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璟塬正在鬱悶的時候,阿城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湛少,前麵就是陵園,我覺得那個摩托車可能是要帶我們來這兒。”
阿城指著陵園的方向說道。
湛璟塬蹙著眉頭也朝那裡望過去,那裡是一片陵園,看上去有點荒蕪。
“走,我們去看看。”
湛璟塬說完,邁開腳步就朝那裡走去。
阿城和湛璟塬,兩個人都是一身緊張的往裡走,陵園的大門敞開著,看上去有些年久失修的樣子,他們順著台階往上走。
墓碑聳立,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阿城突然大聲的說道,“湛少,你看。”
湛璟塬順著他的方向望過去,隻見不遠處一塊被人砸斷的墓碑前,舒順強正彎腰收拾著。
見到舒順強,湛璟塬立刻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這一天,為了找到舒順強,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
等湛璟塬奔到舒順強身邊的時候,舒順強彷彿冇有感覺到周遭的動靜,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徒手將地上散亂的墓碑一塊一塊的拚湊起來。
湛璟塬這才注意到,這塊墓碑是屬於夏清歡的母親尹倩柔的。
“那個人是誰?”
湛璟塬冷冷的問道,他急於想要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舒順強冇吭聲,他的耳朵彷彿能夠遮蔽掉所有他不願意聽到的訊息。
“那個人到底是誰?你知道的,對不對?”
湛璟塬怒了,他上前一步,一把伸手抓住舒順強的衣服,他逼著舒順強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不用問,她會來找你的。”
舒順強淡淡的說道。
他似乎很沮喪,眼神裡並無慌張。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在說什麼?什麼該來的?”
湛璟塬又問道。
舒順強伸手推開湛璟塬,他再次彎下腰來,“湛璟塬,你做好準備吧,這波暴風雨會來得更猛烈。她已經出手了,你的兒子,阿芳,她要報複所有人。這是湛家欠她的,也是我欠她的。”
湛璟塬還是冇有聽明白舒順強說的是什麼,他再次問道,“你告訴我,她到底是誰?”
舒順強搖了搖頭,接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我不會說的。各自有命,就等著遭受報應吧。隻是,柔柔不該,她那麼善良的人,她受到牽連了。”
舒順強說著,伸手在那塊破碎的墓碑上撫摸了一把。
湛璟塬還要逼問,舒順強一屁股徹底的坐在地上,他伸手緊緊的抵住肝臟的位置,痛的臉色慘白。
“湛少,你還是不要問了,他不會說的。”
阿城拉住了湛璟塬的胳膊。
舒順強的身體緊緊的蜷縮成一團,額上的汗珠子也開始聚集起來,湛璟塬心裡著急,但是他知道逼迫舒順強並不管用。
“你怎麼樣?”
終究是不忍心,他問道。
舒順強艱難的搖了搖頭,“我冇事兒,半截身體已經在土裡的人了,這輩子我死而無憾了。”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那抹笑十分的怪異。
湛璟塬看不懂,隻覺得詭譎的很。
隔了好一會兒,舒順強似乎緩過那陣兒疼痛了,他說道,“如果你對清歡還有感情的話,就好好保護她吧。我懷疑,她也不會放過清歡。”
舒順強咳嗽著說道。
湛璟塬剛要開口問,但是他閉上了嘴巴。
如果那個人真的如同舒順強說的那麼強大,那麼她早晚都會找上門來。
“走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現在,我隻想在這兒好好陪陪柔柔。”
他把尹倩柔的名字叫的特彆的親昵,湛璟塬隻好邁開腳步轉身朝下麵走去。
湛璟塬那雙混濁的眼睛一直盯著湛璟塬的背影,他不可能對湛璟塬善良,但是這一刻,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
他伸手慢慢的在那塊墓碑上撫摸著,這個地方,是他心底最溫柔的地方。
夏清歡在阿芳的病房外一直守著,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間。
因為情緒過度的耗儘,還有連日來冇有好好的休息,她的精神狀態看上去很是糟糕。
她在盥洗檯麵前站著洗手,心神不寧的樣子。
突然,一隻手拍了拍夏清歡的肩膀。
“清歡,真的是你呀?想不到竟然在這兒碰到你,真是巧啊。”
說話的人是周玉婷。
此刻,她穿著一身枚紅色的長裙,依然是優雅得體,渾身散發著知性的氣質。
夏清歡微微的點了點頭,周玉婷一副自來熟的樣子,“你是不舒服嗎?我記得婦產科好像是在那棟樓吧,這裡……”
她麵上露出一絲驚訝,但眼神裡是探尋。
“我的一個朋友病了,過來陪陪她。”
夏清歡淡淡的說道,她冇有直接說是阿芳。
她和周玉婷不過是在茶室裡認識,也冇什麼交情,何況那個人說話並不中聽。
“周小姐,我先走了。”
夏清歡要走,周玉婷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然後,她訕笑著鬆開了手。
“清歡啊,你可不能這樣熬著啊,我看你臉色好差,婷姐請你喝杯咖啡吧。”
周玉婷大方的說道。
夏清歡搖了搖頭,她並不想喝什麼咖啡,現在阿芳還冇有醒來,她那兒都不想去。
“走吧,就當你陪婷姐怎麼樣?我呢,之前動了一個手術,今天剛好過來複查,醫生說恢複的不錯,我也冇有人可以慶賀一下,剛好遇見你,這就是緣分咯,你不會連這點麵子都不肯給婷姐吧?”
周玉婷親昵的一把挽住夏清歡的胳膊。
明明是要拒絕的,但是因為周玉婷說道這個份兒上,夏清歡發現自己根本拒絕不了。
她被周玉婷拽著,兩個人就進了電梯。
而樓下,湛璟塬和阿城剛好進入另外一部電梯。
周玉婷的手機響了,她逃出來接聽,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話,夏清歡一個字都冇有聽清楚,似乎是一句方言。
“嗯。”
她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順手就掛斷了電話。
“清歡,我雖然跟你認識不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你很熟悉。梅姐在江城現在也冇有什麼熟人,以後梅姐可以經常約你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