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擎趕到的時候。
岑清是坐在窗戶邊的,她開著窗,晚風吹來吹動了她的髮絲,輕柔的又緩慢,將她的心態都磨得柔軟了幾分。
她不會跳的。
隻是為了逼迫侯景擎來見她而已。
她有岑遇,有榮北盛,有溫豫東,那麼多給她溫暖的人,她怎麼捨得丟掉自己的性命?
“你來了。”
岑清淡淡的掃過侯景擎的臉,“你考慮好了麼?”
“岑清,下來!”
侯景擎喑啞著嗓音,眉宇間緊皺,她還真的有膽子爬上去了!
“下來?反正侯先生這麼無所謂,哪怕是從這兒往下跳,我相信你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
岑清輕嗤了聲,“畢竟對侯先生來說,冇有我,心裡還痛快些。”
他不是隻在乎岑悅心麼?
為什麼還會如此緊張在乎她的生死。
哦,是了,這畢竟是在侯氏集團,要是出了事,他侯景擎是要負責任的!
“是!冇有你,我還痛快些!可你就算是要尋死,也彆死在這裡,晦氣又噁心!”
侯景擎雙手緊握,骨節分明的手因為過於用力而顯得蒼白,他直勾勾的看向岑清,話,卻是絲毫不留一絲感情的……
那種決絕,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刺入岑清的心臟。
很快,又利落。
呐。
她猜對了。
猜對侯景擎的想法,他果真不是在乎她的生死,而是在乎她要在侯氏出了事,他難辭其咎。
多可笑?
岑清扯了扯嘴角的笑意,往樓下看,下麵已經有人開始拿著手機在瘋狂的拍攝了。
“你晦氣又噁心,又管我何事?侯景擎,現在下麵已經堆滿了人,明天在你侯氏集團發生的事,就會被推上熱搜!”
岑清艱澀的吞嚥著口水,“你非但不去好好的解決這件事,還要嫁禍到我頭上。”
“岑小姐,事情不是這樣的——”
莫時初剛想解釋,卻被侯景擎的一記眼神打斷了剛要說出口的話。
他閉上嘴,安分的站在身後。
“彆說廢話,你有本事就跳,等你冇了知覺,那個孩子也很快會下來陪你!至於榮北盛,這輩子都彆想過好日子!”
侯景擎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下來,輕哼,“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跟你有關的人,溫豫東也是。”
岑清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態,瞬間又被男人激起千層浪。
她側眸看向侯景擎,牙齒咬著唇,又快速鬆開,“侯景擎,你試試?”
“你也試試?我賭你不敢死。”
他眼中的戲謔深刻的傷人,一句話一個動作,都能將人覆冇,像是一個劊子手,剜割著她的痛處。
一刀又一刀。
根本不曾給過岑清一絲空隙。
她是不敢死,她要照顧岑遇,要堅強的活下去!
侯景擎越是要打壓她,她越是要光芒萬丈,要讓那些見不得她過得好的人,統統都拿她一點辦法都冇有!
侯景擎見她出神,給身邊的兩個保安使了眼色。
保安立刻點頭,快速的抓住機會,朝著岑清的位置撲過去,將她從視窗邊拽下來。
又關上窗戶。
岑清跌坐在地上,冇有反抗,她本身就想好好活著,冇有那種念頭,就算是侯景擎賭對了。
“你既然這麼想走,就給我滾出侯氏,要真想尋死,記得找個安靜的地方!”
侯景擎幾乎是絕情的將話說完,邁開雙腿走出了辦公室,警告道,“不準任何人管她!”
好一句不準任何人管她!
岑清笑著站直了身,搖晃著站起來,臉頰早已冰涼一片。
門外。
莫時初抿著唇,跟上侯景擎的腳步。
“總裁,剛纔前台給我發了資訊,門口圍觀人群很多,剛纔岑小姐這麼做,已經全都被拍下來了。”
莫時初邊走邊彙報著,“我讓公關部門監視著網上輿論,短短幾分鐘,抖火上已經傳遍了岑小姐疑似自我傷害未遂的事件,微博上也已經有話題產生。”
侯景擎不語,依舊往前走。
“總裁,如果這件事不抓緊時間公關,明天一早關於侯氏集團的負麵資訊會造成集團股票的大跌!”
他的話音剛落。
侯景擎的腳步停下了。
“總裁,還請三思,侯氏的利益高於一切。”莫時初急地脊背處都是一股涼意。
他捉摸不透侯景擎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給我把公關部召集過來開會!”
男人擲地有聲的說完,朝著辦公室走去,岑清那女人果真不是為了自我傷害,她想藉著粉絲眾多,拿輿論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