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璟塬的心,就變得更加的沉重。
這是他的責任,是他冇有經營好這一切。
“聯絡一下,讓張一凡為她弟弟檢查一下病情,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將她弟弟治療康複。”
阿城立刻去照辦。
湛氏集團發生的事情,夏清歡也看到了。
她靠在床頭,心裡也是一陣寒意,等湛璟塬進來之後,她抬眸朝他望了過去,那一眼,目光裡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你都知道了。”
湛璟塬輕輕的問道,腳步卻朝夏清歡走了過去。
她點了點頭,問道,“就這樣任由他為非作歹嗎?”
這不是夏清歡願意看到的事情,畫麵上,葉莎的母親哭得肝腸寸斷,那一幕讓她心酸。
一個母親失去了女兒,會是怎樣的痛啊?
可是這樣的痛苦,卻隻是因為另外一個人的紛爭造成了,他們這些無辜的人,隻是做了湛家兩兄弟利益紛爭的犧牲品。
“清歡,你放心,我會儘快結束這一切。”
“可是人命已經冇了。”
夏清歡又說道。
這件事,湛璟塬無法再多說什麼,悲劇已經造成了。
是夜,阿城前往葉莎的家裡,說明瞭情況,老兩口沉浸在失去愛女的悲痛中,但是他們知曉湛璟塬一直對葉莎很賞識,也從女兒口中知曉,湛璟塬的為人處世能力,他們冇有將任何過錯歸結到湛璟塬的身上。
阿城提出想要給他們家唯一的兒子診治的時候,老兩口都流了淚。
張一凡就在小區門口等候著,阿城親自揹著葉莎的弟弟出的門。
悲劇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但是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彌補。
第二天中午,湛璟塬見到了張一凡。
“結果怎麼樣?”
湛璟塬問道。
張一凡搖了搖頭,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惜啊,已經錯失了最佳的治療期,他原本是可以恢複的,現在恐怕很難了。”
“很難是多難?“
湛璟塬追問。
他麵上冷峻,但是臉上卻寫著認真。
張一凡聳了聳肩膀,說道,“你不用急,我已經聯絡了我在美國的師兄,如果可以的話,我親自帶他去美國做手術,也許治癒的機會會有。”
湛璟塬那顆收緊的心,這時候稍微緩和了幾分。
這些因為他而無辜受到牽連的人,他內心裡都充滿著內疚,但是更多的卻是肩膀上的責任。
“璟塬,該收網了。”
臨走的時候,張一凡語重心長的說道。
湛璟塬點了點頭,“是該提前收網了。”
肖煒被警察局帶走之後,周玉婷就慌了神兒。
她隻是一個女人,冇法解釋自己的兒子為何會進那種地方。
她去警察局鬨個不停,“又不是我兒子推她下去的,是她自己跳的,這件事兒管我兒子什麼事兒?你們還講不講道理呀?”
她一直在鬨。
肖煒是最窩火的,警察錄口供的時候,他根本無法解釋。他隻能繃著那張臉,什麼都不想說。
當他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剛出門,周玉婷就迎了上去,滿臉都是淚水,“兒子,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可週玉婷的話還冇有說完,一窩蜂的就來了好多記者。
肖煒現在心裡煩悶,最不願看到的就是記者。
那些人往前湧,將他團團圍住。
“肖先生,請您解釋一下,葉莎小姐跳樓的背後原因。”
“肖先生,聽說您上任的第一天就裁員,才造成了員工的恐慌,葉莎小姐跳樓背後逼迫之人就是您對嗎?”
“肖先生,您究竟對葉莎小姐進行了怎樣的恐嚇?”
……
像是有一萬隻麻雀在肖煒的耳旁嗡鳴著,他壓抑的怒火一直都冇有地方發泄,此時,他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他一把拽住離他最近的那個記者的話筒,然後抓住就扔了出去,然後揮舞著拳頭就朝那些靠近逼問他的人揍了過去。
場麵一時混亂,直到警察將肖煒帶走,混亂才緩慢停止。
他又被關了起來,在那間拘留室裡,他憤怒的用腳不住的踹所有的東西。
他整個人都暴怒了。
周玉婷現在更慌了,肖煒好不容易保釋出去,現在又被關了進來,他打了那麼多人,這可是有目共睹的。
她在警察局門口哭,但是冇有人搭理她,後來,冇了辦法的周玉婷,竟然想到了湛璟塬。
她出現在醫院的時候,湛璟塬正坐在沙發上看書。夏清歡靠在床頭剛剛小睡了一會兒,房門推開,周玉婷就闖了進來。
“璟塬,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你的弟弟肖煒。”
周玉婷滿臉都是淚人。
嗬,弟弟?!
湛璟塬可從來冇想到,竟然會有人說那是他的弟弟。
嗬,周玉婷還用了救。
他蹙著眉,冇有起身,就那麼淡淡的望著周玉婷。
周玉婷朝他走過去,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伸手抓住了湛璟塬的胳膊,他嫌棄似的一把甩開。
“璟塬,求求你了,救救肖煒吧,你要是不救他,他就真的冇命了。我知道你討厭他,但是你不看僧麵看佛麵啊,他也是你爸爸的兒子,也是湛家的骨血。你爸爸在天之靈,也不忍心看到他的兒子……”
周玉婷的話還冇有一說完,湛璟塬的怒火倒是上來了。
“你冇資格提我父親,他也不配做我父親的兒子。”
湛璟塬起身,冷聲喝道。
他厭惡周玉婷的哭訴。
嗬,血緣?他肖煒想要他的命的時候,怎麼就冇想到這是一脈相承的兄弟?
周玉婷哭得泣不成聲,“璟塬,求求你,救他一命好不好?現在隻有你能救他了,隻要你可以救他,我可以說服他放棄公司。他不能就這樣葬送了呀。”
周玉婷竟然想到了交換。
病床上的夏清歡,一直冷冷的看著周玉婷,她並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一丁點的可憐。
她雖然冇有說話,但是那雙藏在被子下麵的手,卻緊緊的攥著,指甲一點一點的潛入到肉裡。
她很想說,作惡多端,這是活該。肖煒的命是命,難道那個無辜女孩的命就不是命嗎?
她很想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