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全文可解鎖更多姿勢!
亂世出梟雄。
在這樣的時代,隻要手裡有人有槍,昨天還是殺人放火的劫匪,明天可能就能是維護一方的軍隊。在這個年代,軍閥和土匪的界限並不那麼清晰。
黑白姐弟兩人微微垂下頭,一五一十的將他們打聽到的訊息全部都說了出來,“如今黑虎寨這邊已經打算在三小姐的宴會上動手,將李將軍殺掉,到時候軍隊群龍無首他們就好收編。”
“張家這邊也差不多是一樣的打算。”路平沙覺得有趣,“如今在這種微妙的形勢上,張家還繼續打算舉辦這個宴會,而且對客人的檢查反而放鬆了,擺明瞭就是請君入甕。”
張家和黑虎寨這邊,可真是一出好戲。
“你們怎麼過來投靠我了?”路平沙說完,明知故問道,“小明和暴風雪三人組應該都拉攏過你們吧。”
“既然要抱大腿,自然要挑最粗的那一條。”小白訕訕的笑了笑,但好在態度坦誠,倒是顯得有幾分可愛,“我和弟弟兩個人如今已經不求完美通關,能夠獲得一個優秀通關就行。到時候還請路先生多多指點,我們自然是忠心耿耿。”
“隻要你們不阻礙我,自然一切好說。”路平沙笑的十分和善,“你們告訴了我情報,我自然不會動手傷害你們,儘管放心就是。”
“那就多謝陸先生了。”黑白姐弟兩人在路平沙這邊將乖巧懂事四個字展現的淋漓儘致。
等到姐弟兩人離開店鋪,掌櫃的從外麵回來,見到這兩人不由皺眉,“小路,他們又來找你借錢?你可彆犯傻,這兩個人有手有腳的,冇事就來找你借錢可不是什麼好人。”
“掌櫃的放心,我知道的。”路平沙作勢長歎了一口氣,“隻是我如今在外麵賺錢,家中的哥哥癡傻無人照顧,隻能麻煩他們姐弟二人。等我攢夠了錢,以後自然用不到他們了。”
“這樣,下個月我再給你漲點工資。”掌櫃的拍拍路平沙的肩膀,“隻要張小姐在宴會上穿著我們店鋪的衣服出來,我們肯定會客似雲來的。”
“掌櫃的放心,管家嬤嬤說了,三小姐很喜歡我們送過去的蕾絲,已經做了一套裙子準備在宴會上穿呢。”
“那就好,那就好。”掌櫃的喜得見牙不見眼。
“傍晚的時候我再送點新布料過去。”路平沙笑道,“也順便看看明天的生日宴會佈置的怎麼樣了,說不定還能遇見其他富貴人家的小姐,也看上我們的布了呢。”
“小路啊,好樣的,還是年輕人腦袋活。你也彆在這裡耗著了,趕緊去吧。”掌櫃的已經有些坐不住了,連忙催促著路平沙趕緊去張家看看。
“好。”路平沙見目的已經達成,也不再糾結,抱了兩卷新布就朝著張家走。
他要的不過是一個正大光明去張家的理由罷了。對於黑白姐弟的話,聽聽就算,還真以為他們會臣服在自己的王霸之氣之下?又不是寫無腦爽文,怎麼可能就因為見過幾麵就對自己忠心耿耿?
不過是想要躲在他身後撿現成的,要是機會到了還能捅自己一刀。
傻子纔信他們呢!
張家現在是一片張燈結綵。
因為路平沙最近來張家也算來的勤快,長相俊秀又會說話,張家不少人都認識他,因此他這一路過來倒是暢通無阻。
“小哥,今天你們怎麼這麼忙?”路平沙隨便拉了一個年輕仆人問道。
“李小將軍馬上就要過來,這可是我們未來的姑爺,我們都在準備東西呢,你趕緊讓讓。”
那個李小將軍提前一天到了張家?
有意思,自己來的還真是時候。
“原來是這樣,我不耽誤你了,你快去吧。”路平沙立刻放開了他,快速的朝著張家三小姐住的地方跑去。
說起來,雖然路平沙去三小姐那邊去的勤快,但實際見到三小姐的次數寥寥無幾,當麵說話更是一次也無。
多半時候是隔著屏風,又或者是管家嬤嬤代為傳話什麼的。
不過考慮到時代背景,倒是也能理解。
路平沙再度求見三小姐,說是帶了新布過來。
然而不等路平沙反應,前後左右就有一群拿著槍的兵士衝上來舉著槍將他團團圍住,似乎下一刻就能叫路平沙血濺當場!
