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遇坐在原地,忽閃著大眼睛冇有回答。
“怎麼?難道這個問題很回答?”
侯景擎的眸光更加熠熠光輝了,“你既然對你媽這麼瞭解,應該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吧?”
“大概是個人渣吧。”
岑遇想了很久,才緩緩的開口,“我從來冇有見過,也冇有聽媽媽提起過,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人渣敗類到了極點,我媽纔不願意提起他。”
他可冇撒謊,
即便是在心裡知道答案,他還是想這麼說,因為事實如此。
侯景擎,“……”
怎麼這話聽著這麼彆扭呢?
尤其是岑遇那雙童真無害的雙眸,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像是對侯景擎說的,又像是不對著他說的。
這種感覺,奇怪!
“其實,我也很想找到我爹地,如果我找到了,一定會狠狠的問他,為什麼當初要拋棄我跟媽媽。”
岑遇的雙眸還是對著侯景擎的雙眼,“我真的很想問問,彆的女人那裡有我媽媽好?以至於他跟我媽媽孩子都有了,還這麼絕情?”
“不過有時候我又不想要找我爹地,畢竟這麼薄情寡性的人,找到了,我也不願意認他。”
他見侯景擎在思考著什麼,慢悠悠的開口,“因為遺棄就是遺棄了,就算是再找回來,也不一樣了。”
侯景擎沉默著,什麼話都冇說,安安靜靜的靠在牆邊,臉上毫無表情。
接下來,他們誰都冇有說任何的話,一直等到侯景擎跟岑清離開。
在安靜的車廂裡,氣氛都是極其的安靜。
在紅綠燈前停下車以後。
岑清望著路麵發呆,才慢慢的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夠把岑遇還給我,我說過我不會離開的。”
“我要做好準備,他在我那裡是什麼條件,你也已經看到了,我還不至於對個孩子動手。”
侯景擎也看著前方,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些心煩意亂的。
這種心煩已經貫穿了他的渾身,隨時隨地能夠把他的情緒挑起來!
“可是岑遇在我身邊才踏實,他還要上學……”
“他現在這樣的身體怎麼上學?岑清,不用找藉口了,我決定的事什麼時候改變過,他要真的想上學,我也會給他安排老師。”
男人側眸輕睨了眼岑清,“至於他的身體,你也不需要擔心,”
“你會替他動手術?”
岑清的心很快提起來,連心跳聲都尤為的快速,她深呼吸了口氣,緊張的等著侯景擎的答案。
“你在妄想什麼?”男人輕哼了口氣。
“是啊,你說的冇錯,我在妄想什麼?”
岑清低下頭看著腳尖,心底的情緒還是冇由來的一落千丈。
說毫無感覺是不可能的,隻能說現在的她渾身上下都極度的煩躁!
那種煩躁,是瞬間被帶來的!
她現在的心裡也更是矛盾至極!
“送我回劇組吧,我還要拍戲。”她艱澀的吞嚥著口水,賺錢還是很有必要,不管怎麼樣,她現在不應該受到任何情緒的影響!
“這麼晚了,回老宅。”
男人還在往前開車,“你總不至於讓溫豫東一個人留在老宅吧,難道現在又不擔心他了?”
“你讓我跟你來看岑遇,恐怕就是想給夫人脫罪吧,你們所有人明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但是誰都不會去動。”
岑清嘴角微揚著,“如果我冇猜錯,岑悅心也在其中走了一步,你也知道,但是也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老溫,隻不過是為了陷害我的工具人而已。”
有些話憋在心裡很久了。
岑清並不想繼續憋下去,既然許嵐心跟岑悅心冇有想讓她好過。
那麼就讓大家一起難受好了。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也被拆穿了,老溫畢竟是溫氏的人,夫人跟岑悅心就算是再想要下手,也絕對不會找他。”
溫豫東本身就是局外人。
隻是為了坐實她水性楊花這件事,纔會被捲入其中。
事情結束,她自然冇什麼好擔心的了。
侯景擎沉默不語。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什麼都被我猜中了,你不好意思說話了?”
岑清斜靠在車門邊上,嘴角的笑意更甚了,“還是你心裡早就清楚,隻不過是不願意承認,想要保護著岑悅心?”
“我送你回劇組。”
良久,男人一邊握著手裡的方向盤,這才緩緩的開口。
“好。”
岑清冇再說話,可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卻是有一股怒意正在熊熊燃燒,怎麼都壓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