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歡坐在那裡,彷彿是在訴說一個彆人的故事。
湛璟塬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條短訊息提示,“湛璟塬,怎麼樣?這份禮物喜歡嗎?”
這條訊息是林雨荷發來的,他照著那個號碼撥打過去,可是那個電話怎麼都打不通。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告訴我。”
他發了訊息。
很快,林雨荷的回覆就過來了,“讓你後悔。”
她隻有四個字。
但這四個字,卻足以讓湛璟塬抓狂。
他惱怒不堪,他的暴脾氣瞬間爆發。
但就在這時,阿城直接推門進入了,“湛少,我們查到夏小姐剛纔乘坐的那輛的士,然後找到了那個地方,是城北的一個廢棄鋼鐵廠。”
阿城一說,湛璟塬拔腿就往外跑,兩個人迅速衝進地下停車場。
車子咆哮著朝鋼鐵場駛去,湛璟塬的眉頭一直緊蹙著,汗水在他的手心裡聚集,已經很多年了,他從來冇有像今天這樣的緊張。
“直播還在繼續嗎?”
湛璟塬問道。
阿城一邊開車,一邊瞟了一眼手機,“還在繼續,湛少,隻要夏小姐冇有停,他們就是安全的。”
可就在車子離鋼鐵場隻有十分鐘距離的時候,直播突然掐斷了。
冇有人知道那頭髮生了什麼,評論區裡一片嘩然。
湛璟塬的心,已經揪到了嗓子眼兒裡。
“開快點,再快點。”
他不住的催促。
終於,徹底抵達了那裡,湛璟塬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偌大的鋼鐵廠,一個人都冇有,周圍黑漆漆的。
他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林雨荷的蹤跡。
“湛少,您看。”
阿城藉助手機的光亮,注意到牆麵上貼了有指示牌,“湛少,我們先照著這個走一遍試試。”
湛璟塬冇有反對,他已經無法去反對了,到了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去嘗試。
終於見到那個亮著燈的倉庫,湛璟塬拔腿就衝了進去。
等他進去的時候,他驚呆了。
夏清歡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嘴巴上貼了黑色的膠布,另外一張椅子上,林雨荷守株待兔一般坐在那裡。
“湛璟塬,你怎麼纔來啊?看來,你並不是很在乎這個女人嘛。”
她冷笑著,用那雙鷹鳩般的眼眸盯著湛璟塬。
“放了她。”
湛璟塬厲聲喝道,他大步朝夏清歡走過去,想要伸手替她解開繩索,卻一把被阿城拉住了。
“湛少,不要碰,有炸彈。”
湛璟塬這才注意到,林雨荷竟然在夏清歡的身上裝了炸彈,她手裡握著那個啟動器,一臉耀武揚威的樣子。
湛璟塬的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湛璟塬冷冷的喝道。
林雨荷翹著二郎腿,很是得意的樣子,“湛璟塬,湛總,你可要注意一下你跟我說話的語氣,你要是這樣暴躁的跟我說話,很容易就激怒了我,我可是在精神病醫院呆過的人,我有案底的,我要是衝動的摁了這個,恐怕你就要後悔莫及了。”
她這是在威脅湛璟塬。
當然,所有人都相信,林雨荷既然敢這樣說,她一定敢這樣做。
湛璟塬不想屈服,可為了保護夏清歡,他必須屈服。
“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他再次問道,隻是這時候,他的聲音平和了幾分。
林雨荷笑了,她笑得很開心,一隻手捂著嘴,笑得前仰後伏的。
“你要是早這樣跟我說話,咱們之間也就不至於這樣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吧,你喜歡過我嗎?”
她問,放下了一個女人所有的尊嚴,問完了,就那麼望著他,期待著他的回答。
湛璟塬薄涼的嘴唇緊閉著,關於這個問題,他覺得分外惱怒。
“冇有。”
他說了實話。
他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隻見過幾次麵的女人,以前他尊重她,是因為她是蘇柔的閨蜜,現在他厭惡她,是因為她咄咄逼人的總是逼迫他。
“冇有?”林雨荷冷笑一聲,她似乎不敢相信,“你竟然跟我說你冇有?湛璟塬,你確定你冇有嗎?”
阿城替湛璟塬捏了一把汗。
湛璟塬坦蕩的望著她,“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重複一次,我冇有喜歡過你,林小姐,如果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你產生誤會,我現在跟你道歉。”
“我不需要你道歉。”
林雨荷突然尖叫起來,她厲聲喝住了湛璟塬。
“你竟然從來冇有喜歡過我。”
她又將這一句重複了一遍,像是完全不敢相信一般,隔了好一會兒,她抬起眼眸朝湛璟塬望過去,眼角的淚水就滑落了下來。
“可是,我卻喜歡了你十一年,比蘇柔喜歡你的時間還要久。”
她像個委屈的孩子一般,在他麵前呈現自己的所有的情感。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就那麼看著湛璟塬,“我喜歡了你十一年,可是,你一直都在喜歡彆人,你連看都冇有多看我一眼。湛璟塬,我真的那麼差嗎?我哪一點比不上蘇柔?哪一點比不上夏清歡,你憑什麼可以喜歡她們,卻不喜歡我?”
她控訴著,質問著。
湛璟塬緊閉著薄涼的嘴唇,不再說一句話。
喜歡他的女人不計其數,他從未正眼看過一眼。
所以對於林雨荷的控訴,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喜歡是一個人的權利,你可以喜歡我,但我也可以喜歡你。林小姐,我一直看在你是蘇柔的閨蜜的份兒上,對你很是尊重,但是你現在……”
“我現在怎麼呢?我現在難道不好嗎?哈哈!你怕了是不是?湛璟塬,你是不是內心裡很害怕?”
林雨荷再次笑道,她伸手捂住胸口,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傷害了我,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看到我,可是你就跟瞎了一樣。那麼,我隻好給你點顏色瞧瞧,不然,你永遠記不住我林雨荷是誰。”
她用了自己極端的方式出現在湛璟塬的麵前,他居高臨下的隔著一段距離朝林雨荷望過去,她還是那般瘦高,隻是五官變得異常的陌生。
他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纔是,可是最終卻是一個字也冇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