“各位長官饒命,我是布莊的小路,管家嬤嬤認識我的,小姐的裙子也是用我家布做的,我可不是什麼壞人啊。”
路平沙認慫認得快,這些兵士們都有些不好下手。
要是在外麵直接殺了這人也就罷了,可這裡畢竟是張家。
“你等等,我去問問,你們都看好他,有異動直接崩了!”
“不敢動不敢動。”路平沙連忙搖頭,抱著布窩在地上,膽顫心驚的,像隻受驚的兔子。
管家嬤嬤很快走了出來,見到路平沙來了,臉色有些莫名。
她和路平沙是接觸的最多的,對這個年輕後輩也多了幾分喜愛。隻是他今日實在是來的不巧,居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你不是昨日來過,怎麼又來?”管家嬤嬤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些生氣了。
“他的確是給我們送布的,張家人都認識他,不是什麼壞人,你們先放了他。”
兵士們對視了一眼,這纔將手裡的槍給收了起來。
“嬤嬤,我們也是緊張過度了。最近那黑虎寨的人很是囂張,我們將軍謹慎一點也是為了你們小姐好。”帶頭的兵士無所謂的笑了笑,完全冇有將這件小事放在心上,“想必您也能理解。”
“你怎麼來了?”管家嬤嬤臉上閃過一抹憤恨,卻也隻能忍耐下來在,隻能轉過頭來口氣生硬的質問路平沙。
“抱歉,嬤嬤,隻是我們店又來了新的好布料,我最近又有些缺錢,想著讓大主顧們都看看,多賣一點兒。打擾了實在抱歉,我這就離開。”
路平沙以退為進,眼眶已經紅了。等到管家嬤嬤將他發紅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之後就迅速低下了頭,顯得可憐巴巴。
管家嬤嬤也知道路平沙的家境,全家都指著他一個人活。
哎,這年頭能夠活的人都不容易。
管家嬤嬤臉色稍霽,語氣和善了一些,“罷了,來都來了。你就站在此處不要出聲,小姐和姑爺在裡麵說話,到時候再說吧。”
路平沙乖乖稱是,不敢亂動。
這麼多的槍……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路平沙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們。不過這也合乎常情,這些士兵們也不怎麼在意這麼一個小小的賣布的。
這些士兵一個個身材挺拔,臉色紅潤,在這個年代無疑極為出眾,已經具有相當的軍人素質。
看來這李將軍的兵倒是訓練有素,但這麼厲害的兵也打不過黑虎寨?開玩笑吧。
路平沙覺得這有些不對。
大約過了一兩個時辰,房間裡總算有了一點反映。
管家嬤嬤上前,迅速對著路平沙嘀咕了一句“低頭莫看”,隨即擋住路平沙的視線,微微鞠躬道,“小姐,姑爺。”
路平沙隻能低頭。
“這裡倒是有生人。”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在路平沙耳旁響了起來,“細皮嫩肉的。”
“姑爺說笑了,不過是個賣布為生的。”管家嬤嬤恭敬的回答道,“他來給小姐送布的。”
路平沙頭上冒出冷汗,臉色蒼白,似乎快要站立不住。
“這樣啊,年輕人還是要多鍛鍊鍛鍊,我不吃人。”年輕男人看見路平沙這個害怕樣子,也冇什麼興趣了。
路平沙被燙的有些疼。
啊啊啊啊口袋裡的心型石頭突然和烙鐵一樣熱啊,燙死了燙死了!
“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給我的未婚妻慶祝生日。”
“跟上。”士兵們也隨即排起隊,逐漸離去。
路平沙這才緩緩抬起頭,口袋裡的石頭總算不那麼燙了。
然而等到路平沙抬起頭,那個年輕男人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忽然轉過身來,臉上有些迷茫,視線在管家嬤嬤和路平沙身上掃過,很快又收了回去。
路平沙隻覺得自己彷彿被什麼猛獸盯上,身體宛如掉進寒潭之中,透心涼,心飛揚。
啊呸,串了。
他陡然明白那個男孩鬼魂說的“小心和我一樣的人”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應在這裡。
冥冥之中,所有的線索似乎已經開始串聯起來了。
主線任務總算開始清晰了。綠級任務,冇點時間還真的搞不下來。
這個張三小姐的未婚夫,不就是成人版的那個男孩長相麼?
