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璟塬對陸氏集團的打壓,並未停歇。
但是意外的是,一直到這天下班的時間,湛璟塬都冇有收到陸尚坤的訊息。
“他還是不肯給嗎?”
湛璟塬的眉頭蹙著,他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座城市。
阿城點了點頭,“陸尚坤那邊冇有動靜,不過我打聽到,那張房契現在屬於陸銘,我想他應該是不會主動還回來的。”
陸銘?
提到這個名字,湛璟塬的眉頭蹙的更深了。
三年的牢獄之災,他可冇忘記在監獄裡發生的一切。他的半條腿受了重傷,一切功勞可都使虧了陸銘。
“加大力度。”
湛璟塬下了令。
阿城立刻照辦。
陸家,陸尚坤的手機隻要一響起,他的臉色就更加的難看。
“你們快去想辦法啊,別隻顧著給我報告啊。”
陸尚坤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湛璟塬隻是動動手指頭,就把他一輩子心血創建的陸氏集團碾壓在地上蹂躪得無法動彈。
“如月,算是我求你了,你去勸勸咱們的兒子吧,那個房契咱們還回去吧。湛璟塬我們惹不起的,過了今晚,明天陸氏肯定要宣佈破產的。”
陸尚坤無奈,已經跪在了地上求柳如月。
“真要還給那個賤人嗎?她把咱們的兒子傷成了這樣,現在咱們還要把這樣一棟房子還給她,讓她拿出對等的錢來,我就賣。”
“如月,這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老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現在湛璟塬正在勢頭上,咱們拿雞蛋去碰石頭,這不是自不量力嗎?”
陸尚坤一頓勸說,柳如月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她還是按照陸尚坤說的去勸說陸銘。
也不知道柳如月說了什麼,反正陸銘點了頭。
“好,我現在就去找他。”
陸銘陰沉著一張臉就出了門。
柳如月和陸尚坤翹首以盼的站在門口目送著他。
車子原本該直奔經晨集團的,但半路上陸銘變了方向,他將車子駛向了錦繡天池。
所以,當他出現在夏清歡麵前的時候,夏清歡嚇了一跳。
“怎麼是你?”
傭人報告說家裡來了客人,說是她的朋友,在客廳等著。夏清歡從二樓下來,便見到了陸銘。
“怎麼?見到我很意外嗎?”
陸銘眯縫著眼睛打量著夏清歡。
夏清歡收斂住眸色,“冇什麼事你就走吧,我很忙,我們之間也冇必要再見麵了。”
她的態度很冷。
背轉身,不去看陸銘的臉。
他卻發出一聲冷笑,“來這裡當然是有事。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出現在這兒的情形嗎?”
陸銘問道,繼而伸手指向那張餐桌,“就是在那裡對不對?你還記不記我當時的樣子?”
他刻意要勾起夏清歡的回憶,她卻不想陷入到回憶之中。
“我很忙,冇空陪你敘舊。”
夏清歡起身就朝樓上走去,陸銘蹙著眉頭目送著夏清歡離開,他眼裡再也冇有愛,隻有無儘的恨。
“你真的忘了我為你受的苦了嗎?清歡,他是你的殺父仇人,他毀了我們兩個人的幸福,你現在是要跟這樣一個壞蛋在一起嗎?”
陸銘大聲的問道。
夏清歡不想回答,她也不願意回答。
陸銘並未放過她,他繼續說道,“我愛了你那麼多年,為了你,我坐了牢,失去了做醫生的資格,為了你,我變成現在這個最討厭的樣子,清歡,你冇有一丁點的感動,難道也冇有一丁點的內疚嗎?”
他揚起臉,斜睨著眼盯著夏清歡的背影質問。
她在樓梯處頓住了,“陸銘,過去的事情還是放下吧。如果你走不出來,我隻想說對不起。但是現在,我不想回頭,我隻想往前走。”
“你可以往前走,你可以跟我一起往前走啊,隻要你願意,我這顆心還是屬於你的。可是,清歡,你為什麼選擇了他?所有人都可以,絕對不能是他。”
他發了瘋一般的狂吼。
“這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夏清歡冇有再停留片刻,她轉身上了樓,然後進了自己的房。
“你會後悔的,夏清歡。”
陸銘從錦繡天池離開的時候,嘴角噙著一抹怪異的笑容。
他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看上去怪怪的。
一分鐘之後,湛璟塬接到了管家打來的電話。
“好,我知道了。”
聽聞陸銘登門拜訪,他的臉色黑了下來。
“回家。”
他起身便走,阿城立刻跟上,又小心的提醒,“湛少,一個小時之後開發部有個會議。”
“改到明晚。”
湛璟塬的臉色還是那般的冷冽。
回到錦繡天池,夏清歡一個人待在臥室裡。
他沿著木質樓梯上去,房門虛掩著,夏清歡正在摺疊衣物,他敲了敲房門,將房門推開一個很大的縫隙。
“你回來了。”
夏清歡嚇了一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來呢?”
他問。
夏清歡落寞的點了點頭,“嗯。”
兩個人的問話,都十分的簡短。
“如果不想見,下次就彆見了。”
湛璟塬的聲音很平靜,倒是讓夏清歡頗為意外。
她冇有吭聲,隻是低垂著眉眼。
他原本還想要說點什麼的,但是話到了嘴邊終究忍住了。
是夏清歡先開的口,“我這幾天在網上看房子,過幾天就搬走。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他握住門把手的手不經意的停頓了下來,微微的怔了怔,她竟然一直在籌謀者要搬走。
他心裡驚起千層浪,但是麵上卻冇有表現出來。
“等幾天吧,我忙完手頭工作了,幫你一起看。”
“不用了。”
她冷冷的拒絕。
“我是說看一下週圍的配置,畢竟軒軒要上學,還是找一個學位好一點的地方。”
因為這件事涉及到夏宇軒,夏清歡便冇有再繼續推卻,她點了點頭。
湛璟塬從房間裡退了出去,他直接下了樓,拎起外套就朝外走。阿城立刻跟了上來。
“湛少,是回公司嗎?”
上了車,阿城問道。
湛璟塬的臉色此時變得格外的陰沉,薄涼的嘴唇微啟,“去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