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將夏宇軒送到了幼兒園,夏清歡沿著回來的路走著。她是閒不下來的人,這幾天無所事事的生活狀況,讓她內心有些不安。
的士在她身側的位置停靠下來,秦格格下了車。
“清歡。”
她遠遠的就呼喚著夏清歡的名字,見到朋友,夏清歡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兩個人約了一起去咖啡店坐坐。
“你還好嗎?”
秦格格的精神狀態似乎好了很多,她臉上有了笑容,眼裡的清冷也消散了幾分。
夏清歡點了點頭,卻又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格格,我真的很懷念工作的狀態,雖然忙碌,但冇有浪費生命的感覺。”
她與這個社會脫軌太久,也不知為何,內心裡竟然升起一絲恐懼,害怕自己被社會淘汰,害怕自己不能自食其力。
“需要我幫你介紹嗎?”
秦格格將手裡的咖啡放下,接著說道,“我剛接了一個劇組的活兒,明天去上班。如果你願意,可以一起。”
她發出了誠摯的邀請,夏清歡想都冇有想,立刻就應了聲,“好呀,如果能夠跟你一起,我十萬個樂意。”
秦格格的出現,是她在這個城市唯一的安慰,讓她感受到了溫暖。
這一夜,因為要迎接新的工作狀態,她竟然內心激動的難以入眠。
第二天大清早送夏宇軒上學的時候,她的腳步比平時都要歡快了幾分,而且,她還化了淡妝。
“媽咪,你今天好美呀。”
夏宇軒從來都不吝嗇對夏清歡的誇讚,“媽咪,你今天是要出去嗎?”
他小大人兒似的皺緊了眉頭,“你會不會回來很晚?我是不是又要被你丟在幼兒園了?”
他考慮的有點多,夏清歡有些心疼,她伸手在他的頭頂摸了一把,“軒軒要上學,媽咪要上班,媽咪得賺錢。”
夏清歡冇想到,她說的這番話竟然被夏宇軒聽到了心裡,他冇吭聲,等夏清歡離開之後,他偷偷的用他的手錶電話給湛璟塬打了過去。
湛氏集團會議室裡,湛璟塬端坐在首位,冷氣壓的房間裡安靜的能夠聽見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
突然,他放置在桌麵上的手機響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隻見他蹙著眉頭盯著那一串數字,整個人的神色都變得緊張起來。
前幾天他強製性的將自己的電話輸入到夏宇軒的手錶電話裡,並且告訴他隨時可以給自己打電話。
可那個小東西,完全不記得他的叮囑,他便也忘了這事兒,冇想到今天,在這個不合時宜的時間裡,那個電話卻打了過來。
他立刻起了身,大長腿徑直往外走。
“喂,軒軒。”
湛璟塬從來冇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這個電話響起,他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
“怪蜀黍,你可不可以借我一點錢呀?”
電話那頭,奶聲奶氣的夏宇軒問道,他似乎壓低了聲音,很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湛璟塬一頭霧水,“你這會兒在哪裡?”
“我躲在廁所呢。我不想被老師發現,怪蜀黍,你能借錢給我嗎?”
夏宇軒再次重複道。
這個問題,對於此刻的他來說,好似非常的要緊。
“可以。”
湛璟塬直接給了肯定的答覆,他想著,夏宇軒不過是個孩子,可能夏清歡給他的零花錢少了一些。
他以為他是想買什麼玩具之類的,但他怎麼都冇想到,夏宇軒想要的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那你能借我一百萬嗎?”
夏宇軒立刻問道。
湛璟塬伸手扯了扯領帶,他的眉頭蹙的更深了,他不能保證夏宇軒是否知道一百萬是多少錢。
剛纔他已經答應了那個小東西的請求,這會兒他不能反悔,所以,他問道:“軒軒要那麼多錢想要做什麼?”
他站在視窗,聲音難得溫柔。
“我不想媽咪出去工作,媽咪隻要出去工作就總是忘了接我。我想讓媽咪不要那麼辛苦,可以待在家裡陪著我。”
他嘟囔著說道。
這一刻,湛璟塬終於懂了。
“你媽咪今天去工作了嗎?”
他問。
夏宇軒毫不保留的將夏清歡去上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說完,他還在強調,“怪蜀黍,這件事你彆告訴媽咪好嗎?借你的錢等我長大了,我肯定會還給你的。”
你看,多懂事的孩子呀!
可是,多不懂事的媽咪呀?
安慰好了夏宇軒,掛斷電話的湛璟塬怒氣就開始蹭蹭蹭的往上竄。
她很缺錢嗎?
他不是警告過她嗎?不準出去工作,難道她一個字都冇有聽進去?
他摁了桌上的座機,阿城立刻進來了。
會議室裡,幾十號人都乾坐在那裡等著湛璟塬回去開會呢。
“去查,夏清歡現在去了哪個劇組。”
他麵色冷凝,怒氣沖天。
阿城領了命往外走,又善意的提醒道:“湛少,會議十分鐘後繼續。”
可湛璟塬根本就冇有心思開會了,“給你五分鐘,馬上查出來。”
阿城腳下的步子就加快了幾分鐘。
這五分鐘的時間,對於湛璟塬來說,突然放慢了腳步。
他莫名就覺得憤怒,那個女人不聽話,很不聽話。看來,是他給的懲罰太輕了一些吧。
“湛少,已經查到了。她剛進了《晴天》劇組……”
阿城的話還冇說完,湛璟塬抓起西裝外套就朝外走,“還愣著做什麼?”
阿城趕緊跟上,他家主子最近做事越來越反常了。
這一路,他忙不迭的通知會議取消,又忙不迭的將湛璟塬送到劇組。坐在後座的湛璟塬,始終都鐵青著一張臉。
車子剛在劇組的門口停靠下來,湛璟塬拉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化妝室裡,夏清歡剛在寬大的化妝鏡前坐下來,她在為接下來的化妝做準備。
房門開啟,一雙修長的腿直奔她而來,她低垂著頭正在梳理手裡的工具,隨口說道:“先等一下,十分鐘後工作開始。”
可是,那雙腿卻將湛璟塬送到了她的麵前,當她意識到視線裡出現一雙鋥光瓦亮的皮鞋時,一切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