早在白天看見那破舊小院的時候,路平沙就決定將那些玩家都引到這裡來了。
牆壁上的箭頭和標語,隻是他花了一點小心思用特殊的藥水弄的,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動消失的。在以前限製嚴格的時候,很多國產恐怖片到了最後都必須要用科學解釋,連帶著剛剛入行的路平沙,也不得不去費心研究了許多“看起來像是鬼弄的但實際全部都是人為”的一些小技巧。
冇想到的是,這個小技巧在他熟練之後國家就放開了限製,等到運用的時候卻是放在了這麼一個時間遊戲裡。隻能說,技多不壓身呐,你永遠不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冷知識什麼時候就能用得上了。
當然,路平沙也有考慮過這些人不來的可能。
不過這個可能性很低。
雖然他之和那些玩家有過短暫的接觸。但是這些玩家都是剛從低級任務裡升上來,身上都帶著一股子傲氣,被激將法擊中的可能性相當之大。要是真的出現了那麼零點零一的可能性他們冇有過來,也無妨,路平沙並不認為自己會死在這小小的支線任務裡。
說白了,玩這種遊戲,本來就冇有穩贏不輸的可能。
“不可能是我姐做的。”小黑大步上前,直接擋在了小白麪前,“我看,是你們這些人賊喊抓賊纔是。”
“也不是我做的,我和小白兩個人進了這院子就根本不能出去,在冇有進院子之前,我們哪裡知道這裡會是支線副本?”路平沙也裝的一臉無辜,然後磨磨蹭蹭的到了玩家小明的旁邊,“小明哥,你可要相信我啊。”
“我當然相信你。”小明友好的笑了笑。
小白很想要直接說出真相,隻是當她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路平沙的視線就朝著她身邊的小黑看了過去。
不行,她不能說。
她要是說了,這些玩家知道小黑已經搭上了黑虎寨,到時候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姐弟的。而且,這個叫大路的玩家明顯是個行事詭異的大佬,若是自己出賣了他,到時候她們姐弟纔是真的死無全屍。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並冇有看見你們之前說的那些東西。”小白昧著良心,隻能幫著路平沙隱瞞了下來,“比起這些,你們還是擔心一下這個支線任務吧。這個小院裡的boss很強,我估計應該會有青級的難度。”
眾人也知道如今不是爭吵的時候,隻好先詢問他們來之前發生的事情。
小白有意隱瞞了路平沙的事,隻說了自己的道具被看不見的boss給打碎的事情。
“這寒氣的確難纏,如果如你所說,這個小院的主人還能破壞我們的道具的話,那麼存活至天明就是性價比更低的任務,這個地方隻有這麼大,我們還是趕緊先搜尋資訊的好。”
“事不宜遲,那就行動吧。”
決定剛落,小白就拉著小黑去搜尋線索了,隻是有意無意的距離路平沙更遠了一點。
“大路,你去搜那邊。”小明使喚起路平沙來毫無心理壓力,簡直是想要路平沙先去探路了。
小白看著毫無所查的小明,忍不住為他默哀了幾把。
“弟弟,你接下來都要跟著我,聽我指揮,知道麼?”小白暗示了自家弟弟兩眼。
小黑不無疑惑,但姐姐既然冇說,就意味著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而且這裡這麼小,說點什麼的確叫人不放心。
“放心吧姐。”小黑打了包票,總算讓小白放心了些。
路平沙這邊就完全進入了劃水模式。
這個小院子就這麼大,能夠搜尋的地方有很多,能夠找到的東西也有不少。
比如暴風雪三人組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破舊的首飾盒,裡麵的珍珠項鍊什麼都已經失去了光澤,又比如黑白姐弟二人組又找到了幾封已經泛黃的書信等等。
雖然路平沙也不懂為什麼這裡還會留著這種東西?如果這裡真的是什麼含冤而死的姨太太的房間,難道不應該將她的東西都拿走燒掉麼?
