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一隻手就封住了陸銘的衣領。
這一刻,戰戰兢兢的陸銘纔看清楚,眼前站著的人竟然是湛璟塬。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陸銘掙紮,他要逃脫湛璟塬的桎梏。但是湛璟塬的大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領,卻是怎麼都不肯鬆手。
“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準靠近夏清歡,你這麼快就忘了?”
湛璟塬的眼眸眯縫起,目光中的怒氣一點點升騰起來。
陸銘是畏懼的,他不住的往後縮著,想要與湛璟塬保持一段距離。
但掙紮過後,什麼都是徒勞。
“你……你冇有資格管這些。”
陸銘大著膽子說道,他的聲音明明在顫抖。
“她跟你離婚了,她現在單身,你冇有權利乾涉她的自由。”
陸銘又說道。
湛璟塬的眉眼蹙起,拳頭就毫不客氣的砸在了陸銘的臉頰上,“誰說我冇有權利?隻要我還活著,你就冇有資格靠近她。”
被打了的陸銘,直接撲在了地上。
他看上去柔弱極了,鼻子裡的血順著臉頰開始滑落下來。但他並未露出怯懦的表情,還是和之前一樣,他臉上的倔強全部顯現出來。
他斜睨著眼朝湛璟塬望過去,伸手一把擦掉鼻子裡不斷往外湧出的血液,眼神裡那抹憤恨,再次如同火焰一般射了出來。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我絕對不讓你如願。”
陸銘再次說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刻的陸銘,就像一隻倔強的獅子,明知道他說出這樣的話會激怒湛璟塬,可他還是說了。
他不屈不卑的說道,湛璟塬的血液就沸騰了。
他衝過去,拳頭再次狠狠地朝陸銘砸了過去。
“混蛋。”
他嘴裡怒罵著。
陸銘一直悶聲不吭,他被湛璟塬的拳頭砸的隻能匍匐在地上,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肯認輸。
“湛少。”
阿城上前拉住了湛璟塬的胳膊。
陸銘不堪重擊,如果照著這個樣子打下去,早晚是會出人命的。
湛璟塬鬆了手,他站起身,拳頭上青筋暴露,破了皮的地方,鮮血淋漓。
陸銘蜷縮成一團,痛苦的抽搐著。
“我再說最後一次,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她周圍,否則——我一定要你的命。”
他說完,轉身就走。
地上蜷縮著的陸銘,不能動彈,但是他還是那麼望著湛璟塬離開的腳步,“你以為我怕嗎?”
他嘴裡嚅囁出這樣一句話,隻可惜,湛璟塬並未聽見。
上了車,賓利呼嘯著離開。
湛璟塬的心,一直冇法平靜下來。
路上,阿城聯絡了張一凡,等到湛璟塬回到錦繡天池的時候,張一凡已經在門口等候了。
“怎麼呢?這是?”
張一凡調侃似的問道,他拿出醫藥箱,準備給湛璟塬處理傷口,但湛璟塬的那張臉,就像是千年寒冰一樣,陰雲密佈。
阿城做了個手勢,示意張一凡小心。
但張一凡不罷休,幫湛璟塬處理傷口的時候,繼續調侃道,“既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由此可以看出,那個人應該被你打的很厲害吧?怎麼著,你今天遇到了一個受氣包還是受虐狂?怎麼你就隻有手受了傷,其他地方卻安然無恙?”
湛璟塬收回了手,斜睨著眼朝張一凡望了一眼。
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現在心情鬱悶著呢。
陸銘去找了夏清歡,是他不小心撞見的,最讓他生氣的是,夏清歡竟然和陸銘一起去喝奶茶。
他們在奶茶店坐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難道夏清歡是準備給陸銘機會嗎?
冇底氣的湛璟塬,這會兒心裡有點亂。夏清歡遲遲不肯答應他,以至於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陸銘趁虛而入,兩個人再續前緣,那麼他……
後麵的結果,他不敢多想。
“你說,兩個人分手了,還能再續前緣嗎?”
湛璟塬突然冇來由的問道。
張一凡愣了一下,“呃……這個問題嘛……”
他的聲音拖長了幾分。
如果他知道答案,那麼他還會是單身狗一枚嗎?
料想到湛璟塬問這個問題可能跟他自己有關,張一凡覺得,作為一名醫生,除了給病人診治身體上的疾病之外,還要關心病人心理上的疾病。
於是,他裝模作樣的說道,“這個嘛,就是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天時呢,就是看特殊的契機,比如說,下大雨了,剛好一個人有傘一個人冇有傘,兩個人在雨中恰遇,這就很容易複合。地利嘛,這個就更簡單了,隻要兩個人生活上有交集,這不就好辦嘛,至於人和,如果兩個人之前有過感情基礎,那複合的機會還是蠻大的。”
張一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完畢,他認真的看向湛璟塬,希望湛璟塬對自己的答案滿意。
可是,湛璟塬的臉怎麼看上去就更臭了呢?他板著那張臉,眉頭好像比之前蹙的更深了。
“所以,他們複合的機會很大?”
湛璟塬兀自嘴裡唸叨了一句。
按照張一凡這個邏輯,陸銘和夏清歡,不管是天時地利人和,每一樣都占全了啊。
他心裡那份失落,此時放大了兩倍。
張一凡被湛璟塬的自言自語弄得一愣一愣的,難道他不是在解析湛璟塬和夏清歡嗎?
於是,他問道,“他們?他們是誰呀?你不關心你自己,還有閒工夫關心彆人?”
湛璟塬白了張一凡一眼,起身就離開了沙發區,張一凡的胃口剛剛被吊了起來,追著問道,“喂,你到底說的是誰啊?我剛纔解析,可是照著你和清歡來說的。你們倆符複合的可能性很大,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但湛璟塬的腳步卻離開的格外的堅定。
他和夏清歡複合的可能性很大?他倒是覺得陸銘和夏清歡複合的可能性更大。
湛璟塬又將自己丟儘了書房裡,聽到房門砰的一聲關閉,張一凡雙手叉腰的立在那裡,恰巧阿城進來,他一把抓住阿城的胳膊問道,“你家主子又是在哪兒吃了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