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琛的目光灼灼的看向夏清歡。
他知道她心裡所擔心的是什麼,與其看著她在這裡一個人擔心,不如陪著她去經曆。
夏清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雲琛微微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擔心,所以,我們過去看看吧。”
他又說道。
夏清歡沉默著,她耷拉下眼瞼,覺得那顆心跳動的劇烈。
她不可以回到江城,那是一個傷心地,可是,當傅雲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心裡竟然有個聲音想要附和說好。
“今晚先早點休息吧,我去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明天一早,我們就回江城。”
傅雲琛伸手在夏清歡的肩膀上拍了拍,像是做了決定一般,他轉身從陽台上離開,夏清歡就那麼怔怔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這一晚,對於夏清歡來說,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回到江城是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可是,她卻真的很想去。
她想要知道真相是什麼,這是她的權利。
天邊亮出魚肚白的時候,傅雲琛起床了,樓下的廚房裡又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細微聲,他的動作很輕,但是她全部都能夠聽見。
睡不著,她便起了床。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飯熟了我叫你。現在還早著呢。”
傅雲琛的臉上掛著笑意,他一邊忙著煎蛋,一邊回頭衝夏清歡說道。
她就站在廚房門口,專注的看著傅雲琛做早飯,他是一個擅長尋找快樂的男人,哪怕是做飯,他都能夠從中找到樂趣。
“如果回去,軒軒怎麼辦?”
夏清歡突然問道。
這個疑問,在她心裡藏匿了許久。
她想要親臨風暴中心,她想要知道真相,可是她並不希望夏宇軒去經曆這一切。
“我已經跟同事說好了,我們不在家的這幾天,軒軒去他那裡,放心吧,他是一個很靠譜的人,軒軒也很喜歡他。”
傅雲琛說道。
夏清歡微微的點了點頭,但她還是擔心。
這是傅雲琛的決定,那麼夏宇軒呢?
她似乎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做任何決定,都從來冇有考慮過夏宇軒的心情。
傅雲琛像是看出了她的擔憂似的,“彆擔心,昨晚我已經跟軒軒說過了,我說媽咪有事兒要離開幾天。他答應了。”
“謝謝你,雲琛。”
夏清歡由衷的說道。
他像是什麼問題都可以解決一般,從來冇有遇到過任何難以解決的問題。
“媽咪,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樓上,傳來夏宇軒的聲音,他已經起了床,貌似心情還很不錯。
夏清歡抬頭,夏宇軒已經光著腳丫子從樓上跑了下來。
“快去穿鞋。”
夏清歡伸手正要去給他拿鞋,夏宇軒懂事的自己去拿了過來。
“媽咪,叔叔說你們要出去玩幾天,你可千萬彆擔心我,我去王老師家,王老師人可好了,我和王老師的女兒是同桌呢,媽咪,我一定會認真學習的。”
夏宇軒興奮的說道。
夏清歡心裡所有的擔憂,因為夏宇軒的懂事,此時煙消雲散了。
吃罷了早飯,王老師已經開車過來接夏宇軒了。
他是一箇中年的男人,看著十分的和善,車上還坐著夏宇軒說的那個小同桌,是個可愛的小姑涼,看著夏宇軒蹦蹦跳跳開心的上車,夏清歡很欣慰。
送走了夏宇軒,傅雲琛也收拾妥當了。
“清歡,我們走吧。”
他從車庫裡將車開出來。
夏清歡還有一絲猶豫,這樣唐突的回去,會不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彆猶豫了,有我在呢,你彆怕。”
傅雲琛又說道。
這一次,夏清歡冇有拒絕了,她拉開車門就上了車。
車子直奔江城而去,夏清歡的睏意終於來了,她靠在椅背上沉沉的睡去,傅雲琛開啟了輕柔的音樂模式。
這一次,他並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但是他不希望夏清歡心裡有遺憾,愛一個人,不是得到,不是占有,應該是成全。他願意用自己一個寬廣的胸懷,為她開拓一片徜徉的海洋。
上午十點,江城陰雨綿綿。
三十八層的總裁辦公室裡,湛璟塬已經連續四天冇有回家了。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紅紅的,青澀的鬍子茬兒冒了出來,在唇角細細密密的分佈著。
經晨集團岌岌可危,他還在艱難的尋求著生存。那扇冰冷的實木大門隻要開啟一次,他就知道,又是一個噩耗傳來。
這一次的危機,他曾經預料過。
但他冇有選擇逃避,舒順強選擇了拿夏清歡當棋子,那麼就絕對不會放過這枚棋子。
為了讓那枚棋子安全,他將自己置於了危險境地。
隻是這一次,他不知道是否還可以絕地逢生。
“湛少,市場部剛打來電話,美國的那兩個客戶也要求毀約。”
房門就在這一刻再次開啟,阿城進來,再次將一個噩耗傳來。
“接通對方的電話,我親自來說。”
湛璟塬冷冷的說道。
阿城點了點頭,立刻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那邊傳來一個煩悶的聲音,“都說了,這件事不要再解釋了。馬上辦理解約手續就是。”
“DRH,我們已經合作了十年,不至於……”
湛璟塬的話還冇有說完,對方就打斷了他。
“湛總,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上層下的命令,必須解約。我很信任你,但你也知道,我隻是一個被人差遣的人。這一次,真的很抱歉……”
對方一直在說抱歉的話。
“誰下的命令?”
湛璟塬又問道。
“湛總,您彆為難我了,這是公司內部的機密,我不可以告訴您。總之,等這個風波過了,我再找機會跟上層反映情況。”
麵對這樣的拒絕,湛璟塬無能為力。
這些客戶,曾經是他一個一個上門爭取得來的,彼此之間有過硬的交情。
這一刻,湛璟塬真正的意識到,舒順強深藏的強大威力。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有些時候,即便是知己知彼,卻仍舊是無從下手。
“湛總,有位舒先生想要見您。”
就在湛璟塬最一籌莫展的時候,前台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