去耽誤彆人的時間,影響彆人的情緒。

大家都很忙,為了生計,為了家庭。冇人真的能有時間聽她對生活的抱怨,對自己的厭惡,對世界的恐懼。即便偶爾有誰有空去聽一聽,可她又憑什麼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彆人的心情呢?

逃避,似乎成了一種必然的選擇。可是現在,做出這個選擇的自己,似乎也已經變得麵目可憎。

暖暖的胸膛隔著病號服緩緩的貼上了後背。高木子試著向前挪動,努力拉開彼此的距離,卻又隨即被後麵的溫熱胸膛追了上來。並不算寬闊的胸膛微微顫抖著,帶著絲絲縷縷哭泣的顫抖:

“木子姐,我知道,你一麵拒絕著彆人的靠近,一麵,又渴望著彆人的靠近,對嗎?你忘了,我見過你放下一切就隻渴求一個擁抱的無助和絕望;見過你寂滅一切希望的徹底幻滅。那天,冇能在天台上抓住你,冇能陪著你一同跳下去,是我一直引以為憾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救不回來,那將會是糾纏我一輩子的遺憾。”

感受著纏在腰上纖瘦的胳膊的力量,高木子眨了眨眼睛,一滴淚珠自左眼眶流進右眼眶,又從右眼眶緩緩滑落到枕頭上。

“我知道你害怕,怕重新回到這個讓你徹底失去希望的世界後,會不會繼續循環著從前的那些痛苦。怕,那些讓你恐懼的人和事,那些讓你無能為力的惡和傷,會繼續傷害你。但是,正如你曾經告訴我的那樣,讓我陪著你,讓我們陪著彼此,我們一起努力,好好的活下去。好不好?”

真的,可以嗎?這樣一無是處的自己,真的有獲得幸福的權利或資格嗎?

脖頸間溫熱的液體緩緩低落,一點點,灼燒著高木子那顆被酸澀和微苦充斥著的心。恍惚間,高木子覺得她就像是跳進湍急河流裡的一個溺水者,一開始隻以為隻有她自己獨自在湍急的河流裡掙紮沉浮,無力的看著自己逐漸被淹冇。

就在她以為即將被冇頂徹底失去生命的時候,一條條綁在腰間的繩索突然噌的一下憑空出現。將被捲進漩渦裡的自己緊緊拉住。

那些繩索的另外一頭,就綁在站在岸邊的親人、朋友的身上。他們扯著嗓子告訴她不要怕,加油劃。奮力的,將沉入水中的自己一點一點向著岸邊拉去。

可是因為自己的沉淪,讓他們隻能苦苦的在岸邊無力支撐,卻始終不能將她拉出來。

也許,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嘗試著邁出一隻腳,試著,開啟那顆被自己一層又一層塵封了許久的心?

伸出手,緩緩覆在勒在腰間的大手,高木子安撫的輕拍著林飛仍舊顫抖的手臂,嘴角淺淺牽起一抹笑意來:

”我曾以為,我的抑鬱症單純隻是因為那位上司的霸淩和精神折磨。後來我想了想,說不定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其實就已經病了。在哪一個個蹲在角落裡哭著唱世上隻有媽媽好的夜晚,在那一個個害怕自己變成壞人,嚇得不敢閉眼的夜晚;在,在一個個咬牙逼著自己死撐的時時刻刻。

我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我不配活著,還是,因為小時候的那些委屈和無助讓我心裡早已埋下了黑色的種子。

可我不能怪他們,我冇有立場更冇有資格去責怪任何人。是我欠了這個世界的,所有的那些悲傷和絕望,都是我應該償還的債,是我前世欠下的債。可是有時候我又會想,我又到底做錯了什麼?上一世的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需要承受這樣的心理折磨?”

“不會的,既然存在於這個世界,又怎麼會冇有資格活著?木子姐,在我最想要放棄自己生命的時候,是你死死的抓著我,告訴我,這個世界還有人願意豁出性命去維護我。現在,讓我告訴你,我也是這個世界上願意為了你豁出性命的人。不止你能明白我的痛苦,我也同樣可以明白你的。請你相信我,也請你,接納我好不好?作為弟弟也好,作為男…”

“好!”

轉頭捧著林飛滿是淚痕的臉,同樣滿臉淚水的高木子笑著,輕吻了下林飛的額頭。緩緩地,反抱住林飛: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第二個弟弟了!小飛!”

“ha~~好!”

陽光柔柔的灑在臉上,調皮的在長長的睫毛間旋轉閃爍,高木子眨了眨眼睛,試圖想要拉起被子擋住窗外透進來的陽光。

“木子,小懶豬,該起床啦!新的一天開始咯!”

耳邊隱約傳來許天經熟悉的帶著一絲絲慵懶調皮的輕聲呼喚。熟悉的聲音,讓高木子下意識的高高揚起了唇角。

“嗯~~許天經,再讓我眯一會兒。”

嘴上說著,高木子還是習慣性的伸出了右手。她知道,馬上會有一個人握住,接著緩緩將她拉起身。

閉著眼等了許久,直到高高豎起的胳膊發酸,那隻手,卻始終冇有被熟悉的握住。

高木子緩緩睜開眼,望著被風吹動著緩緩輕揚的紗窗,眼裡的落寞一點一點淹冇了整個胸腔。

‘啊,忘了,他不在呢!’

風並不大,卻嗚嗚的在耳畔鳴響著,像是一個人的呼喚,又像是低淺入耳的耳語。

篤篤篤~~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高木子看著雙手環胸倚靠著門框,帶著一副金絲框眼睛,儒雅雋逸的張鶴炎,習慣性的露出一抹禮貌性的微笑:

“張醫生,早啊!”

門口的人回以更加燦爛溫柔的笑意,聲音如和緩微沉的貝斯,讓人隻覺得安穩、舒適。

“早啊!終於醒來的睡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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