而且吧,雖然看不見,但路平沙總覺得自己感知到的那個看不見的傢夥,不像是個含冤而死的姨太太那種類型。用小石子攻擊人什麼的,更像是一些冇長大的小孩子吸引彆人注意力的方式。
當然,這也冇有什麼科學依據,一定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小說創作者的直覺吧。
當初的一點自由點加在了感知上,還有一點加在了靈敏上。
感知讓他比普通玩家更快察覺到氣氛的不對,而靈敏乍一看和速度十分相似,但仔細品味其中又有一些微妙的差彆。
他看見那些玩家手中拿到這些所謂的“物品”的時候,並不覺得這些有什麼特彆的,連想要過去看看的念頭都冇有。他總覺得,關鍵的東西應該埋在更深處,在更加角落不為人知的地方……
路平沙順著自己的感覺走了過去。
在某個草叢裡,輕輕挖了挖,用【驅邪黃符】包著,撿起了一枚小小的口哨。
“啊啊啊啊啊——”
院子的另一側突然傳來一陣尖叫聲。
眾人紛紛抬頭望去,卻看見那個名為小雪的女玩家整個人都直接竄到了空中,而且在越升越高。
不,不對,與其說是她竄到空中,不如說是她像是被什麼提起來一樣,不斷的往高空上飛。
漸漸的,小雪的身影已經越變越小。如此高空,就算有道具護身,摔下來也是非死即傷。
“怎麼回事,你們不是一起的麼?”小明冇想到他們這些人都拿出了道具,居然還會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被抓走了一個玩家?這一次是小雪,那麼下一次又會是誰?
“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小雪手上還一直帶著那個防禦的道具,可是道具完全冇有任何反應啊!”剩下的兩個男人也是一臉的驚慌失措,隻是這些驚慌裡一半是因為擔心小雪,另一半卻是擔心小雪身上的道具。一旦小雪死了,她身上的所有道具都會消失無蹤的。有好些頗為珍貴的東西可全部都在她身上呢!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還是想想怎麼將小雪救下來吧。”野狼很少說話,但此刻也不由的臉色凝重起來,“起碼我們必須要救下她來,才能知道她是不是接觸到了什麼線索纔會被盯上?”
話糙理不糙。
boss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開始傷害玩家,總有一些原因的。小雪才進來冇多久,手中又有道具,為什麼會被率先盯上呢?
“她已經升的這麼高,怎麼才能讓她安全降落?”
“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根本救不活,反而是我們在
原來隻要橫向範圍還在小屋裡,高度是不被計算在內的,都能算作是小院範圍。路平沙心中如此想到,如果高度也被計算在內的話,那麼小雪在離開地麵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會被判定為違反規則而任務失敗了。
眾人在底下商量了好一會兒也冇有商量出個所以然來。不是他們見死不救,而是他們手中真的冇有對應的道具,具有飛翔能力的道具是相當罕見的,哪裡是他們現在就能得到的?
“救我,我有一個綠級【密言】,誰救我我就送給誰。”小雪在高空之上忍不住大聲喊道。
聲音未落,她感覺到自己的衣領忽然一鬆,她整個人突然往下墜。
“啊啊啊啊——”
快到半空之時,她的衣領又被什麼抓住,停在了半空中。
小雪臉上已經涕淚橫流,再也冇有剛進來的時候那種氣定神閒的樣子。
她剛纔在那一瞬間是真的覺得自己會死。
身後的那個東西手在顫。
它一定在笑!
密言?
這個女玩家手裡有【密言】?
原本對小雪的生死並不算關心的幾個玩家瞬間來了精神,“她居然手裡有【密言】,難不成新手任務她完美通關了”
“不,小雪的叔叔也是玩家,那【密言】是她叔叔給她的。”
“姐,有了【密言】,我們這一趟也不算白來了。”小黑激動不已。和【時間】【儀式】這種高階貨不一樣,【密言】使用的對象大部分都是玩家。
它可以殺人於無形,而且很難防禦。
有了【密言】,彆的玩家若是見色起意又或者想要殺人奪寶,都要考慮一下自己能不能逃得過對方【密言】的效果。因此,對於初入遊戲大廳的玩家們來說,【密言】纔是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根本。
可是想要獲得它太難了。
新人任務雖然簡單,可大家都是普通人,在冇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情況下突然遭遇這種離奇古怪的事情,能夠獲得一個優秀通關已經是萬中無一,更彆說是完美通關。
“我覺得‘高空降落’這個遊戲並不好玩。”路平沙抬頭看著小雪的身後,笑道,“不如我們來玩‘扔石子’的遊戲,比誰扔的遠,如何?”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明天我就隻能和張家的人建議,將你這裡改成茅房了。”路平沙聳了聳肩,無所謂的說道,手中將一枚口哨拋上拋下,“張家的下人可能不會過來,不過我看張家養了不少動物,把這裡改成豬圈我覺得也不錯,你說呢?”